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冥之上。
諸天萬道衍化的災劫力量翻湧肆。
蘇奕和黑狗一起朝前行去。
一路上所遇的大道災劫力量果然翻倍提升,兇險之極。
可在蘇奕面前,本無須手,已盡數潰散消失。
黑狗高興極了。
它負傷慘重,本以為必將失去封天之爭的資格,哪曾想,卻換來了蘇奕的庇護,一路上再不必擔驚怕,完全可以躺著闖過問天關!
蘇奕則沒有想那麼多。
如今的他,早已對滅殺定道者的屬下不興趣。
之前若紫髯客等人不招惹他,他也懶得去做什麼。
然而這些傢伙不識趣,蘇奕自不會再留。
「這問天一關,考驗的是修道者一的道行,可惜,好像對我沒什麼用。」
蘇奕有點憾。
原本他還有些期待,想試一試這問天關能否帶給自己一些磨礪和悟。
可現在,蘇奕意識到自己想多了。
以問天關那些大道災劫的力量,或許能威脅到世間任何始祖,可在他面前,終究有些不夠看。
意識到這一點,蘇奕不再多想,自顧自前行。
漸漸地,在他前方只剩下一人——
孫禳。
其他參與封天之爭的強者,都已被遠遠地落在後邊。
片刻後。
這青冥盡頭,出現一道巍峨巨大的界壁。
就像大山般,矗立在青冥之上,通往更高的混沌之中。
那界壁翻湧著晦神的規則力量,有滾滾混沌洪流從上方垂落而下。
那,就是青冥盡頭的「界山」,代表著封天之路第一關的盡頭。
孫禳是第一個抵達。
當他的影出現在那座界山之下,更高的混沌之中,轟然垂落漫天紫氣運洪流。
浩浩,全都湧孫禳。
眼可見,那紫氣運中夾雜著金的流,神異莫測,也讓孫禳整個人籠罩在一層神聖超然的璀璨暈。
「鴻蒙氣運!」
黑狗眼眸發亮,「孫禳第一個抵達,竟然能獲得如此多氣運加持,實在不可思議……」
說著,黑狗看了蘇奕一眼,言又止。
之前的路上,黑狗很清楚只要蘇奕原因,必可以輕鬆為這闖過問天關的第一名。
可蘇奕卻沒有這麼做。
也不知是不想,還是對當這第一名本不興趣。
足足數個彈指間後,湧孫禳的鴻蒙氣運這才消失不見。
孫禳悄然轉,看向蘇奕這邊,「待會你我,就在此一戰如何?」
蘇奕嗯了一聲,自顧自帶著黑狗來到那一座「界山」之下。
黑狗仰頭向界山最高,滿臉期待道:「也不知我能獲得多氣運加持。」
正說著,一縷縹緲的鴻蒙氣運垂落,湧黑狗。
然後,就再沒然後了。
黑狗眼珠瞪大,難以置信道,「就這麼沒了?干他娘的,老子差點殞命,好不容易到了這裡,就只給這麼點鴻蒙氣運?」
蘇奕則忍不住笑出聲。
他大概明白,原因就在於,黑狗是被自己一路帶著抵達此地,自然被「鴻蒙氣運」不待見!
遠旁觀的孫禳見此,都不由呵呵笑出聲,大有趣。
「笑個屁啊!」
黑狗惱怒,惡狠狠瞪了孫禳一眼。
孫禳則將目看向蘇奕,「我倒想看看,道友能否帶給我一個驚喜。」
蘇奕笑了笑,目向界山之巔。
轟!
界山劇,似有萬道轟鳴。
在孫禳吃驚的目注視下,界山之巔的混沌中,竟像決堤了般,有洪流般的鴻蒙氣運浩浩奔流而下。
那鴻蒙氣運呈紫金,最不可思議的是,當垂落下來時,竟締結一朵朵氣運蓮花,全都朝蘇奕一人籠罩而去。
孫禳這才意識到,哪怕自己第一個抵達,可相比蘇奕在闖關時的表現,終究遜了一籌。
不過,氣運本天定,孫禳倒也並不嫉妒。
可出乎他有料,這一刻的蘇奕卻大袖一揮,把那些從天而降的氣運蓮花,一腦都送給了旁的黑狗!
黑狗發出一聲怪,還沒說什麼,就被無數氣運蓮花淹沒。
而蘇奕只隨手拈住其中一朵氣運蓮花,托在了掌心,靜靜打量。
氣運,代表著源自天道的運數,加持於,往往能夠和天道更契合,更接近,故而能夠在道途修行中獲得莫大的福運。
可歸到底,氣運也是命運秩序的一種。
當蘇奕手托那一朵氣運蓮花,一瞬就應到,這其中蘊藏的氣運力量,無比原始和特殊,分明代表著鴻蒙域最古老的一種天運!
可最終,蘇奕指尖一揮,連這一朵氣運蓮花,也落在黑狗上,消失不見。
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孫禳再忍不住道:「何故如此?」
蘇奕隨口道:「不著急,等我為這鴻蒙域的主宰,此地的天道氣運,自然都將歸我所有。」
孫禳一怔,挑起大拇指,笑道:「不愧是我輩劍修,這般氣魄放眼古今,也無人可及!」
蘇奕悄然轉,看向孫禳,「當初你曾說,定道者能夠解決『仙禍』的問題,讓『仙凡之別』不再為天下眾生心中的禍患,要不,你等我和定道者一決高下後,再和我對決?」
孫禳沒好氣道:「若真到了那時,你覺得我還能出得了劍麼?」
蘇奕略一思忖,道:「也罷,你我就在此地一決高下便可。」
孫禳笑道:「這才對嘛!」
他指了指界山之巔,「去那裡戰鬥如何?」
「好!」
下一刻,兩人的影,就出現在界山之上。
這裡混沌蒸騰,彌散出可怕的大道威,換做那些區主宰,怕都無法在其上立足。
可無論孫禳,還是蘇奕,皆穩穩地立在那。
「我所求索的大道,和眾生有關,而我的劍道,則名喚『閻浮』。」
孫禳臉上的笑容不見,神平靜、堅定、帶著一發自心中的虔誠,「閻浮眾生,於修道者眼中雖渺小如螻蟻,卻廣布天下,浩浩,莫有能與之比!」
聲音迴時,在其掌間悄然凝聚出一口道劍。
道劍,由他一道行凝聚,劍之上似有閻浮世界,無垠眾生顯化,給人以「大而無量」的厚重之。
只看這把道劍的氣息,就讓蘇奕眉目間浮現一抹難掩的欣賞之,「劍意神韻,與心契合,了不得。」
至此,他總算明白為何定道者會對孫禳另眼看待。
在孫禳上,自有一超絕外、兼濟天下的大襟,大風采。
本無須說什麼,從對方一劍道中就能到。
孫禳揚起道劍,劍鋒斜指上方,道:「請!」
一個字,直似鏗鏘劍鳴驟然響徹。
又似代表著眾生的聲音在響徹。
一無法形容的劍威,也是從孫禳上擴散而開。
蘇奕立在那,抬手做了個請的作。
孫禳挑了挑眉,「與我爭鋒,不屑亮劍?」
蘇奕搖頭道:「你我皆劍修,我自當以至強之力應對,以示尊重。」
孫禳目凝視蘇奕片刻,道:「也好。」
轟!
這一剎,他一焰流轉,像徹底變了一個人,後映現出一道神的劍道異象。
每一寸、每一縷髮,都在飄灑耀眼瑰麗的劍,這片混沌籠罩之地都猛地劇烈震起來,被他那一不斷攀升的威勢驚。
若從界山腳下仰,立足在那的孫禳,簡直就像一最璀璨的太,那些混沌霧靄都無法遮掩其芒!
蘇奕瞇了瞇眼眸。
他一眼看出,此刻的孫禳已將一道行傾盡運轉,毫無保留。
而這也就意味著,當孫禳出手時,必是其畢生至強至上的一劍!
不會有任何保留。
更不會有任何留!
這樣的孫禳,也讓蘇奕到驚艷。
他的確沒看錯,自進命河起源以來,放眼當世的所有劍修之輩,孫禳可稱得上魁首!
無可比擬。
同樣修行劍道的鴻蒙主宰「花匠」,相比此刻孫禳顯出的劍道底蘊,都要遜一籌!
鏘!
就在蘇奕心念轉間,孫禳已出手。
一劍橫空。
直似獨照諸天上下的一烈日橫移。
那無盡的劍中,是閻浮之界,是蕓蕓眾生,是無盡般的凜凜劍威。
太過恐怖!
才剛出現,這界山之巔的混沌霧靄就被碾碎,裂開一道巨大筆直的痕跡。
凡人天,大日獨照,其之盛,世間無可與之比。
孫禳這一劍,便猶如凡人眼中的大日,有獨照天下之風範,舉世莫可與之比。
山腳下,正在汲取和融合鴻蒙氣運的黑狗,眼睛都被刺得直流淚。
在它知中,只看到一道璀璨無匹的,其他的再應不到。
可源自本能的危機,讓它渾炸,到窒息般的迫!
這是怎樣一劍?
幾乎在同時,蘇奕出手了。
其影舒展,右手揚起,駢指如劍,一斬而出。
黑狗腦海嗡的一聲,神魂和心境在這一剎被完全震懾,眼前茫茫,六識恍惚。
再看不到任何景象。
再知不到任何事。
腦海中只殘留一幕畫面。
在那一幕畫面中,宛如大日挪移般的一道劍,忽地一寸寸炸開。
當劍化作漫天雨飛灑,就像獨照天下的一大日,從天穹上四分五裂隕落。
天穹沒了太,一切都陷黑暗。
那一道劍消失後,一切都同樣陷永寂!
黑狗腦海空白。
而正在青冥之上闖關的那些強者,皆覺腳下的青冥猛地一陣搖晃。
就像封天之路上的「問天關」遭到了嚴重衝擊。
每個人都很驚疑,這是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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