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天又一天過去。
封天之路上,依舊不見任何靜。
天公、砍柴人等封天之尊雖然疑,但都沉得住氣,不曾為此急躁。
而在這段時間裡,鴻蒙道山附近八萬里區,則顯得很熱鬧。
往昔分布在鴻蒙域其他區域的鴻蒙主宰,幾乎全都趕來,匯聚於八萬里區之外。
但,無人敢擅區一步。
這就是封天之尊的威。
「這次封天之爭,目前僅僅只有五人在封天臺上留名?」
「若不算還不曾從封天之路走出的蘇奕、吞天和孫禳,的確如此。」
「人數也太了。」
「嘿,人多人有區別嗎,這次封天之爭的重頭戲,可從來不在人數多上!」
……那些鴻蒙主宰皆在議論。
過往歲月中,每次封天之爭結束時,至也有十個以上的強者能夠在封天臺上留名。
可這次顯然不一樣。
一切只因為,當年那個劍客回來了!
他的轉世之就在封天之路上。
而不出意外,此次封天之爭上,那隻存在於傳說中,本不曾出現過的生命道途,必將橫空出世!
這,才是此次封天之爭牽所有人心神的焦點。
「奇怪,都已過去這麼多天,那蘇奕為何還沒有靜?」
「他沒有被淘汰出局,否則早已出現在封天之路的起點位置。」
「難道他怕了?」
「不見得,如他那般劍修,豈可能會畏戰?」
「換做我是他,若不做足準備,也斷然不會輕易離開封天之路。」
……分布在鴻蒙域的那些鴻蒙主宰,都歷經世事浮沉,智謀過人。
可此時,也都到很疑,猜不蘇奕為何遲遲不曾出現。
不過,所有人都確信,只要蘇奕出現,必會引發一場不可預測的大變故!
那些封天之尊,可都在磨刀霍霍!
「老花匠,你曾在雲夢澤和這蘇奕接過,以你的覺,這次的事,我們是否有機會分一杯羹?」
忽地,一縷傳音在花匠耳畔響起。
花匠心中一凜。
傳音的,是一個墨袍白髮,腰纏金帶的瘦削男子,面容冷,立在數千里外的一朵雲層下。
此人綽號「靈鷲」,在鴻蒙域的一眾鴻蒙主宰中,屬於最頂尖的存在之一。
純粹只論實力,當年殞命在雲夢澤的「摘星人」「老金烏」等人,都輕易不敢招惹靈鷲。
而在鴻蒙域,類似靈鷲這樣的角,並不!
「不好說。」
花匠不聲道,「我只知道,守墓人也好、老金烏他們也罷,自以為機關算盡,可最終都落了一個死道消的下場,你靈鷲若不忌憚,盡可以試試。」
「是麼……」
靈鷲眸閃,「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若蘇奕出現,必然會發生不可測的大變故,你覺得在那時,是否有渾水魚、火中取栗的機會?」
花匠搖頭道:「難說。」
他的回答,模稜兩可,讓靈鷲頗有些不滿。
「也罷,姑且先看看。」
靈鷲道,「萬一他們殺得兩敗俱傷,玉石俱焚,就再好不過了。」
至此,靈鷲不再多言。
花匠心中卻是一嘆,為蘇奕擔憂不已。
這鴻蒙道山附近八萬里之地,埋藏有不知多兇險殺劫,全都衝著蘇奕一人而來。
而在八萬里區外,更有許許多多類似靈鷲的老東西在虎視眈眈。
誠然,這些老東西輕易不敢闖區,也不敢去和那些封天之尊較量。
可一旦有機會,這些老東西必會如狼般一擁而上!
花匠也想對蘇奕有些信心,可目睹這樣的局勢,卻很難對蘇奕有多信心。
他甚至寧可蘇奕不來。
……
在封天之爭上演的第九天。
殺心關。
界山之巔。
混沌般的虛無中,一縷奇異神的氣息湧現,如若一縷縹緲的須般,朝蘇奕所在的山巔靠近過去。
這一瞬,腐朽劍鞘憑空浮現。
那一縷奇異的氣息悄然掠腐朽劍鞘上。
很早之前,腐朽劍鞘的已被蘇奕參,此寶乃是第一世所留。
第一世心魔就曾被封印其中。
後來也正是第一世心魔告訴蘇奕,此寶由眾妙道樹的一截本源靈煉製,其真正封印的,實則是一生命之道的氣息!
當初,也正是第一世心魔提議,讓蘇奕有機會便帶著腐朽劍鞘前來封天臺走一遭。
而現在,腐朽劍鞘無聲無息地出現,和那混沌中湧現的一縷神氣息產生奇妙的關聯。
一直枯坐在那一不的蘇奕,不知何時已睜開眼睛,靜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
那一縷神的氣息極為縹緲細小,像一縷須似的,但卻有著生生不息般的力量,從混沌中湧現,源源不斷地湧腐朽劍鞘。
能夠清晰看到,腐朽劍鞘表面浮現出古老扭曲的樹紋,初開始很模糊,漸漸地則變得清晰起來。
而劍鞘則像打開了某種封印力量,多出一以往從未顯化過的厚重生機律。
就像這把劍鞘忽然活了過來,有了心跳,有了關於生機的律!
蘇奕笑起來,抬眼向那遠混沌深,自語道:「原來如此。」
輕飄飄一句話。
可卻像到了某種忌,讓得腐朽劍鞘猛地一。
蘇奕一把抓住了劍鞘。
就像抓住了魚竿,隨著他手腕發力,那一縷關聯在劍鞘上的神氣息就像魚線般,被一點點收了過來。
而在那混沌深,則驟然產生驚世般的轟鳴聲。
轟——!
整個鴻蒙域上空,猛地劇震。
天搖地晃。
像混沌初開時的驚雷炸響。
天公、砍柴人等封天之尊,花匠、靈鷲等一眾鴻蒙主宰,以及分布在整個鴻蒙域中的生靈,皆在此刻心中一震,眼眸齊齊向天穹。
天穹之下,封天之路如若貫通在虛無之中的一條時空長虹,在此刻綻耀眼熾盛的紫金大道雨。
而那天穹之上,混沌般的無盡之地則像煮沸的開水般轟然翻湧,映現出一道道目驚心的炫亮雷霆。
雷霆呈紫,夭矯若蟒龍,電激間,似能把諸天萬道撕碎。
一抑人心的忌氣息,隨之在天地間擴散而開。
那是鴻蒙域的周虛規則力量所顯化,這樣一幕早在封天之爭拉開帷幕之前就曾出現過。
而今,卻再次上演了!
「這是發生了何事?」
人們驚疑。
還不等想明白,就見那一條貫通在虛無中的封天之路,竟然像一條巨龍的軀般,猛地劇烈搖晃起來,滾滾紫金雨飛灑,熾盛瑰麗的大道力量轟震。
一下子,整個鴻蒙域都覆蓋上一層無法形容的忌氣息,讓人抑得快不過氣。
「封天之路究竟上演了何等變故,竟然引來如此驚天地的異象?」
天公皺眉,眸中神芒吞吐,全力應天地間的氣息。
然而,卻一無所獲。
他只能判斷出,眼下上演的大道異象,皆是由封天之路的變故所引起。
不止是天公、砍柴人、殺我者等封天之尊,也是如此。
封天之路由鴻蒙域的周虛規則力量凝聚,只有參與封天之爭的人才能行走其中,外人別說摻合,甚至都無法應到其中發生的一切。
「這一場變故,必然是劍客的轉世之有關!」
「他難道獲得了某種造化?」
「諸位可還記得,在封天之爭上演前,曾有一個無比耀眼的神團,從混沌中墜封天之路?」
「難道說……蘇奕獲得了那一道神團?」
「極可能如此!」
……那些封天之尊眼眸發亮。
沒人會忘了,那一個神團何等璀璨,像一個無法直視的太,曾引發萬古未有的異象,帶給他們極大的震撼。
也正是這件事,讓他們推斷出,這一次的封天之爭,生命道途極可能會橫空出世。
而此時,相似的一場變故再次上演,誰能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我可愈發期待見到那個蘇奕了……」
天公喃喃。
整個鴻蒙域在震,不止那些封天之尊,那些鴻蒙主宰也都不已。
一切都仿佛預兆著,他們所期待的那一場萬古未有的變數快要來臨!
封天之路。
殺心關界山之下,黑狗仰著頭,目瞪狗呆。
在它視野中,蘇奕盤膝坐在界山最高,手握劍鞘,從那混沌最深,一點點拖拽出了一太!
那的確是一個像太般的團,熾盛璀璨,耀眼到了不可視的地步。
只看到的第一眼,黑狗就有一種「瞎掉」的覺,眼淚止不住地流,心如被無形的天威完全鎮!
一說不出的驚慌、絕、恐懼緒油然而生,讓黑狗毫不猶豫收回了目。
不!
不僅僅只是收回目,更第一時間斬斷六識,摒棄一切的應,老老實實地在那,一不。
故而,黑狗錯過了一幕最為匪夷所思的畫面。
那一如若太般出現的團,就像一條不斷掙扎的大魚,卻被蘇奕一點點給拖拽到了面前。
而後張就給吞了下去。
天狗食日的景象,凡俗之輩大都見過。
而現在,蘇奕就像一位無上般的主宰,把一個比太還熾盛耀眼的團,一口吞沒。
一下子,所有的消失不見。
一切的異象,也就此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