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中,由劍氣切割出的無數牢籠,那些氣息恐怖的詭異存在猶自在瘋狂掙扎。
花匠立在那,眉目間儘是驚。
蘇奕那番話,猶自在心頭迴,讓他久久無法平靜。
那些村民,竟是雲夢村的守衛!
當年他們那些鴻蒙主宰前來雲夢村時的謀劃和目的,早被那些村民識破!
他們被視作一把刀,為的是借他們的手殺了蕭戩,從而達到從雲夢村困的目的!
可笑的是,他們自始至終竟渾然不知……
半晌,花匠說道:「當年我們在察覺到雲夢村的詭異和蹊蹺時,也曾心存疑慮,懷疑我們的一舉一,皆早已被那些詭異生靈看穿。」
「可在雲夢村蟄伏的那些年,卻不曾發生任何意外,以至於我們都認定,那些詭異生靈是雲夢村規則力量的一部分,只要不犯雲夢村的規則力量,就不必擔心任何危險。」
「誰曾想,原來真相就是這樣的……」
花匠說罷,一聲嘆息。
枉他們這些鴻蒙主宰道行通天,可誰能想到,他們全都被蒙在鼓裡?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他們是螳螂,那些詭異生靈就是一直在冷眼旁觀的黃雀!
「你說的倒也不錯。」
蘇奕道,「這些詭異生靈的大道印記早已融雲夢村九座封印地的規則秩序中,一旦封印地被破壞,他們也會消亡。」
「也正因如此,他們才有人能置蕭戩於死地,從而在九座封印地不曾被毀壞的況下困。」
花匠忍不住道:「可據我所知,在蕭戩誕生於雲夢村之前,九座封印地同樣於無主的境地,當時那些詭異生靈為何……」
說到這,花匠自己一下子想明白了。
雲夢村的封印地力量既然不曾認主,就一直於封印中,無人能撼。
否則,當年他們這些鴻蒙主宰早就能打破封印地,取走其中鎮的寶。
也是直至蕭戩誕生,得到九座封印地的認可,讓得蕭戩為了開啟封印地的關鍵所在!
也因此,才能夠被守墓人利用。
「道友暫且在此等候。」
蘇奕的影憑空消失原地。
下一刻,他就出現在虛空中的一座牢籠。
嘩啦!
那座牢籠原本只百丈範圍,隨著蘇奕影出現其中,牢籠一下子變大,化作萬丈範圍。
堪比一座戰場。
牢籠困住的,是一個手握戰矛,一猩紅長袍的偉岸男子,由雲夢村的一個村民所顯化。
「死!」
蘇奕才剛出現,長袍男子就一聲怒吼,揮戰矛殺來。
一擊之下,猩紅如,映現出天塌地陷、日月毀滅的末日景象。
那等氣勢,渾不弱於鴻蒙主宰級存在。
蘇奕不退不避,迎沖而上。
轟!
大戰就此上演。
「蘇奕他這是要做什麼?」
花匠抬眼去,由於一道行被封,他僅憑眼力,本無法看清戰鬥廝殺的細節。
只能辨認出,蘇奕赤手空拳,並未用雲夢村的周虛規則力量。
「這是在拿對方在磨礪自大道?」
花匠怔然。
該有多廝殺戰鬥,才會讓蘇奕在這等時候去一對一進行大道爭鋒?
不愧是我輩劍修啊!
同樣作為劍修,花匠這一刻忽然有些明白蘇奕此刻的所作所為了。
片刻後。
蘇奕揮拳如劍,鑿穿對手的軀。
轟!
長袍男子軀炸開時,卻化作一道猩紅的大道烙印,宛如混沌焰般靈,搖曳出飛灑如夢幻的雨。
蘇奕攤開掌心,那大道烙印落在掌間。
略一端詳,蘇奕就將其收起。
此戰,他負傷三,傷勢最重的位於背脊,被戰矛的鋒芒劃破,差點傷及腑。
但,隨著蘇奕施展涅槃生滅,這些傷勢眨眼間就癒合過來。
「封天烙印!那是一位鴻蒙主宰曾留在封天臺上的大道途徑!」
花匠心中震,一眼認出,那被蘇奕收起的猩紅大道烙印的來歷。
但凡能夠在封天臺上留下烙印的存在,皆被稱作是鴻蒙主宰。
他們一道途的烙印,銘刻封天臺,永恆不滅,也無法被抹除,這樣的烙印被稱作「封天烙印」,也讓鴻蒙主宰能夠執掌鴻蒙天域的一部分周虛規則力量。
可花匠卻第一次見到,一位鴻蒙主宰的封天烙印,竟會被從封天臺上剝奪,出現在雲夢村!
這實在匪夷所思。
最荒誕的是,作為在混沌最初時留名於封天臺上的一位鴻蒙主宰,花匠本沒聽說過,封天臺上何時出現過這樣一個「封天烙印」!
連和蘇奕對戰的那個長袍男子,花匠也到無比陌生。
「難道說,那傢伙是在混沌還未開闢時,就已在封天臺上留名的存在?」
𝔰𝔱𝔬55.𝔠𝔬𝔪
花匠心中震。
混沌最初的時代,代表著混沌開闢最初的一段歲月,許多誕生於混沌中的強大存在橫空出世,被稱作是混沌初祖。
可花匠很清楚,在那混沌還未開闢的時候,混沌中早已孕育有許許多多不可思議的強大生靈。
包括鴻蒙域和封天臺,就是在混沌中孕育而生。
那個年代,被視作真正的「混沌」!
也被稱作「先天混沌」。
像花匠認識的許多鴻蒙主宰,都曾是在先天混沌中誕生的生靈。
可這些鴻蒙主宰證道的時代,則在混沌開闢之後,也就是混沌最初的年代。
花匠也聽聞,早在先天混沌年代,就有人能夠在封天臺上留名。
可他卻並不知道,究竟誰做到過,又有多人做到過。
原因很簡單,封天臺上那屬於其他鴻蒙主宰的「封天烙印」,無法被知,更無法被。
每一個鴻蒙主宰都只能應到自己所留的封天烙印,只能看到有其他「封天烙印」存在,而無法去知和!
就好比凡人天,只能看到漫天星辰,而無法得知每一個星辰的氣息和神之。
而如今在世上的鴻蒙主宰,花匠幾乎都知道,卻唯獨沒見過那和蘇奕廝殺的「長袍男子」,自然懷疑對方是一個在先天混沌時代,就已在封天臺上留名的強者。
想到這,花匠再看那些被困在牢籠中的其他詭異生靈時,心境都發生變化。
難道說,那些也都是先天混沌時代的鴻蒙主宰?
若如此,豈不是意味著,當初劍客曾把這些鴻蒙主宰的封天烙印剝奪,鎮在這雲夢村中?
越是想下去,花匠越是無法平靜,就像無意間窺破了一個驚天!
若傳出去,怕是能讓舉世震,讓當世那些鴻蒙主宰被驚到!
而就在花匠心念轉時,蘇奕早已一步邁出,又出現在附近的一座牢籠中,掀開第二場廝殺。
這次的對手,是那一株沐浴在青神焰中的蒼梧樹。
這株蒼梧樹,由雲夢村那一株青棗樹所顯化,散發出混沌最初時的原始氣息,枝椏上儘是耀眼璀璨的規則力量,格外恐怖。
十個彈指後。
戰鬥結束。
蒼梧樹四分五裂,化作一道耀眼璀璨的青大道烙印,落在蘇奕掌心。
而蘇奕再次負傷,談不上嚴重。
接下來的時間中,蘇奕陸續又進行了一場又一場廝殺戰鬥。
對手有菜花蛇所化的雪白蛟龍、一群螞蟻所化的青銅蟻、一頭白鵝所化的鸞鳥、一隻公所化的鯤鵬等等。
除此,還有那些村民所化的恐怖影,比如李正上顯化的一個披著金甲冑,腳踏滾滾混沌煞霧的男子。
足足半個時辰後。
蘇奕已經擊殺將近一半的詭異生靈。
他盤膝坐在一個牢籠,打坐了一個時辰後,便再次起,繼續去殺敵。
自始至終,花匠一直在觀。
雖然看不清戰鬥細節,可隨著蘇奕這次再次出手,他清晰發現,蘇奕的戰力有著顯著的變化。
擊殺對手的時間越來越短。
上的傷勢也越來越輕!
「恐怕就是如我這般的老傢伙換做本尊出手,都已勝負難料……」
花匠暗道。
半個月前,以守墓人和行腳僧為首的一群鴻蒙主宰,曾以大道分圍攻蘇奕。
雖然擊殺蘇奕,但卻最終被「死而復生」的蘇奕利用命書和鎮河九碑滅掉。
當時的蘇奕,就已顯出恐怖無邊的逆天戰力。
可現在,蘇奕變得更強大了!
花匠完全不懷疑,若依舊發生那一場圍攻之戰,以蘇奕此刻展現的戰力,完全不必借用命書和鎮河九碑,都能以一勝多,把那些老傢伙的大道分擊殺!
哪怕換做本尊,在能夠用封天之道和忌寶的況下,怕都很難拿下蘇奕!
這樣的修為進境,讓花匠如何不震驚?
轉眼間一個時辰便已過去。
那被困囚籠的一切詭異生靈,盡數被蘇奕擊殺!
整個雲夢村上空,只剩下麻麻一大片空的劍氣牢籠。
蘇奕憑虛而立,袖袍一揮。
轟!
那些劍氣牢籠也消散不見。
他拿出酒壺,仰頭一口氣飲盡,這才長吐一口氣,邁步來到花匠旁,「讓道友久等了。」
花匠搖頭,「能目睹道友力眾敵,出劍無敵的風範,就是等再久又何妨?」
言辭間,油然生出難掩的慨之意。
震驚有之。
欽佩有之。
蘇奕笑了笑,「出劍無敵還談不上,道友若願意,可以跟我一起去看看,那封印地之下,到底藏著什麼玄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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