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來龍去脈

被敵人坑了一把，被迫妥協的康宗想來也不好意思面對我，所以乾脆兒帶著聖旨來見我，一是說服我去西北上任，二也是讓兒來說服我，不要讓我有反抗的緒，免得害人害己。

靠！娶個公主，還真是難啊！

這個老不修的皇帝真的把我當苦力來用了，武林的事還沒有理完，這邊就要讓我去打仗，還是九死一生的那種。

但我日爺是什麼人？

力越大，不服輸的勁就越大，面對著各種不利的因素，我還偏偏就要去闖一闖，大不了將所有軍隊犧牲，然後……呃，以殉國這樣的事我可不幹，我只是說，最後只剩我一個人，我一定會逃跑，然後找機會去草原一趟，將所有參與戰爭的草原部落貴族殺，這就是盡我最大的力了。

不過，想想西北三郡的數百萬居民，我還是覺得最後不要走到我去刺殺那群貴族的那一步好。

說是不怕不畏懼，但如山一樣的力還是實實在在的。

此時，我已經坐在馳往西北三郡的馬車上，這一幕和當初往益州郡的形是多麼相像。但和我第一次出京不一樣，那時更多的是興和躊躇滿志，現在更多的是責任。

還有一點不一樣的，就是多了依偎在我旁的兩個和族小公主，還有駕駛馬車的小、小鳥。

「哥哥……這次的任務很難嗎？」敬宮彩俏的道。從剛才到現在，這個天真可的小公主就一直想問了，只不過姐姐的眼神制止了，忍到現在才問已經很不容易了。

「算是吧，主要是大規模的戰爭和武林爭鬥不一樣。武林爭鬥，憑著你們老公的能力可以控制場面，甚至能控制結果，打不贏就跑，襲或者日後再戰都行……但是戰爭不一樣，特別是這種抵草原部落的戰爭，他們是豺狼虎豹，不能放他們進來……可是在幾萬、甚至是幾十萬人的廝殺中，武功本起不了作用……況且那邊的軍隊新敗，士氣低落，我一個什麼威信都沒有的人，就這麼前去指揮他們……而且皇帝老丈人也夠絕的，本沒有給我什麼軍隊，我們自己就是所有的援軍了……」

在兩個全心全意以我為生命源泉的面前，我沒有什麼顧忌，一說話就說個不停，不管們到底聽得懂還是聽不懂，一口氣將心中的考慮和擔心全部說了出來。

話一說完，著兩個小人兒，只見們純潔人的臉上都是一臉的似懂非懂，我不一笑，明顯們是有聽沒有懂。

「不，哥哥……說出來會好很多。」就在我不好意思的當兒，敬宮的靨上出了笑容，「和彩不懂那麼多，但是至可以當哥哥的聽眾，有些事悶在心裡不好。」

「是啊，我哥哥就是很悶。」敬宮彩接道，說的是敬宮秀吉，「平日裡有什麼都不和我們說，但每次他去找那些舞姬發洩時還會發出咆哮……所以他不是天生暴，而是有苦楚難說吶！」

此言不令我冒汗！兩個小人兒居然還懂這些，看來聽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干。

「以後你們可不許這麼探聽別人的私！」我連忙囑咐道。

「呵呵，也不是我們想去。」敬宮吐了吐小香舌，「是嫂子要去，要我們陪著……怕哥哥生氣。」

我腦海中浮現起冷漠自傲的婦敬宮幽的影，還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連聽都要帶護符……搖了搖頭，我重新將神集中在了西北之行。

一口氣將心中的話說出來後，心的確是好了許多，連腦子的轉也快了不，可以更清楚的思考對策。

依雲芙講述，康宗沒有給我什麼實真的援助，甚至是連陳伏月要求的十萬銳軍隊都沒有……我剛剛聽到這個消息時，還真的有放火燒掉皇宮的念頭，的，老丈人不至於這麼絕吧？

是的，沒有從「金龍軍團」、「銅豹軍團」乃至「鐵狼軍團」來的銳軍隊，但這並不是康宗太過狠毒，而是因為時機上不合適。

首先，「金龍軍團」絕對不能調，否則三國界一旦實力失衡，花雲國和大元國的屠刀，比起野蠻的草原部落來可是要毒辣徹底得多。

康宗手下的金甲軍雖然銳無匹，但只有三萬人，全部調出去還能有點用，可那時誰也不敢擔保京城的絕對力量調離了會有什麼後果，所以這個可能早已被任皇后和乾爹韓丞相等不決。

「銅豹軍團」是鎮南王的子弟兵，那就更別想調了，就算是強迫的調令一下，保證頭痛的、拉肚子的、走路撞到牆壁傷的將領們肯定是不計其數，要想恢復也行，等到什麼時候天塌下來就行。

唯一能夠調的軍隊只有值天下的「鐵狼軍團」可沒有幾個月的準備時間，分散在全國各地的「鐵狼軍團」本集合不起來。而草原上的侵者自然不會等我們準備好了再進攻。

康宗不會看著我去送死，乾爹韓丞相當然更不會，所以當康宗的眼睛向韓丞相時，毒手宰相提出了一個大膽的想法：西北三郡進戰爭警備狀態，我不但擔任「銀虎軍團」軍團長，還接管三郡地方的行政大權直至擊退敵人。

老實說，這個想法有些太過異想天開，自流風國立國以來，還從來沒有這種軍政大權一手抓的大真，從小來看，這樣的行為就是讓自己為了一方霸主，再說嚴重一點，就備了造反的實力。

歷朝歷代對於有造反可能的人，可是都只有一個下場——殺無赦！

什麼？你要證據？

別開玩笑了好不好，皇權最大，懷疑了就可以殺，哪有什麼道理可講？

本來平時康宗絕對不會同意這個提議，就算是韓丞相也一樣，但他也知道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在不能調集援軍的況下，如果不掌握軍政大權，我連最後的一希都沒有。所以，康宗一點也沒有反對。

皇帝都不反對了，旁邊的人當然也不會反對，就連唐王和鎮南王也一力贊同，誇讚韓丞相與時俱進，懂得變通——在他們眼裡，我已經是快要被蠻族抓去當終奴隸的人，就算讓我囂張一下又何妨？

故而，康宗給我的最大權力，如聖旨上所寫：「賜任蘭亭為欽差大臣，都督興雍郡、西朔郡、隴涼郡外諸軍事之權，三郡一應員一律聽從蘭亭公調遣，如有不遵者，可先斬後奏。」

對於這道聖旨，反對最厲害的是楚王，因為憑著陳伏月在西北的威名，他幾乎已經控制了西北三分之一的實力，如今被我這麼進去一攪和，能聽他話的還能剩下一半就不錯了。

但康宗惱怒他只顧著自己，旁邊又有鎮南王和唐王推波助瀾，韓丞相等一系還拚命贊同，楚王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太小，只得沉著臉退到一旁。

「劉日，此去西北，第一是擊退敵人的進攻，第二你順便替朕將西北三郡梳理一番，讓他們知道，天大地大，皇帝最大。這句話還是雲芙轉述給我的，不過我聽著卻是一陣怒罵：」你真的把我當神仙啊？不但有第一，連第二都來了，下一步要不要我幫你把幾個王爺的勢力全部剷除？」$

然而心中的不滿歸不滿，該做的事還得做。

康宗除了給我那道聖旨，還點名了我可以用「天龍金牌」調用一切的皇家力量，以及可以調的力量。

可以說，皇帝是除了不給我軍隊，其餘什麼都超出了我的要求……嗯，不過打仗還是靠軍隊的不是？日爺一個人再怎麼厲害，面對千上萬的兇猛草原騎兵也是兩手一攤，真的沒辦法啊。

幸好韓丞相還懂得心疼乾兒子兼婿，他讓兩個兒給我帶信：「日兒，西北是一灘死水不錯，但死水之中未必沒有生機，一定要有耐心。可要記住了，無論怎麼樣一定不能讓軍隊崩潰，有什麼事只要乾爹在，你就會平安的。」

毒手宰相的能耐我知道，他說出來的話鐵定會兌現，但咱好歹也是家立業的男人了，老是靠長輩怎麼像話？所以這句話我只當做是一種鼓勵，而不是後盾的承諾。

相較起來，還是我的丈母娘任皇后大方一些，在宮中聽說了後，立刻讓雲芙給我送來一塊，哦，不，是半塊玉珮，上面雕刻著一隻玉的首。

「到了西北，你就會明白的。」沒想到我的乖乖雲芙也會賣關子了，無論我怎麼打屁，就是不肯說，還笑意盈盈的當作了。

其實不用多想，我也知道這是任皇后給我的助力，至於這個助力有多大，能起多的作用，那就要經過檢驗才曉得。

助力只在自實力達到一定程度上才會起作用，沒聽說過一個什麼能耐都沒有的人，在無數武林高手的扶持下為武林盟主的例子……有的話，也只在某些人的異想天開中。

故而，我目前想的不是誰會給我多大的幫助，而是想著怎麼才能扭轉當前的局勢，至獲得一個息之機。

拿著陳伏月親手寫的軍，我的心神也進了那場暗無天際的大戰之中。

的況，是陳伏月費盡心神設下連環奪命局，想要一舉消滅漠南最強大的部落黨項族，卻怎麼也沒有想到，在他形包圍圈之前的最後一夜，忽然有無數敵人自他的軍隊側翼殺出，黨項族也趁機反撲，再加上當夜的狂風暴雨，「銀虎軍團」在前後夾擊之下遭了毀滅的打擊。

要不是最後陳伏月帶頷五萬「銀虎軍團」將士拚死斷後，那軍上「銀虎軍團」留下的五萬人都剩不了——就連陳伏月自己，本來也都要和斷後的將士們一起共生死，最後還是部下們趁著他筋疲力盡，一子將他敲昏，這才由百名護衛將他帶出來，而這一百多個人，就是五萬斷後「銀虎軍團」將士們的最後骨。

此打擊的陳伏月，在清醒過來後並沒有怨天尤人，也沒有怪部下們將他帶出來，而是第一時間就在西朔郡佈置防務，不但五萬「銀虎軍團」將士們全部用上了，就連地方的雜牌駐軍也全部派上了防戰線。

也多虧了他的及時反應，剛剛佈置好，休整一番的敵人就猛撲了過來——他們也不是不想早點來，而是十五萬「銀虎軍團」的兇猛抵抗，著實讓聯軍們死傷不小，為了讓神繃的戰士們不至於崩潰，必要的休整是絕對不能的。

遊牧民族在草原上和開闊的戰場上所向披靡，但對於攻堅戰他們卻不怎麼擅長，特別是這些遠離花雲國核心的野蠻草原部落，他們猛撲過來後，面對一心防守的流風國將士們，還是缺乏將烏殼打開的辦法。

戰局能進僵持階段，多虧了陳伏月平日在西北三郡的苦心經營，讓這裡的防措施非常完善，不然以他們新敗之軍和雜牌軍們，也不可能抵擋四十萬各族大軍。

陳伏月大敗的第一時刻並沒有選擇給朝廷報信，為三軍統帥，他知道什麼時候需要穩定、什麼時候不得……他選擇了三天之前，聯軍的瘋狂攻勢被抵住了之後，才給朝廷八百里快馬和飛鴿傳書雙重稟報。

可是，就算是抵擋住了前面幾波的攻擊，陳伏月在奏報中仍舊沒有毫放鬆，十萬軍隊是他強烈要求的，不然「西朔郡不保，西北三郡不保，我流風數百萬子民將陷蠻族們的鐵蹄踐踏之中，萬陛下干綱獨斷，拯救西北子民於危難之中，伏月雖萬死而恩」。

能讓陳伏月寫出這般決絕的奏報，可見雖然現在西朔郡防線還沒有失守，但距離被突破已經不遠了。

難啊！

一個百戰的將軍都放下尊嚴，大聲呼喊快來援軍吧，我們頂不住了……可朝廷的大佬們還將未來的危險棄之不顧，不但召回了陳伏月，還派了我這個戰場新手去。

正在頭痛之際，兩隻溫中帶著清香的小手放在了我的額頭上，使得我神一振。睜開眼睛，眼前的兩個和旗正溫款款地看著我，眼神中沒有擔心或者是害怕，只是有著無盡的和信任。

們畢竟不夠，們只知道要和我一起面對危險，但從來不考慮這個危險究竟有多麼大，在們看起來，能在我的邊，就算是地獄們也敢去闖一闖。

「去他媽的，要來就來吧！老子不怕！」

我驀地將旁邊的布簾打開，對著外面漆黑的夜大聲吼了起來。

這既是一種發洩，又是一種對自己的鼓勵。

聽著我的吶喊，不但旁的兩個孿生人兒老婆，外面趕車的小、小鳥也哈哈笑了出聲。

「啪！」隨著一聲清脆的馬鞭聲音，兩匹駿馬撒開了四條，繼續朝著西北的方向奔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