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津寒抬頭看了爸爸一眼,點點頭:“好。”
白舒楊沒想到白津寒這麼好說話,一時有些驚訝。
和上次見面相比,他的狀態似乎好了不。
還沒等白舒楊想明白,白津寒的下一句話更是驚呆了他。
“我想去看一下神科。”
“神科?”
白舒楊一愣,自從那件事發生,白津寒就一直很抗拒看心理神科的醫生。自己提出過幾次都被拒絕了,今天是怎麼了?
白津寒站起來,和白舒楊面對面。
他抿了抿,語氣平靜:“我有抑郁癥,需要吃藥。”
“好。我馬上給你預約。”
相比于父親,白津寒的表卻有些嚴肅。
他凝聲道:“這件事我不想別人知道。”
“好。”白舒楊高興極了,顧不上別的,忙不迭答應了。
白津寒:“上次給我看病的那個心理醫生呢?”
白舒楊皺眉思索了一會兒,凝聲道:“早前是出國了,如今我也不清楚有沒有回國。”
“怎麼?你要找嗎?”
當時白津寒被診斷為有反社會人格障礙傾向時,家里了一鍋粥。
妻子陳嬈本就因為兒子綁架的事怪罪于他,得知這個心理測試結果更是對他怨恨不已,怪他帶兒子去做心理測試。
在妻子的怨憤和兒子的沉默中,白舒楊也想過找那個醫生再談一談,甚至想過出錢請開一個假的診斷書。可等他找回醫院時,得知的卻是醫生出國的消息。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白津寒點頭:“嗯,想找。”
白舒楊沉思幾秒:“當時這件事是你爺爺安排的。想來不會有問題——”
不知想到了什麼,白舒楊的話突然一頓,倒吸了口氣。
他拍拍白津寒的肩,鄭重道:“這件事我會再查一下。你放心,這次的心理醫生我會親自安排。”
白舒楊看著眼前比自己還要高個幾分的兒子,這才忽然意識到,他已經不是幾年前那個小男孩了。
他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長高長大,已經變可以和自己冷靜談話的年人。
*
距離過年只有過兩三天的時間,白津寒的事并不。
在見過了媽媽陳嬈后,他在爸爸的安排下見了心理醫生。
心理醫生姓程,40歲上下的中年男人,長相溫潤儒雅,看起來很有親和力。
和幾年前的驗不同,這次整個診斷的過程都很舒服,也沒有什麼令他到不適的尖銳問題。
“那津寒,我們今天的面診可以到此為止了。你的況我已經了解了。”程醫生雙手叉放在桌上,聲音溫和。
“抑郁癥是現代社會非常常見的心理疾病,很正常。我會給你開一點藥,治療一個周期之后我們再來復查。”
白津寒頓了幾秒,按下心中的煩悶平靜地問:“不用做人格障礙的測試嗎?”
這始終是他心頭上的一刺,至今都令他很不舒服。
程醫生彎了彎:“我們剛剛的談已經涵蓋了這方面的問題。你沒有這個傾向,不用做進一步的測試。”
白津寒和他對視半晌,最終在程醫生溫和堅定的眼神中放下心來,默默起。
中度抑郁,對他來說已經是很好的結果了。
在兒子走后,白舒楊和程醫生進行了一次長談。
出來后,他臉僵地給趙朝打了個電話。
著眉心聽完趙朝的回復,白舒楊面冰冷,渾都散發著不同以往的戾氣。
空的醫院走廊回起重重的一聲響,角落躺著四分五裂的手機。
*
接到白津寒視頻的時候,談青檸正在房間寫試卷。
按掉手機,換了平板和白津寒視頻。
“你到家啦?”
談青檸是知道他今天要去醫院的,一接到電話就迫不及待地問結果。
屏幕中,白津寒背靠椅子,冬日過窗戶灑在他上,白凈的一張臉,神竟然有幾分溫。
他點點頭,將檢查結果告訴了談青檸。
“我就說你沒有吧!”談青檸綻開笑起來。
抑郁癥在的意料范圍,以后會督促白津寒吃藥的。
白津寒被染,角微微上揚:“嗯。”
談青檸抿了抿,眉頭又皺起來:“所以原來那個心理醫生怎麼回事啊?”
白津寒往椅背一倒,神淡淡:“不清楚,別管了。”
這件事他猜到了一些,但事關家里的破事,他懶得讓談青檸煩心。
他頓了頓,換了個話題:“今天做什麼?”
談青檸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將桌上的試卷豎起來給他看。
“我在做英語試卷。下午要和媽媽一起大掃除。那你呢?”
白津寒想了想:“沒什麼事,明天要做腦部檢查。”
“好。那你做完檢查要不要就留在A市啊?”
談青檸問完,明顯覺到屏幕上年的臉冷了下來。
連忙打補丁:“不是,我是想問你什麼時候回來?”
“開學前。”白津寒聲音冷凝,“除非你想我早點回來。”
如果說想自己了,那他就早點來C市陪。
“不用不用,我沒關系的。”談青檸搖頭,“你還要陪你爸爸媽媽爺爺吧?不用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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