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萬馬奔騰

草原聯軍的馬匹，也不是全部圈在一起的，數十萬匹駿馬，分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圈養，位於營地的第二進。

第一進和第二進之間，有著二十米的距離，中間除了進出的大道，全是空白一片，並有燈火照亮，如果有誰想潛進來，就一定會被發現。

進出的大道更是有不斷巡邏的士兵，要想逃開他們的監視進第二進，非常的困難，這也是草原聯軍吃了無數次虧後，想出來應對的法子。

營地一共分四進，每一進之間的距離都很大，其中第三進是草原聯軍的帳篷，第四進才是糧草的堆積地，由此可見他們對糧草的重視。

雖然如此，我仍舊不擔心雙胞胎的安危，們的匿功夫我見過，僅僅憑著一些簡單的道，就可以和牆壁、樹木甚至石頭花草為一，頗有詭異之道，在這麼大的營地裡，被發現的機率簡直是低得很。

收回了思緒，我們已經潛行到了第一進的偏僻角落，營地每隔十米，就有一牛油燈把，燈沒有想像的那麼亮，但行不快一點，還是容易被發現。

最理想的防當然是每一米都有一個火把，問題是火把也是需要原料去製作的，營地這麼大，如果分佈得集了，如此多的耗費，就不是他們能承的了。

所以這麼大的一片營地，防守上肯定有死角。

何況草原聯軍只怕敵人大軍來襲，對於小規模的搗，並不怎麼在意。

「怎麼樣？二十米的距離，有問題嗎？」我問旁的道。

「還是擔心擔心你自己吧……」王妙兒回敬我道。

「好，你跟著我。」我微微一笑，大男人怎麼能和孩子去計較，那多沒意思。

言罷，我形在拒馬之間一晃，就失去了蹤影，以王妙兒的武功，也只能看到一條影子，在木欄的影之中飛掠。

看來這個蘭亭公果然是有些能耐的。

心中念頭剛剛轉過，小、小鳥已經開始了行，不甘落後的王妙兒，也深吸一口真氣，將形提到最快，「颼」的飛了出去。

天魔功之中，輕功法是不可忽視的重要因素，排名江湖前三是絕對沒有問題。

我有時候也在想，是不是我們魔教的人被人家追殺得害怕了，才拚命的改良輕功法，用以逃命的？

天魔功達到第八層的我，輕功早已是踏雪無痕，之所以他們跟在我後面，是因為我要替他們去除中送的障礙。

一路上，藏在沙土裡面的五個暗哨，躲在木欄後的三個暗哨，都被我以暗殺掉，他們連出聲的機會都沒有。

小、小鳥的輕功是我教的，他們自然不慢，王妙兒卻比他們還要快一，我只是站在烏的馬群旁片刻，就落在了我的旁。

「好功夫。」我稱讚道。

「和殿下相比，我能算好功夫嗎？」王妙兒橫了我一眼，話語中有些不領。

「王姑娘。」我沉了一下，「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我同樣也不怎麼喜歡你。只不過，現在我們需要合作一下，解除了西涼城的危機再說，你認為呢？」

王妙兒料想不到我這麼直白，氣惱之中，的語氣總算是收斂了一些，「殿下太客氣了，協助殿下，是家父給的任務，王妙兒一定努力配合您。」

「那就好。」我的聲音一下子冷了下來，「以後就他娘的擺臉給我看，爺我不是你王家的奴僕，你給我記清楚了！」

「你！」王妙兒氣得臉猛地蒼白起來。

小、小鳥恰好在我說這句話的時候掠到了我們面前，兩個刁奴頓時一陣微笑，這位王家二小姐固然是一個好人，但骨子裡卻是非常的高傲，活該被爺整治一番。

「別一天到晚擺出你們王家怎麼樣怎麼樣的架勢，王家是為這次的防立下大功不錯，但你們終歸是這裡的人，牽涉到自己的利益，才跑得那麼快，其它地方我見過你們這麼熱心嗎？」既然話說開了，我也不瞞什麼，「王家再能耐，也是我流風國的子民，而面對堂堂蘭亭公，你王妙兒桀驚不馴，為難，難道這就是你們王家對待朝廷員的態度？難道這就代表著王家對西北的態度？」

「我……我沒有！你胡說！」王妙兒咬著銀牙，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隨時都可能落下來。

小姑娘的心裡也是慌了，一路上是有些不高興，原因就是在於和王家的人一樣，認為朝廷已經拋棄了西北的民眾，不願意派兵來救西北，所以順帶的，就將這種埋怨記在了我的頭上，故而才有了那些冷嘲熱諷。

我沒有和計較，倒是認為我理虧，或者是好欺負，不層的覺越來越濃。

察覺出這一點的我，當然也同樣的不舒服：的，本來想著在益州郡太囂張以至於鬧得很大，來西北，爺好不容易想當一回斯文人，你非要我發飄！果然是人善被人欺啊！

男人怎麼能被人制住，一定得找個機會教訓教訓這了頭，這樣我接下來的行才會順利一些。

剛才也不算什麼良機，但也不用管那麼多了，依照我的份，教訓，就得給我聽著。

當然，這些話我也不全部是說王妙兒，話語之中，包含了太多針對王國威的信息，相信王妙兒回去後，肯定會給王國威說，到時他會怎麼應對，就是我要切注意的了。

王妙兒長了這麼大，哪裡被人這麼罵過，第一個反應就是給眼前這個年兩記耳，可一想到年的尊貴份，的拳頭就只有的握住，怎麼也不敢打出去。

的這個忍耐，我倒是很欣賞，不過要是的手搭在腰間劍上，我就要對多一分惡了。

「爺，夫人那邊馬上就該行了，我們還是早點準備吧。」小、小鳥上前小聲的道，他們跟隨我多年，自然知道什麼時候跳出來，給王妙兒一個臺階下。

「嗯。」我放緩了語氣，「王姑娘，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你現在拿著七首去西南角，一旦看見火，立刻就割開馬兒的背部，越多越好，知道嗎？」

「明白了，殿下。」王妙兒面無表的答應著，恭敬的行禮過後，形一飄，沒了馬群之中。

「哈哈，爺，總算是出了一口惡氣了，像是這麼高傲的人，就該折磨一下！」小笑嘻嘻的道。

「那是當然。」我也笑道，「連雲芙都乖乖的聽話，還給我擺起架子來了，不教訓，還不知道我可不是那些柿子！」

頓了頓，我又道，「好了，先別說廢話，你們各自去自己的地方，準備做正事。」

「明白。」小、小鳥一聲答應後，也各自去了西北角和東南角。

我則是原地站著，打量起周圍的形。

草原人別的什麼都不多，就是牛馬羊多得數不清，再加上草原上的一無垠，自然練就了他們一好的騎本領，同時一人雙馬，更是增加了他們神出鬼沒的奔襲能力。

據王妙兒的報，最多草原聯軍就剩下了十三二萬的軍隊，如今這一個馬圈就有不下兩三萬匹的駿馬，那麼總共加起來，他們該有多啊！

西北也善於出產駿馬，可一年下來，裝備到軍隊裡面的，不過一萬匹，就這都是最大的限度。

如果，我能將這些草原駿馬留下來……

搖搖頭，我把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拋開，且不說這十幾萬的草原蠻軍不是稻草人，單說這麼多的馬兒，我又怎麼去趕回西涼城或者西北地？恐怕還沒有到好，就被從草原氣勢洶洶殺來的新人馬給圍住了。

就在這時，昏暗燈的營地裡，驀地出現了四個巨大的火堆，火勢一燒就不可收拾，伴隨著漫天的濃濃煙霧，迅即的擴大起來。

們功了！

我興得一握拳頭，另一隻手卻是毫不停頓，拿出了鋒利的七首，在馬群之中，飛速的劃出一道白。

不止是我這邊，其餘三個方向，都同時閃起了微不可見的白。

馬群本來就因為火而產生了躁，又被帶有迷幻功能的毒藥刺激了神經，雖不至於斃命，但那種卻是猛然間提升。

「嘶……」

已經一路揮刀，快到了我面前的王妙兒，不知怎的，一刀下去狠了一點，割掉了馬兒的一大塊，吃痛得的馬兒，驀地朝前一衝，重重的撞在了前面的幾匹馬上。

那些馬本來就是興和暴躁的時候，被巨大的力量一撞，馬上就發了出來，眨眼間分散開去，衝向了四面八方。

開始是一小團，然後變了一大群的猛烈，在上千匹到迷幻毒藥的駿馬的帶下，駿馬們迅即的衝破了幾重圍欄，朝著四面八方奔馳而去。

火勢不斷的擴大和蔓延著，兩三萬匹駿馬，從數十個被衝開的口子飛奔而出，踐踏著它們看到的一切。

駿馬本來就是生活在茫茫的大草原之中的生，它們喜歡的就是在天地之間遨遊，這次來到西涼城，因為騎士死傷慘重，沒有人騎著它們出去作戰，它們出去活的機會自然就了，憋屈在一個小圈子裡，那種覺非常的不好。

如今出了籠子，駿馬們彷彿找到了在草原上奔馳的覺，不斷的嘶著，奔跑著，就算是看到帳篷和人，也不顧一切的衝上去，將看到的東西都踩碎。

本來就在慌中救火的草原蠻族，看到馬群已經炸營，哪裡還敢再阻擋它們，紛紛的扔下手中的工，避開了去。

營地雖大，但馬匹的數量實在太多了，就算有一萬匹往外面狂奔而去，也剩下有接近兩萬的駿馬在營地裡穿梭著。

駿馬高速奔馳起來，就不是人力所能抗拒的，深知這一點的草原蠻族，趕都跑到了被燒著的糧倉附近。

無論是哪種生，都是很懼怕火的，駿馬們在狂奔的時候，就是刻意避開了巨大的火堆，這樣大多數的蠻族，也得到了保全。

但這火，卻是沒法再救了，四個巨大的火堆，在夜空中無比的燦爛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