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陳慕也,除了莊星極力邀請和他合唱一首歌外,之后便再沒拿起過話筒,只顧自坐在一旁,偶爾聽吱吱說話,回應幾句。
桌上有飲料,也有酒,摻著果的尾酒,澄澈漂亮,伴隨著淡淡香味。
程西心郁悶,低垂著頭,錯把杯子里的酒當飲料,一口下去,微夾雜著酒沖上來,竟然莫名有種解。
忍不住喝完一杯,又倒了一杯。
周圍人都忙著唱歌,沒人注意到這個角落,程西不得不說有種借酒消愁的意思,再加上認知里這種五六的果酒都不醉人,因此大膽放心的把它當飲料,一杯又一杯。
不知道喝了多,程西后知后覺到一種困意,腦子疲憊,上提不起勁,像疲倦至極,想要睡著。
抓起手機看了眼時間,晚上十點,也不算早了。
吱吱的一排歌單已經唱完,正在努力和陳慕也搭話,隔著兩個人,程西依稀聽到他的回應,簡短禮貌,偶爾單音節,沒帶太多緒。
倒是莊星,嘰里呱啦說個不停,同吱吱兩個人聊得熱鬧。
莊星點完歌回來那會,吱吱還坐在陳慕也邊,看到他過來,陳慕也極其自然往旁邊挪了個位置,在他和吱吱中間空出一人位,莊星坐下。
吱吱表有一瞬間凝滯,神復雜盯著莊星,須臾,幽幽嘆了口氣。
程西同他隔得更遠,變兩個人。
這場唱歌聚會對他來說更像是應酬,待了一會,陳慕也就出聲告別,先回去休息。
他走之后,旁別的吱吱明顯失去了激,同莊星說話也變得心不在焉起來。
另一邊的蘇惟英季禾野方妍他們,還依然玩得開心,說說笑笑換話筒唱歌,高漲的緒同這邊的低迷截然不同。
程西困得不行,晃晃腦袋,也起告別,準備回去睡覺。
夜,外面別墅格外安靜,同房間里環繞的樂聲鮮明對比,讓人腦子清明幾分。
覺有點,沒有直接回房間,下樓到廚房喝水。
悶滯依舊占據,思緒遲鈍,程西遵循著本能想出去氣,推開了一樓花園的臺玻璃門。
月清明如水,幾顆星星錯落點綴。
臺邊站著道悉影,雙手撐在欄桿上,仰頭像在月。
程西疑,徑直出他的名字,“陳慕也……?”
男生聞聲偏過頭來,見到是,臉上疏離有瞬間淡去,神溫和,如常打招呼,“你怎麼也出來了?”
“我有點困了。”程西回答,意識里自己說話很正常,卻沒發現,自己接近自言自語的咕噥。
陳慕也明顯發現了的奇怪,面一頓,過了會,“那怎麼不回去休息?”
他正常問,程西此刻沒有太多思考能力,憑著直覺蹙眉,嫌棄道:“里面太悶了。”
陳慕也沉默,有點不知道該怎麼和此刻的流,正在思索之際,站在那的人已經再度出聲,好奇看他,“你為什麼站在那里?”
了天上,神單純:“你是在看月亮嗎?”
“………”
他默了下,才委婉道:“我和你一樣,覺得里面太悶了,出來氣。”
“哦……”恍然大悟點點頭,拖長嗓音。
“看來我們都想到一塊兒去了。”
說完,程西似乎是覺得兩人這樣隔著遠遠的距離說話,很奇怪,自然提步朝他走過去,站到他側,學著他一開始的樣子,仰頭認真看了看夜空,發出總結。
“原來今晚沒有月亮啊……”轉過頭,滿眼困。
“那你在看什麼?”
月亮藏在了樹林的另一邊。
安靜。
陳慕也無奈回:“我什麼也沒看,我在發呆。”
忍俊不笑起來,五舒展,雙眼笑瞇瞇的,好像揭穿了大人真面目的小孩。
“你好可哦,陳慕也。”
失去平日偽裝的,毫不吝嗇自己的夸獎,看著面前的人,就像平時小心翼翼守護的寶藏,終于鼓起勇氣打開它。
陳慕也無法形容這種覺。
生疏、排斥、卻又有一難言的欣喜,從心底深藏的角落里跑出來,混在里頭,格格不。
他這次不說話的時間有點長,程西也沒追問,只是一眨不眨定定看著他,專注發亮的目,仿佛在看著世間什麼難得的珍寶。
陳慕也覺得自己中了邪,竟然會產生這種怪異的聯想。
他開口打破這莫名而起的氛圍,出口的話,卻又矛盾,更像是導深。
“你在看什麼?”
“看你啊。”下一秒,不假思索答,月下,眼眸晶亮如寶石。
“陳慕也,你真好看。”
鋪天蓋地而來的不適力這次化為了實質,陳慕也心頭警戒響起,這次,理智及時切斷了心頭那抹異樣,恢復平時神態。
“程西。”他冷靜說:“你喝醉了。”
“啊……?”茫然,反應過來,喃喃:“我喝醉了嗎?”
“是。”他果斷道:“我送你回房吧。”
“哦……”程西吶吶應了聲,轉往屋方向,正要邁步時,踉蹌一下,昏沉遲鈍的大腦讓反應也變得緩慢僵,困意加重。
“我可能真的喝醉了,困得有點站不穩。”仰起臉,解釋得頗為認真,陳慕也模糊嘆息一聲,手過去扶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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