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先發制人

審訊完兩位貴的爺，我才知道自己有多麼幸運。

在鎮南王和唐王的高下，付家與宇文世家全力以赴投到了突襲行當中。

付家家主、供奉一人、家老五人、堂主兩人，宇文家家主、供奉堂七位長老，共十七個絕頂高手率領著七百多名府英，浩浩直撲益州郡蓉縣魯府。

但正是這般聲勢浩大，無形中減緩了出擊的時間，拖延了步伐。無奈之下，兩位家長就把人分兩批，先派出各自最寵的兒子，讓他們先去探探風、為後來大隊人馬做好準備工作。

在兩位家長的心中，這是一個輕鬆的好差事，也是為兒子們爭取功勳的好機會。

區區一個魯家算什麼？就算是有那位王爺提過的超級高手在，但我付、宇文兩家連手，連流風第一世家王家都不敢輕易招惹，蟻多都咬能死象，何況我們還是猛虎呢！

按照飛鴿的信息，明日上午大隊人馬就會到達，經過半日休息，聯軍便可以兵揮魯府、一舉立功。可他們沒有算到自己的寶貝兒子卻因為貪功，私下商量過後便帶著先遣人馬直衝魯府。

兩位公子想搶先立功卻落得全軍覆沒的下場。

這時，負責統計戰果的春、秋二，前來報告了我們的果。

殺付家以及宇文家聯軍兩百五十五人，除俘虜兩人外，無一活口；我方魯家子弟兵死五十六、傷十九人，王家高手重傷三人，魯天羅、天陷、天隙三人輕傷。

這是個非常了不起的戰果，使我有些飄飄然。短期，劉日爺就能把一群鳥合之眾聚攏調教有用之兵，這豈是常人所能達到的？

在魯忠的調派下，城裡各的暗哨都撤了回來。在此時的魯家府中眾人，都在幾位總管的調派下，做著各種出發前的準備，雖然急促，但卻不顯得慌。

我特意召集了探子們，從他們的口中得到的信息，馬上就找到了付家和宇文家剩餘人馬的匿地——蓉縣城外十五里的小樹林裡。

這個判斷，與付舉羽和宇文克的招供完全一致。

「現在留在樹林的就是五十來人，沒有除去他們的必要，我們真正的目標是聯軍的後繼人馬，估計他們還要四個時辰才能到，趁此時間，你們服下靈丹，好好恢復一下吧！」

我痛地拿出了「造化丹」，一人一粒分派了下去。留下來的人當中，除了我和敬宮雙姝以外，都就地盤膝而坐，調息起來。

※※※

翼日清晨，天剛亮我便帶領敬宮、敬宮彩、魯家三天王，押著付舉羽和宇文克，來到了蓉縣城外五里的道上，等待著悉知噩耗的聯軍人馬。

來此之蒔時，魯宅已是人去樓空。不但是勸走了哭哭啼啼的魯婕，連沒有修「羅剎魔」的春雅、秋碧兩我都讓魯忠帶了走。

他們走的是小路，先到上木郡去和李、金二人的探們會合，再在他們的護送下，到達上木郡與圖易郡的界。最後才由大伯的差役們接到無雙縣我家裡。

到了無雙老巢，那裡既有小、小鳥和「劉府走五魔」，更有源兒這個跟我差不多的傲世高手在，可謂好手如雲，決計出不了差錯。

免去後顧之憂的日爺也落得輕鬆，順手伐下十幾大樹樹橫豎不一擺在道中間，以此來堵住馬匹的進路。

才剛弄好，遠便傳來如同雷鳴一樣的馬群急奔的聲音。

我拉著敬宮姐妹站在前面，而被封住道的付舉羽和宇文克，則被魯家三天王用刀架在了脖子上，立在我們後。他們二人被我封閉了五，只剩下呼吸時腹的變化才提醒著生命的存在。

「吁！」一共十幾米的「木材陣」，讓急遠奔馳的駿馬老遠就開始勒馬韁了。

但那馬兒也被嚇得夠嗆，再加上衝力的慣，一連拋下了二十來個人，整個奔行的馬隊也產生了小小的，小聲的、經過刻意忍耐的也清晰的傳人我的耳朵。

停下來的他們也看見了擋路的我們六人，眼睛一瞧，認出了靠後的被五花大綁的正是自己的爺們，連忙有人往後稟報了。

前面剩下的人也發揮了百年世家的真正實力，他們迅速分五隊，向四面八方分散開，察看好沒有其它的埋伏後，再以我們為中心，漸漸地圍了上來。

你別說，看見他們剛才發生時，我還真後悔怎麼沒有率領高手在此伏擊。

我沒有想到，在知道自己的寶貝兒子有生命危險後，兩位大世家的家主竟會這麼沉不住氣、竟如此冒進。

不過，呵呵，總算明白了一個事理—人越是慌的時候，就越容易做錯事啊！——這真是古往今來毫無改變的道理。

等了片刻，在馬上的騎士都下馬了，從後面定出一群著華麗的人，有老有，在兩個中年人的帶領下，緩步朝我們走來。

這時，他們的包圍圈已經形，一個集人圈的中心，就是被圍困住的劉日爺等人。出人意料的，不但是兩個小妮子保持著常態，就連魯家三天王也沒有一畏懼的表出現。看來，殘酷的拚殺實在是增強人膽子的好方法啊！

據報，左首馬臉狹長、一雙冷酷的眼睛掛在高高鼻樑上的中年人，乃是付家家主付擊空；而另一位面如冠玉、舉止儒雅，便是宇文世家的主宰宇文無傷。

雖然是世家之主，但兩人都不是好東西。在太白郡，付擊空每日都要玩一個十歲以下的稚；宇文無傷卻每週都要喝兩次三歲嬰兒的鮮，來保持皮的白淨。

一行十五人，三兩步就來到「木材陣」的跟前，和我們保持著十幾米的距離。

「天殺，放開吾兒，本宗答應你，與你依照江湖規矩決一生死。」付擊空的目標直指向我，並一副高高在上的語調。

「大膽！」我沉哼一聲，掏出「天龍金牌」示出。「爾等刁民，竟敢對朝廷領天下吏治督察權、賜金牌的一品『蘭亭公』行兇，想犯下滿門抄斬、誅滅九族的大不敢之罪嗎？」

一上來付擊空就把比鬥的真往「江湖械鬥」上扯，他們就是不希我們報出方份，只要不牽涉到朝廷員，即使殺死了我們也沒有關係。

在兩位王爺的指示下，他們知道魯家背後就是「蘭亭公……」個朝廷新貴，所以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覆滅魯家，讓來不及反應的「蘭亭公」只能吃個啞虧。

可誰日爺我人緣好、運道好，有呂律國先來通風報信，再有兩位公子冒進被擒，給予了我從容應對的良機。

我是不準備再忍了！

的，康宗也太不夠意思了。封我這個「蘭亭公」，職權「領天下吏治督察權，又賜天龍金牌一枚、凡從一品以下員皆可先斬後奏」。當時覺得好爽，顧著高興，卻忽略了皇帝獨獨沒有給我兵權、沒有給我調軍隊的權力。

唯二次調「鐵狼軍團」一部來保護魯家，還是金子湖以皇宮使份借調——而這都被朝中三王迅速聯手打了。

不然，你們以為兵部的命令比得上「天龍金牌」來頭大嗎？只要讓我調五千軍士，那管他付家、宇文世家的聯軍有多，都會被我一一剿平，嘟裡用得著那麼狼狽的防以及逃跑？

事到如今，抱怨也沒有什麼用。從得知聯軍即將來襲時，我就想到了撤退，但怎麼才能渡過難關，讓魯家能順利撤回我的勢力範圍之，卻是一種技巧。

如果我們只是一味撤退，那只會被迫上來的聯軍殺個乾淨，同樣沒有活路。

我想出的對策是：先打個漂亮的伏擊戰，再趁對方損失慘重、而我方士氣大振之時，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出自己的「天龍金牌」，表明份，得他們不敢過分，從而經過談判後能夠安全撤離。

還是因為經驗不是，我沒有想到兩家來犯的實力居然出乎意料地強大。可同樣萬幸的是，有兩個貪功的公子送上門來，幫我完戰略目標——既讓我大贏了漂亮的一仗，又讓我得到了一點談判的籌碼。

談判的結果，也不是我能控制，所謂「謀事在人、事在天」。劉日所能做到的，也只是盡我的努力了。

這種自己不能控制事件發展的覺，實在是不好啊！

我在皇宮裡接的是皇帝、皇后、公主，久而久之，自己上也擁有了一不怒而威的氣勢。拋下這氣十足、邦邦的狠話，倒不會因為年輕而被人看輕。

再加上我極巧妙用上「天魔攝魂」，眼中厲芒閃，饒他付擊空和宇文無傷平時多麼囂張自傲，此時都不敢正視我的雙眼。他們後的人就更別提了，膽小的甚至後退了好幾步。

「什麼……蘭亭公？」付擊空想挽回氣勢上的劣勢，卻心裡一陣心虛。他和宇文無傷對一眼，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心怯。知道「天殺」難搞定，知道他可能有方背景，卻沒有料想到，居然他就是皇后娘娘的親侄、當今皇上跟前的紅人——「蘭亭公」任蘭亭。

兩人都犯了難，殺個小小吏的，不用怕。殺個三四品員，也有兩位王爺頂著。可如果這次殺了份尊貴的一品公爵，一旦消息敗，兩位王爺為了避嫌，決計不會護著他們，甚至可能會主追殺兩個家族，來向皇帝表示自己的忠心。到時茫茫天下之大，恐怕再也沒有付家和宇文家的立之。

兩人毫沒有懷疑我的份。不單單是由於那枚盤旋著飛龍的賜金牌，更因為那蕪形中顯示出目空一切的高傲氣真，正是他們從唐王和鎮南王上見過的。

「哼！」我冷森道，「宇文世家宇文無傷，付家付擊空，本公記下你們了，爾等就等著抄家滅族吧！」由於殺我的後癥太大，即使他們有能力留下我，也難保消息不外洩，所以我吃定了他們不敢輕易下手。

從兩位家主的臉上，我已經看出了他們心的退之意。這樣最好，就怕他們不顧一切的把我擒殺在這裡再說。憑著兩人帶來的高手，那決計沒有問題的。

付擊空和宇文無傷不知道日爺是假的皇親，如果我被殺了，估計除了雲芙兒會傷心一點外，皇帝岳父是一定不會難過。因此他們如果殺了我，風險遠遠比兩人想像中來的小，朝廷局面的微妙，注定康宗不敢同時和兩位王爺翻臉。

「蘭亭殿下，付家和宇文家有何罪過，竟惹得您要斬我們全族？」畢竟二人也經歷過風浪，經過初始的驚駭後，他們已經恢復了頭腦的清醒。

「還要本公重複一遍嗎？」我一字一句的道，「爾等刁民竟敢刺殺朝廷一品大真，罪當滿門抄斬、誅滅九族！」

「殿下誤會了，小人等乃是江湖人士，此次前來，是為了替被蓉縣魯家殘忍殺害的、益州大刀門一百三十六條人命報仇！此乃江湖恩怨，不該麻煩朝廷，但既然小人等有幸遇見了以善心、急公好義著稱的『蘭亭公』您，」說到這，流風國的兩個武林世家的家主，毫不猶豫地向我跪下，義憤填膺的大聲道，「請殿下為大刀門屈死的一百三十六人主持公道啊！」

兩人一跪下，邊機靈的人也連忙跪下，跟著喊道：「請殿下主持公道！ 」

再接著，圍在我們周圍的人也紛紛跪下：「請殿下主持公道……」五百來人的聲音，響徹了整個道，連旁邊樹林也迴盪著眾人的聲響。

但如此煽的請願卻只換來我的冷笑。

哼！好你個付擊空、宇文無傷，不但迴避了我的怒火，還倒打一耙，把事件的起因轉移到被我屠了滿門的大刀門上。講著講著，反而把自己來擒殺魯家的行為，說得義薄雲天了，真是老好巨猾、不要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