不時整理頭發，握著手機等待，時間一分一秒，無比緩慢，云層慢慢沉下去，天際的變得微弱。

終于，右上角到了時間。

程西拿著手機，從里頭翻出陳慕也的號碼，手有點抖，風又大，作不由變慢，待撥過去時，那頭傳來的卻是在通話中。

怔住，不久便反應過來，是另一個人在表白。

程西原本有些慌張的心漸漸平靜下來，攥著手機太久，指尖有點涼，低頭蜷起手指哈了口氣，慢慢回暖。

程西繼續無聲的等待，不知過了多久，好像很快，短短幾個浪的起伏，又似乎是的錯覺。

掌心的手機突然震了起來，垂下眼，看到上面那個悉的號碼。

陳慕也給回撥了過來。

“喂……”海邊風很大，聲音似乎都吹散在里面，莫名抖。

程西打完招呼，聽到那邊平穩悉的語調，“程西？”

在這頭不笑了笑。

“是我。”

兩端突然陷不可名狀的安靜，無人說話，程西從口袋拿出一張紙，皺，在手心里展開，是昨晚寫完信后，順便寫的。

今天的告白稿子。

怕自己真正到來的這一刻太慌，腦子空白，什麼也說不出，事實證明，多虧提前做了準備。

程西對電話里努力笑了下，作磕磕絆絆，卻故作輕松，“那個、你稍等，我昨晚打了篇草稿，可能需要花費一點時間，你聽我念完。”

“好。”那頭聲音無端平和，帶著一安，“你慢慢來，不著急。”

程西終于把那張稿紙完全展開，上面字跡麻麻，攝像機放大到極致都難以分辨。

程西深吸了口氣，看著上面的容，鼓足勇氣，他的名字。

“陳慕也。”

“這是我第一次當面給你寫信，不，這應該不是信，是一封告白書。”念到這里，程西突然笑了起來，心里張不知不覺消散，的語速漸漸清晰流暢。

“第一次見到你，我眼前驟然一亮，就像是平平無奇的世界里突然闖一只漂亮蝴蝶。對不起，雖然這個比喻非常的差勁，但我想不到更好能概括我當時心理狀況的形容了。”

“我開始忍不住觀察你、注意你、捕捉你的每個態。”程西這里補充了句。

“——希你不會覺得我很奇怪。”

“你很挑食，喜歡的水果是橙子，早上總是起得很晚，經常懶洋洋的。”

“你不喜歡吵鬧，卻又很自然融集。”

“在小屋里，是最歡迎的男嘉賓。”

“很多人喜歡你，但是你卻很難喜歡別人。不管是什麼時候，永遠像掛在天上的月亮，明亮、耀眼，永不墜落。”

“小屋的這段時間，是我最滿足的一段時。”

“你總覺得，和你約會過的嘉賓都不開心，但其實，對我而言，和你在一起的每個瞬間。開心也是開心，難過也是開心。因為太過珍貴，所以意義徹底不同。”

“你遞給我的那罐可樂，我們共同看過的星星，深夜無人的海……所有與你有關的記憶，到最后，都會讓我想要珍藏。”

“我私自收藏著有關你的一切，點點滴滴，小心裝進了珍匣里。”

“你對我是那麼特別的一個人。所以我總想，一定要當面給你寫一封信，一封告白信。”

風更大了起來，吹得發飛舞，遮擋住眼睛，程西聲音又不抖，或許是冷的，或許是張。

深深呼吸，極力讓自己嗓音平穩，對著此時電話那頭的人說，對著記憶里的那個年說——

“陳慕也，我喜歡你。”

“喜歡很久很久了。”

“你愿意接我的告白嗎？”

作者有話說：

紀念西西結束暗，這章隨機兩百紅包。

第28章 給自己青春一個告別。

海邊的風又更大了些， 一瞬間，席卷而來，浪花拍打著海岸。

四周嘈雜聲響， 快要吞沒電話里細微的電流聲，滋啦滋啦……歸于無邊的安靜。

耳邊久久沒有回音， 只有風聲，一陣一陣， 似乎過去了很久很久，

程西終于聽到那頭陳慕也的聲音，隔著手機， 帶著莫名意傳來。

“程西……對不起……”

他似乎在組織措辭，語句很緩慢，每句話都要深思良久。

“在這二十天里， 你是讓我覺得相最舒適的嘉賓……但是很抱歉，可能時間太短， 也可能， 是我格的問題。我暫時沒有辦法接……此時此刻的告白。”

風太大，把他的話語都模糊，斷斷續續響在耳邊。程西把手機在耳側，費勁去聽， 在嘈雜靜中，努力捕捉到他的聲音。

“我覺得我們應該是朋友了……所以， 我們暫時維持著朋友的份，可以嗎？”

心里的那塊重石終于輕輕落下。

程西清晰地聽到自己心有某種塵埃落定的聲音。

他的拒絕比想象中要溫，給保留了一難得的面。

程西彎起角， 沒有說話， 直到那頭靜完全平息， 低著頭，握手機，盯著自己擺和腳尖。

“陳慕也。”輕聲他的名字。

“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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