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里是家的祖宅，現在都沒人了。他們家祖上是狀元呢。小時候我可喜歡姐姐了,覺得是仙……”

“這顆樹我小時候爬過,一不小心爬高了不敢下來,在上面抱著樹干大哭。好多鄰居都以為是我媽要揍我，在下面勸我媽不要對孩子太嚴厲，哈哈哈。”

…………

大多數時候,都是談青檸在說,白津寒只是默默聽著。

雨后下午的街道冷清,河道的碼頭邊孤零零停著幾艘烏篷船。街邊偶爾傳出“吱呀”地一聲開門聲,有人從小路穿過,行悠閑緩慢。

談青檸帶著白津寒走街串巷,過橋穿河,繞過幾個彎后，兩人來到了相對喧鬧的商鋪區。

這里除了本地人,還有一些閑散游客,顯得熱鬧許多。

談青檸指了指前方不人排隊的地方,溫聲道：“這是我們這里的特產燒餅，我要買點回去帶給和君阿姨。你要不坐在這兒等我一會兒——”

“一起去。”白津寒打斷。

談青檸遲疑著答應了：“好吧，但是旁邊有賣排骨和豬蹄的，如果你覺得難了就別排隊了。”

兩人站在隊伍的最后，老老實實地和其他人一起排隊。

小小的一間燒餅鋪，生意旺盛。店里幾個員工手腳麻利地工作，一個形彪悍的中年男人站在一旁收錢打包。

黑門匾上幾個燙金字——“沈記燒餅”。

“沈叔叔家的燒餅店已經開了好多年了，以前的店鋪在老居民區那里，后來這邊游客多就搬過來了。”談青檸排隊中還不忘給白津寒科普。

白津寒對說的燒餅歷史沒什麼興趣，但是他喜歡聽講話。

“超級好吃的。”用手比了個手勢，眼睛發亮，“我們這里的人基本都吃過，就是現在排隊的人太多了。”

好在現在不是吃飯的高峰期，兩人沒有等太長時間。

談青檸咸甜口味都買了點，正要付錢時，一直忙著收錢的中年男人突然盯著談青檸皺起了眉。

“伊個是談醫生家的孫？”男人打量著談青檸，帶著口音出聲詢問。

談青檸一愣，點了點頭：“是啊，沈叔叔好。”

爺爺曾經給沈叔叔的爸爸治過病，所以他每次在店里的時候都不愿意收他們家的錢。

果然，沈叔叔大手一揮，拒絕了收費：“不要給錢了。沈叔叔請你和吃。”

談青檸也沒想到沈叔叔還能認出自己，下意識就要拒絕。

誰料話還沒說出口，沈叔叔倒是掃了眼旁邊的白津寒，笑了。

他面和藹地將打包好的燒餅遞給談青檸，用方言打趣：“烏頭（小姑娘）談朋友啦？”

一句話將談青檸要說的全都堵在了嚨口。

臉頰倏地變熱了，下意識地搖頭否認：“沒有的謝謝沈叔叔我先走了。”

顧不上付錢的事，談青檸接過袋子拉著白津寒的袖就溜。

小跑著離開了一段距離，談青檸慢慢停下來，小口著氣。

“你跑什麼？”白津寒氣息穩定，皺眉看著臉頰紅撲撲的，“剛剛那個人和你說什麼？”

“啊？”談青檸抬頭，眼神閃爍，“他，他就是認出我了。他認識我爺爺，不要收我的錢。”

白津寒看著略顯慌的臉，擰眉思索了一會兒，連蒙帶猜地問：“他是不是問你男朋友了？”

談青檸一窒，臉上溫度又在上升，支支吾吾地應了一聲。

相比的赧，白津寒就顯得自然多了，語氣里帶著困還有一點小小的質問：“你為什麼不承認？”

談青檸被他的理直氣壯驚呆了。這個問題怎麼會有人問呢？

“當然不能承認了！”瞪大了眼睛，一臉的理所當然。

“我們學校不給早的。這是比摘橘子還要過分的行為你知道嗎？要是老羅知道了得抓我去辦公室的，可能還要家長。懂嗎？”

原本的一下子沒了蹤影，談青檸臉認真，一本正經地教育白津寒。

白津寒線抿得，眼神已經從不解變了沉靜。

他以前的學校相對開放，從來不管這些，初中時往的就有很多對。他也是才知道，還有學校會命令止這個。

“在學校不能公開我們的關系？”他眉頭蹙起，聲音冷淡地問。

談青檸非常堅定地搖頭，給出了答案：“不能的。”

抬頭和白津寒的死亡眼神對視，心里有些忐忑。

他不會不同意吧？如果不同意地下，他們只能——

“——哦。”白津寒低低應了聲，率先移開了目，抬往回走。

談青檸愣了下，也跟了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白津寒剛剛垂下眼睫的那一瞬間，好像看到了一失落。

看著白津寒清俊高瘦的背影，配合現在雨后微涼的天氣，頗有些凄可憐的味道。

談青檸驀然有種被指控為“渣”的覺，漸漸生出了一心虛。

小跑幾步趕上白津寒，抬眸小心翼翼地觀察他的神。

他臉已經恢復了正常，看不出什麼緒來。

似乎是察覺到了談青檸的目，他微微側頭，目直直看向談青檸，用命令的口吻說：“我送你的手表不許摘下來。”

他從來沒送過孩子禮，也不知道要送什麼好。可考試中總要用到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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