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僅僅只是在涅槃混沌鑿開一條通往外界的通道,對如今的蘇奕而言,倒也不難。
但,蘇奕要開闢的,並非一條通道,而是一條修行之路。
在這條路上,可以一步步去到涅槃混沌的本源之,從而擁有殺出涅槃混沌,求索生命道途的機會。
這很難。
以蘇奕轉世九次的修行經歷來看,要開闢出這樣一條道途,僅僅只靠那一條早已斷掉的古仙路遠遠不夠。
必須對古仙路的修行之進行重塑,才有機會做到這一步。
除此,修行之路開闢出來後,也需要改變涅槃混沌的諸天規則。
而這一步,則需要讓整個涅槃混沌真正實現一場蛻變。
可能夠促使涅槃混沌蛻變的力量,來自何?
須知,涅槃混沌的生命本源,在被蘇奕得到之後,已經徹底消失。
之前時候,蘇奕也在頭疼此事。
不過,隨著無名僧的出現,一切都迎刃而解。
簡而言之,就是給涅槃混沌餵食!
……
蘇奕大袖鼓盪,一件又一件寶呼嘯而出。
赫然是之前從無名僧手中奪取的五種混沌道兵!
伴隨一聲劍,在蘇奕前,則浮現出一座神若混沌般的火爐。
涅槃劍爐!
蘇奕一大道基所衍化。
在他踏足生命道途後,涅槃劍爐也已將涅槃混沌的生命本源熔煉其中。
可以說,此爐便是蘇奕一大道的。
之前鎮那五種混沌道兵,蘇奕用的便是涅槃劍爐的力量。
而此刻,隨著蘇奕心念一,那五種混沌道兵一一落涅槃劍爐。
轟!
跟著,涅槃劍爐轟鳴起來,眼可見,五種混沌道兵正在被一一消解、融化。
無名僧雖然無法抬頭,可眼角餘已把這一切盡收眼底,心中一沉。
他已明白蘇奕在做什麼,分明是要把那五種混沌道兵煉為開闢古仙路的本源力量!
須知,那每一件混沌道兵,皆代表著一個混沌紀元,儼然和這涅槃混沌一樣,有混沌本源、有諸天萬界、有三千大道!
蘇奕此舉,儼然等於是要讓涅槃混沌,把這些個混沌紀元一一吞併、融合!
「呵,沒想到我也有不蝕把米的時候。」
無名僧嘆了一聲。
過往歲月,他歷盡千辛萬苦,踏過十七個混沌紀元,徹底毀掉其中八個。
在剩下的九個混沌紀元中,有三個藏有生命本源的,被他分別煉一個大道真。
剩餘的六個中,除了天辰混沌外,其餘五個皆被他煉為混沌道兵。
不曾想,如今卻都為蘇奕做了嫁!
饒是無名僧已看淡敗,心中依舊很不是滋味。
轟隆!
涅槃劍爐在轟鳴,聲震整個涅槃混沌,聲勢極大,爐直似燃燒著億萬焰,熾盛璀璨,不可視。
那金燦燦的戒尺,已被徹底煉掉,化作一混沌本源,格外絢爛厚重。
不過,要開闢古仙路,要讓涅槃混沌實現真正的蛻變,僅僅煉掉一件混沌道兵還遠遠不夠。
蘇奕忽地問道:「你來自涅槃混沌之外,走過十七個混沌紀元,卻為何至今未依舊只在生命道途?」
無名僧微笑道:「這涅槃混沌就是一口井,框住了你的眼界,不過,大道路上一向如此,一山更比一山高,一關更比一關難,你不曾離開涅槃混沌,自然不清楚,混沌之外是什麼。」
略一沉默,無名僧這才繼續道:「混沌之外,是一個更大的牢籠!斷了一切道途!」
牢籠?
蘇奕挑了挑眉,這和自己所預想的可不一樣。
「我行走十七個混沌紀元,為的就是尋找一個打破牢籠,在生命道途上實現突破的路徑。」
無名僧神間的微笑已經不見,眸泛追憶之,「為此,我耗費了太多的時間和心,也經了不知多次失意和絕。」
旋即,他搖了搖頭,「你不曾經歷過,說了你也不會懂。」
蘇奕沒有接話。
無名僧則繼續道:「直至抵達涅槃混沌之前,我本以為,自己終究難以改命,會徹底消失於寂無時,我發現了一線希!」
「這一線希,和陳汐、林尋兩人有關。」
「我沒想到,這兩個證道混沌主宰的角,竟然找到了一個名『混沌荒野』的地方。」
說到這,無名僧眸泛異,「也是那時,我才終於確定,原來一切混沌紀元之外,實則就是一個無形的牢籠!」
「這座牢籠斷了一切道途,把所有混沌紀元之外的前路封。」
「而那個『混沌荒野』,便是牢籠的本源所在。」
「知道麼,當發現這一切,我非但不曾絕,反而到無比高興!」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遁去其一,混沌之外既然是一座大牢籠,那麼在牢籠之外,必然有著一個未知的新天地!」
無名僧眸明亮,「只要找到打破牢籠的辦法,自然就可以前往!」
「林尋和陳汐兩位道友,也如此認為。」
「可惜啊,他們視我為敵,與我勢不兩立,不願和我一起聯手,一起去探尋打破牢籠的辦法。」
「不過,也正是和他們兩人為敵,在和他們手時,讓我最終確定一件事,能夠補全我一大道的關鍵,就在涅槃混沌的生命本源!」
「只要找到,也就意味著把握住一個實現自突破,又能打破牢籠的機會!」
無名僧道,「於是,我就來了。」
聲音在迴,蘇奕則一直沒有吭聲。
無名僧的話,可以信,但不能全信。
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他所說的「混沌荒野」,必然是真正存在的。
而很顯然,陳汐、林尋二人,之所以一直不曾返回涅槃混沌,必然是被困在那「混沌荒野」了。
「那混沌荒野,究竟是怎樣一個地方?」
蘇奕問道。
說話時,他已再次煉掉一個混沌道兵,是那一件火紅如染煞的法印。
無名僧想了想,這才道:「混沌紀元的墳場,生命道途的葬滅之地,斷一切道途的牢獄!」
說到這,無名僧忽地想起一個人,眼神微微有些異樣,道,「知道麼,當年我和陳汐、林尋皆以為,我們是第一批抵達混沌荒野的人,誰曾料,還有一個傢伙走到了我們前邊。」
蘇奕訝然,「誰?」
無名僧道:「一個自稱『斬仙客』的古怪傢伙,常年在一座混沌紀元所化的墳墓上酣睡,偶爾夢醒時,就癱在地上發呆,都懶得讓軀彈一下。」
無名僧嘆道:「我就沒見過那麼懶的人,懶得說話,懶得彈,常年不。」
「後來,陳汐曾主上前,破天荒地和此人一起對飲了一番,也是那時候,我們才知道,那傢伙自稱斬仙客,畢生都在為求索大道奔波忙碌。」
「他自嘲是大道之下的牛馬,直至抵達混沌荒野後,才終於幡然醒悟,認為此生活得太苦,太不值得,不能再這麼累了,於是就徹底放空自我,徹底了一個沒心沒肺、無牽無掛、無無求的……懶人。」
蘇奕挑了挑眉,「這種人,也能第一個抵達混沌荒野?」
無名僧略一沉默,道:「我曾懷疑此人上必然掌握有和混沌荒野有關的辛,故而找了個機會,打算和此人切磋一番。」
這番話說得好聽,實則就是主去找那位「斬仙客」的事去了。
蘇奕自然聽得出來,不過,他更關心的是結果,問道:「然後呢?」
無名僧道:「他拒絕了。」
蘇奕不信,「你會給他拒絕的機會?」
無名僧道:「當時,我和林尋、陳汐為敵,心有顧忌,不願再冒然招惹一個讓我也看不的古怪傢伙,只能就此罷手。」
「之後發生的一件事,也證明我是對的。」
這次不等蘇奕問,無名僧已出追憶之,道,「混沌荒野上,常年肆著一種古怪忌的劫難,被我們喚作『斷道風災』,一旦遭此等災禍,輕則被斬落道行,重則一命嗚呼。」
「我清楚記得,當時有這樣一場斷道風災出現時,那斬仙客竟然依舊躺在那呼呼大睡,沒有彈,任憑斷道風災侵襲。」
「直至斷道風災消失,這傢伙依舊像個沒事人一般,不曾從大睡中醒來。」
無名僧眸泛異,「並且,他上毫無傷勢,連氣息也不曾衰弱一分!」
蘇奕挑了挑眉,這麼看,那斬仙客的確是一個古怪之極的奇人。
無名僧道:「以後若有機會,道友可以親自見一見此人,我敢保證,他上藏有大,除此,我心中一直有一個推測,懷疑這斬仙客另有份。」
蘇奕道:「此話怎講?」
無名僧道:「我行走過十七個混沌紀元,足跡遍布『混沌之墟』,可卻從不曾聽說過,哪個混沌紀元曾走出過一個自稱『斬仙客』的厲害人。」
說到這,無名僧解釋了一下何謂混沌之墟。
簡而言之,便是各大混沌紀元之外的那一片無垠虛無之地。
大若天墟,囊括各大混沌紀元。
混沌之墟,也被無名僧視作是一個牢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