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畫塵打了個嚏噴。
「幹嘛?」他隔著欄桿問杜槿:「你怎麼來學校找我了?萬一別人看到多麻煩?」
杜槿道:「有件事想和你說一聲。」
「打電話就好了嘛。」李畫塵不滿地道:「你們城裡人科技這麼發達,一通電話什麼都解決嘍。」
杜槿從懷裡掏出一個信封:「那這個呢?」
「這啥破玩意?」李畫塵不解。
杜槿道:「齋藤家發生了爭執,很多人都認為你的方子對他們是一種侮辱,但是齋藤歸蝶對你很有信心,因為這個,還被齋藤一龍打了一掌。」
「啊?」李畫塵很吃驚:「齋藤一龍那麼牲口?自己的妹妹那麼漂亮,疼還疼不過來呢,竟然捨得手打?」
「是,我也很意外,不過他們兄妹的一直不好。」杜槿左右看了看:「齋藤小姐讓我送一封信給你,就是這個。」
似乎是怕李畫塵發飆,趕解釋道:「剛捱打,心很差,我看可憐,就收下了。而且說,這不代表我承認可以和你聯絡,如果聯絡不上也讓我接,隨手燒掉就可以了。還說這件事不會讓任何人知道,所以……。」
「哦。」聽了杜槿的解釋,李畫塵才釋然,淡淡地道:「沒事,可以理解。信我收下了,你快點走吧,沒事盡量聯絡我。」
李畫塵轉剛要走,杜槿又了一聲:「李先生。」
李畫塵走了回來:「在這裡我畫塵就可以了,別表現的對我太尊敬了,會害死我的。」
「是,李……畫塵。」杜槿道:「以您的能力,真的不想做一個縱橫醫壇的千秋聖手嗎?」
李畫塵真的老後悔了,後悔自己淌這趟渾水,後悔自己救活了一個日本老鬼,後悔自己陷了這麼麻煩的境地。
「杜先生,我的醫其實很普通,救齋藤老頭子的辦法,其實是耗費我自己真氣和心的自損辦法,這種辦法不能推廣、不能傳授、不能臨床、不能複製,我怎麼當醫生?這活多接幾次,我自己會死翹翹的!」
杜槿似乎並不意外:「我就知道,這事沒這麼簡單,本不是醫範圍的常識。」
「所以,讓所有人忘記這件事,你得做到。」
「是。」
李畫塵看看左右沒人,趕走開了。
李畫塵沒有任何社團接納,暴揍跆拳道館館主的事雖然別人不知道,但是圈子裡的主要社團館主大多都知道實。哪個還敢收他?
所以,李畫塵纔是真的無可去的傢夥。學校雖然大,他球場、練習場不敢去,藝類的社團不讓去,天才類的社團讓他去他也找不到門……。
最後輾轉,還是來到了圖書館。
李畫塵挑了兩本書,坐在一個角落,這個角落有一排書架擋著,桌麵都有灰塵了,很有人來。這才小心翼翼地掏出那封信,仔細閱讀起來。
「恩公敬啟:小齋藤歸蝶,對華夏文化敬仰傾慕,尤對華夏醫崇敬無比。爺爺齋藤家一
得先生聖手,於瀕死之際枯木逢春,齋藤一家恩戴德,無以為報,妾更是承蒙先生照拂,免去婚配枷鎖,得此厚恩,妾激涕零,寧塗肝腦。妾深知先生必定孤高遠達,不屑於世俗金酬,不慕名利加。故書信一封,表妾激於萬一。書不盡言,先生來日若需犬馬,妾願為先生牽馬執鐙,此誓天地可鑒,神明可查。祝先生安泰,福壽綿長。小齋藤歸蝶敬拜。」
李畫塵看了半天,愣了許久,然後會心一笑,將信折起,心裡湧上一暖意。
這個齋藤歸蝶,真真是個奇怪的子。看上去冷漠無,實際上卻恩怨分明,對爺爺的孝心真的讓人,而且對自己的激也真誠人。
自己救人的時候,沒想過賺錢和出名,更沒想過要人如何激涕零,但是幫了人,收到了回饋,還是覺心裡很暖。
放學的鈴聲響起,李畫塵在校門口等到了兩個大,心裡覺蠻高興的。
應凝凝和張笑然有說有笑地從裡麵走了出來,如果不發脾氣的時候,這兩個大看上去真的是賞心悅目。老天爺真的是不公平,天底下漂亮孩子很多,但是漂亮到驚艷的,怕是也不多。
應凝凝和張笑然,都是那種讓人看一眼就覺驚心魄的孩子,哪怕天天看,還是會有這種覺。相反,其實所謂校花榜排名第一的那個齋藤歸蝶,其實也是驚艷的型別,但是卻不僅是貌的外表和高挑的材,最先聲奪人的,反而是那種清高、冷峻的氣質。
李畫塵正在想著,兩個就看到李畫塵了,張笑然立刻笑著對李畫塵招手,李畫塵也笑著揮揮手。倒是應凝凝,明明說要請自己吃飯,這個時候反而害了起來,好像完全不認識自己一樣,別過了頭去。
三個人聚在一起,打了招呼,張笑然就笑嘻嘻地道:「畫塵哥哥想吃點什麼呢?」
李畫塵道:「有就行。」
張笑然噗嗤一笑:「好的,保證有,而且管夠。」
這個時候,榮叔也走了過來,和榮叔一起走過來的,是張家的管家安民。
「安叔叔好。」張笑然道:「您怎麼來了?我法過資訊了,今天要請同學吃飯的。」
安民道:「你爸爸不放心,讓我來接你。」
張笑然瞬間瞭解了,自己的老爸外鬆,表麵上雲淡風輕,不太在乎,實際上被這次的綁架事件也嚇的夠嗆,不給自己的兒搭配安保和接送,怕是心裡不安,所以安民無論如何也得親眼看到大小姐被接回家裡。
張笑然此時對李畫塵的信心棚,親眼目睹了李畫塵的手,在被劫持的期間裡吃著火鍋唱著歌,這種詭異的經歷,讓張笑然完全沒辦法正視自己的危險境。
張笑然撒道:「安叔叔,我和凝凝答應了要請李畫塵吃飯的,不如你先回去吧,我們吃過飯就回去了。」
安民沒等開口,榮叔先說話了:「笑然,大小姐,要請客的話,我們回老宅去,安排一個餐廳,我讓廚房給你們做,外麵太危險了
尤其是這個時候,我們都得小心一點。畫塵,你說對吧?」
「哦,是的。」李畫塵總不能說出別的,自己天不怕地不怕,但是不代表別人都和自己一樣沒心沒肺,也道:「既然這樣,我們就回去吧,免得家長們擔心……。」
「喂,你這個人到底哪句話是算數的?」應凝凝不高興了。
應凝凝向來不喜歡約束,而且這個年紀,正是十分叛逆的時候,越是被長輩束縛,就越是不高興,越是想要做些出格的事。
應凝凝對榮叔道:「我不管,我說了要請客吃飯,就一定要請客吃飯。在家裡請客有什麼意思,我們得出去吃,李畫塵,你說,是不是得出去吃?」
李畫塵撓撓頭:「隻要有就行,哪兒的我都不在乎。」
張笑然當即就吭哧一聲笑了起來,趕捂住了,榮叔也忍俊不。安民對李畫塵不,一臉懵,心說這小子哪兒來的?怎麼張口閉口就是啊的,但是憑直覺,他覺這個小子蠻憨厚的,心裡也多了一份好。
「你……。」應凝凝氣的不行:「你腦子裡除了還有什麼!?」
李畫塵道:「肘子、豬手、燒、熏鵝……什麼的都行。實在不行,弄條魚紅燒或者清蒸也不錯……。」
應凝凝氣憤地道:「你就是一個吃貨!」
這邊大小姐又在發脾氣,另一邊的車子裡,包勝財放下瞭遠鏡,回頭看著二虎子:「他媽的你們就是被這個小子一個人全都乾倒了?張口閉口要吃的土包子!?」
二虎子為難地道:「他……誰知道他是這種人啊,但是他打架很的很厲害嘛。」
包勝財著下,心裡越想越氣。要真的是個上的了檯麵的大人,他心裡倒還舒坦幾分,偏偏是這麼個愣頭青,坑了自己一千萬的金,金啊!一千萬啊!就給這個最大願是吃的白癡奪走了,自己算什麼?比白癡還白癡麼?
二虎子小心翼翼地道:「現在怎麼辦,包哥,要不你分我一票弟兄,我去把那死丫頭再給您抓過來。」
包勝財瞪了他幾秒鐘,突然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扯過來湊近窗戶:「你特麼給我看看!看看!應家的人,張家的人,周圍都是,全都是,你拿個屁去抓人!?在向賢學院門口再來一次拚麼!?」
二虎子不敢反駁,隻能呲牙咧地表達自己的痛。
包勝財鬆開了二虎子,餘怒未消:「這丫頭先緩緩,先把這個傻小子解決掉。學校裡的眼線也傳來訊息了,說是這個傢夥學幾天就打了好幾次架,確實有兩下子,不解決他,那死丫頭先不能了。」
「一起解決呢?」二虎子小心翼翼地問。
包勝財看著他:「怎麼一起解決?」
「他們不是要去吃麼,我們在飯店埋伏,直接都抓走。」
包勝財翻了個白眼:「我們已經吃了一次虧了,還要再來一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