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道友,你之前不徹底殺了定道者,莫不是為了對付那個神的幕後兇手?」
遠,不繫舟上的引渡者問道。
蘇奕笑著一招手,不繫舟就飄然落在封天臺前。
而後蘇奕這才道:「關於那個幕後兇手,我心中大概已有了揣測,不過正如你所說,我的確想看一看,定道者上缺失的記憶,會否和那傢伙有關。」
引渡者好奇道:「誰?」
「自然是遠在命運彼岸的異域天族。」
蘇奕說著,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如若青年般的年僧人形象。
他曾聽素婉君談起過這個被彼岸陣營稱作「無名僧」的神人。
據說,此人疑似和金蟬有關!
而金蟬的一道分太初,曾被自己前世鎮於眾妙道墟深!
「異域天族……」
引渡者恍然明白過來,「天辰混沌曾覆亡消失,而如今異域天族正在侵涅槃混沌,若如此推測,這異域天族的確最有可能是定道者所說的幕後兇手!」
蘇奕拿出酒壺喝了一大口,道,「還請道友在此等候,我要去那封天臺之上走一遭。」
引渡者忍不住道:「道友這是要做什麼,去尋找生命本源麼?我可以為你引路!」
蘇奕笑著搖頭:「不是的,另外,我自己同樣可以找到生命本源。」
說罷,他已邁步而上。
封天臺就像一座天穹混沌深的石碑,通被厚重的混沌霧靄覆蓋。
之前蘇奕和定道者的對決何等恐怖,所釋放出的戰鬥波若擴散到外界,整個命河起源四大天域都註定將遭嚴重衝擊,還不知會掀起怎樣的浩劫災禍。
可這封天臺卻未曾到影響,依舊立在那,不曾被破壞,可想而知,此地何等神異。
當蘇奕邁步而上,就像踩著一層又一層無形的石階般,很快就消失在封天臺高。
引渡者立在那,怔怔出神。
大戰結束了。
定道者主認輸,被蘇奕所鎮,僅剩下的生命本源,也已被蘇奕封。
這是否意味著,蘇奕如今已可稱得上是諸天上下第一人?
不。
遠不止如此簡單。
定道者落敗,等於失去了對命河起源天道秩序的控制,而蘇奕,必將有機會主宰天道,為整個命河起源的主宰!
或許,以後都得用「祂」這個為來形容蘇奕了!
想到這,引渡者心中湧起說不出的異樣緒。
命一脈,這次不曾遭萬劫不復的下場!
作為劍客轉世之的蘇奕,無疑打破了萬古以來的格局,將取代定道者的位置,改寫古今格局!
若蘇奕這次再踏足生命道途……
引渡者心中一,不敢再想下去,因為也無法想像,當蘇奕踏足生命道途後,又該會蛻變到何等地步。
對整個涅槃混沌而言,又會因此而發生怎樣的變化。
「我承認,當年第一次見到蘇奕時,我眼瞎了!」
引渡者,傳出那蒼老的聲音,帶著難言的欽佩和愧之意。
引渡者角勾起一抹弧度,「你眼睛瞎不瞎,在蘇道友那裡本不重要。」
「這倒也是。」
蒼老聲音嘆了一聲。
盡顯落寞。
當年一個不被看好的劍修,而今卻了他需要去仰的存在,自然讓人不勝唏噓。
「等著瞧,自今以後,命河起源必將因為今日一戰而抖!」
引渡者喃喃。
……
一場對決落幕。
那原本遮掩住天機的力量,也消失不見。
鴻蒙道山前。
一直關注著鴻蒙道山的孫禳和黑狗,幾乎第一時間就發現了這種變化。
在他們視野中,鴻蒙道山上覆蓋的混沌霧靄,就像被颳風吹走了一大片,變得稀薄。
約間,已經能夠看到那位於山巔的封天臺!
只是,由於鴻蒙道山本源力量猶在,依舊讓他們無法真正看清封天臺前的景象。
饒是如此,孫禳和黑狗的心在這一刻都繃起來。
大戰結束了?
否則,那被遮掩住天機的鴻蒙道山,怎會發生如此變化?
可究竟是誰贏了?
孫禳神明滅不定,難以揣測。
黑狗也如此。
「按理說,都已分出勝負,總該有一些不同尋常的變化吧?」
黑狗喃喃。
孫禳瞇了瞇眼眸,旋即似察覺到什麼,猛地抬頭向天穹之上。
那天穹深的周虛規則,早已沉寂。
可孫禳卻發現了一個之前沒有過的變化。
那周虛規則中,再也知不到屬於定道者的氣息了!
一下子,孫禳如遭雷擊,失魂落魄。
作為定道者的屬下,孫禳遠比其他人清楚,在這鴻蒙域的周虛規則中,早已分布有屬於定道者的氣息。
也正因如此,定道者才能在鴻蒙域擁有「無所不知」般的察之力,能夠把鴻蒙域的一切盡收眼底。
同樣也是這個原因,定道者才能在和蘇奕的對決中,遮蔽天機,讓這一場對決於無形的天道中,讓任何人都無法察覺到。
可現在,屬於定道者的氣息沒了!
孫禳怎能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一說不出的悲慟緒湧上孫禳心頭,他整個人都呆呆立在那,沉默無言。
於孫禳心中,定道者是一個讓他敬仰欽佩的存在。
他此生修行的諸多關鍵之,或多或皆得到過定道者的指點和幫助。
而最讓孫禳看重的,是定道者的襟和氣魄。
孫禳也認定,唯有定道者能夠解決這時間的仙禍!
可現在……
一切都了空!
「你這是怎麼了?」
黑狗疑地看向孫禳。
它之前懷疑蘇奕遭難,曾如喪考妣,悲痛絕。
這一刻,它在孫禳上到了同樣的心境。
孫禳沉默了許久,才輕聲道:「你家大人贏了。」
輕飄飄一句話,讓黑狗先是一愣,旋即心中狂喜。
可注意到孫禳那悲慟的神,它只能強忍著,可眉梢眼角那抑制不住的激和快要裂開的角,無疑出賣了黑狗此刻的心是何等高興。
孫禳沒有生氣。
哪怕這次輸掉的是蘇奕,他同樣會為之到不值、惋惜和難。
「喝酒麼?」
「喝!我陪你!」
「好。」
孫禳拿出一壺酒,遞給黑狗,一起痛飲起來。
只不過兩者的心境,截然不同。
很快,遠那些鴻蒙主宰也都察覺到了鴻蒙道山的變化,但卻無人知道,這一場對決最終的結果。
……
造化天域。
玄凰神族所在的梧桐天。
凰世極渾一震,臉頓變。
他所執掌的天譴之力,在這一刻悄然消失了!
在定道之戰落幕後,五位天譴者各自執掌一道天譴之力,能夠用一部分天道規則秩序。
這一切,自然是因為天譴之力來自定道者的緣故。
可現在天譴之力卻消失了,這讓凰世極如何不驚?
幾乎是下意識地,凰世極離開梧桐天,看向天穹深。
果然,他震驚發現,那造化天域的周虛規則中,已再沒有屬於定道者的氣息!
「道友,你莫不是發現了什麼?」
悄然間,素婉君的影憑空出現。
凰世極激得鬍鬚,大笑道:「蘇道友贏了,蘇道友贏了!」
聲傳天地,震盪四野。
素婉君怔了怔,旋即那清麗絕俗的玉容上浮現一抹笑意。
早知道,他當然會贏。
斷不會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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