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真如你所說,那人不是你的妻,那老嫗總是你的母親吧?不然連你背上印記這麽私的事如何能知曉?”
所謂是牆倒眾人推,方才裴彥信口雌黃,氣焰張狂,貴妃們倒是一個個的毫不含糊的幫他說話,恨不得把侯府和寧懷昭到牆角。
這口氣,遲家的人都憋著呢,這會兒有機會,可不會輕易放過他。
遲瑞也拱手請奏:“皇上,我朝自建立以來便提倡孝悌夫婦之義,他扔下老母親,音信全無,此為大不孝。”
“二來,他拋棄糟糠之妻,如此是不義,三來,他方才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冤枉的,欺瞞於皇上,此為不忠!”
“這等不孝不義不忠之背,若皇上今日不予以懲戒,將來還如何令天下萬民臣服?”
字字有理,且句句都是迫。
裴彥嚇得倉皇伏地,聲音都是的:“皇上,皇上,臣確實無妻,至於老母,臣有家書,也曾寄回俸銀,萬不敢欺瞞聖上啊。”
“哼!”寧昀拍了一下桌子,臉上都是怒意:“裴彥,你於本朝為,卻不顧人倫孝悌,到如今還言之鑿鑿,說自己無罪,朕看你真該去大理寺反省反省。”
“來人!將他押下去,著大理寺嚴加查辦!”
“是。”
林軍領命,將人給帶了下去,宴會上空隻留下裴彥的淒慘聲。
“皇上,臣冤枉,冤枉啊……”
聽著他的聲,程靈淑忍不住了額角,暗地裏罵他是蠢貨。
事到如今,事實真相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安臣心,維護君威。
連此事都看不清楚,爬上侍郎的位置又如何?
如此沉不住氣,看不懂時局,往後怕是難有大作為。
看著人被拖下去,遲挽月忍不住了寧懷昭的手,惹得他回頭去看。
小姑娘衝著他眨了眨眼睛,快速的豎了個大拇指。
寧懷昭勾,別人看不見的寬大袍袖中,拇指指腹輕緩的挲了幾下遲挽月的手。
遲瑞的臉上也出喜,率先帶頭高呼:“皇上聖明。”
其他人也連忙跟著跪下,一呼百應。
程靈淑則是忙著安著寧昀,也跟著打圓場。
“皇上,您可要保重龍啊,莫要被那個裴彥氣壞了子。”
“再說了,這今兒個可是晉王的接塵宴,您看看鬧這樣,讓晉王心裏可怎麽想啊?”
說到後麵,刻意低了聲音,湊在寧昀耳邊說的。
看了一眼寧懷昭,寧昀的心緒稍有平複。
誰也沒想到提起來遲挽月的婚約,會出來這麽一檔子事。
“罷了,這事到此為止,今日畢竟是晉王的接塵宴,至於威遠侯府與晉王的婚事,改日再議。”
“嗯?婚事,哦,對,婚事,這婚事是不是了?哀家什麽時候喝你的喜酒啊?”
睡得昏昏沉沉的太後突然醒了過來,眼睛都睜不開,裏還在念叨著遲挽月的婚約。
寧昀覺得更頭疼了,方才吵的那麽厲害,他這個母後都睡得香噴噴的,這怎麽一提婚事,就來勁了呢?
他朝著太後的方向傾:“母後,這小丫頭的婚事啊,改日再說。”
太後的神混混沌沌的,他這麽說,便應了下來:“嗯,好,改日再說,可要……可要給阿寶找個好人家。”
“好,朕一定給找個如意的夫婿。”
看太後在席位上尋找遲挽月的影,連忙跑上前去,抓住太後在虛空中抓的手。
“有太後這麽為阿寶惦記著,阿寶也一定能找到如意郎君的。”
太後是打從心眼裏喜歡,隻要聽見遲挽月說話,看見的人就覺得心裏高興。
“好好好,哀家現在就記掛著你的事呢,要是真能……真能找個靠得住的小子,哀家也就放心了。”
太後說話的時候已經有些上不來氣,聲音也很虛,大家都知道已經時日無多。
現在整日裏混沌著,偶爾才會清醒些。
寧昀心裏自然也明白,也是想趁著還在的日子,讓邊熱鬧熱鬧,高興高興,這才帶來了這接塵宴。
若知有此荒唐鬧劇,他斷不會讓太後來此是非之地。
看著太後如此喜歡遲挽月,程靈淑的眼裏倏然閃過了一抹亮,笑道:“皇上,妾瞧著太後對小郡主喜歡的,這好不容易進宮來了,不如就讓小郡主陪太後些日子,給老人家逗逗樂,您說呢?”
寧昀本來就對寧懷昭和遲挽月的事心有芥,尤其是經過今日接塵宴這一遭,關於兩個人的閑言碎語絕不會。
他若是不賜婚,不好收場,可這兩人聯姻,勢必會引起朝堂,勢力失衡。
程靈淑這個提議算是說到了他的心坎上了。
隔絕兩人,讓他們不接,至先過去這陣風頭再說,至於後麵的賜婚,那這中間發生什麽事,可就說不準了。
“母後,讓這個小丫頭陪您一段時日,您看如何?”
太後一聽就來了神,連忙點頭,聲音都跟著洪亮堅定了不:“好,讓這個小丫頭陪我段日子。”
寧昀的臉上漫上了一層笑意,連忙應下:“好!”
說著話,他轉向遲挽月,開口道:“遲挽月,你可願意在這宮中陪太後一段日子啊?”
遲挽月:“……”
都把架在火上烤了,還問想不想死,這不是多此一問嗎?
遲挽月心裏鬱悶的不得了,大概也能猜到寧昀這麽做的原因,可是,一旦住進宮裏,就和阿昭見不到了。
況且,這一住進來,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出去,萬一在此期間有什麽變故,連和阿昭商量的機會都沒有。
可又不能拒絕。
心裏歎了一口氣,遲挽月知道和寧懷昭的婚約不容易,就算阿昭當初不提出賜婚聖旨,也一定會有諸多阻礙。
沒想到,這才剛開始,就給出那麽大的難題。
看了程靈淑一眼,遲挽月恨不得在心裏把大卸八塊。
“怎麽?不願意?”
看遲挽月麵不悅,寧昀的臉瞬間拉了下來。
目也不由得落在下麵的寧懷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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