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夜下,趙雲坐在石頭上,抱著養老的錢袋,清點著戰利品。
「我滅了一尊玄境?」
如這話,他已不知叨咕多遍。
至今,都還不敢相信。
也對,他佔盡了天時地利人和,打半死的閻老鬼,撿了個大便宜,若老鬼無礙,給他十個膽兒,也不敢往上沖。
再說閻老鬼的財,其實並無多。
如他這等份的人,出門在外,不用帶太多,銀子也不過百兩,其他雜七雜八,多為補充真元的藥丸。
唯一養眼的,還是閻老鬼的劍,非一般件兒,是由特殊玄鐵鑄造。
「不錯。」
趙雲一笑,待回去,將此劍的粹,統統煉他的紫霄劍中。
如此,威力必定更霸道。
「兩天一夜,可有想說的。」
月神悠悠道。
「大風大浪。」
趙雲想都未想,便給了這四個字,在鬼門關前逛了幾圈兒,心境多有變化。
至,再遭遇這等厄難時,不會顯得那般慌了。
一場死劫,一場蛻變。
他開始明白月神的用意了,很顯然,是在磨鍊他,神之磨鍊,果是非同凡響,不煉則已,一煉便是朝死了來。
不過,這等又驚又險的遭遇,的確刺激的沒話說。
「孺子可教也。」
月神隨手,傳了畫符之法。
趙雲頓的坐正,倆眼鋥瓦亮。
月神所傳,也只畫符之法。
除此之外,還自帶文字的闡述,包括畫符所用的墨、符紙、筆、圖紋這些,都寫的極詳細,被他一點一滴,刻了腦海,過程還是很繁瑣的。
不過,於他而言,也只時間的問題,天賦逆天的人,學啥都快。
他並未嘗試,因為缺材料,得去城中買,收拾了行囊,他又披了蓑,戴了斗篷,趁著月,直奔忘古城。
這一路,他可沒閑著,又是一心分多用,疾行中中煉,煉中悟風神步,一邊看玄門天書,又在研究畫符之法。
對此,月神已習慣,若是可以,他會好好調教趙雲。
天臨近黎明,他才在忘古城門。
遠遠,便見城下聚滿了人影,都圍在一張告示前指指點點,還是通緝令,通緝的自是夜行孤狼,這段時日,屬他最火
趙雲路過時,隨意瞟了一眼。
喲呵,賞金已變一萬兩,也難怪圍了這麼多人,一萬兩啊!八輩子都花不完,逮住孤狼,何止能發家致富,還能揚名立萬。
趙雲收眸,角浸滿冷笑,賞金如此之高,多半是柳家的力,他自錢莊盜走的財,可不止一萬兩,丟了這麼多錢,換誰誰不發。
清晨的忘古城,還是那般繁華,賣聲吆喝聲,此起彼伏。
「兩斤豬頭,半斤花雕。」
還是那個攤位,趙雲買了酒,一口一口酒,邊吃邊走。
柳家兵鋪前,他有一瞬駐足。
相比昔日的門庭若市,如今柳家兵鋪,幾乎無人問津了。
看兵價格,竟又降了,先前的四十兩,變了三十五兩。
就這,也鮮有人去。
都在等。
等你繼續降,以前是怎麼漲上去的,就怎麼給俺們降下來,賣兵的,可不止你一家。
「舒坦。」
趙雲灌了一口酒,能想像柳滄海的臉,多半正在後堂罵娘呢?
再說柳蒼空,該是沒空搭理兵鋪的生意,一門心思,就想快點捉住夜行孤狼,比起兵鋪,錢莊的損失,才是真的難。
「莫急,都跑不了。」
趙雲冷笑,前面拐了個彎兒,去了雜貨鋪,買了畫符專用的符紙、符筆和符墨。
這玩意兒,並不貴,因畫符之法,多已失傳,至於辟邪用的符紙,也只相師和道士才會去買,而且,八都是神。
逛了雜貨鋪,趙雲未回去,扭頭便進了地下賭場,閻老鬼雖已葬滅,可他家在忘古城的產業還在,那得討點兒利息回來。
所謂地下賭場,顧名思義,便是在地下,聽父親說,閻家古時有僚,花大力氣開闢了地宮,多年後,便了地下賭場,可不是上面的小賭場能比的。
老實說,他也是頭回來。
了賭場門,便烏煙瘴氣,好聲頗多,嗷嗷罵娘聲也不。
他的到來,惹了賭徒矚目,主要是他的裝扮,披了一件蓑,還戴了斗篷,且上還帶有腥氣和煞氣,讓人不覺以為,是個刀尖的行家,可惜,無人能看清他的尊榮與份。
趙雲未搭理,直奔了賭桌,目的明顯,就是來贏錢的,而且不多贏,干兩三票就走,不然,定會被賭場盯上,若有玄境追來殺人越貨,他可吃不消。
這,是個技活。
贏到八百兩,他很自覺的收了手,來得快,走的也快。
後,自有人跟著。
不過,也只是兩個真靈境,若贏的是八千里兩,那跟來的可就不是真靈境,而是玄境了,所以,贏多錢是有學問的。
這場跟蹤,自無後話。
倆真靈境而已,是跟不住他的,跟著跟著,人就沒影了。
趙雲再出來,已換了一裝扮,了人皮面,還在下頜粘了鬍子,又一頭扎進了地下賭場。
這回,他含蓄不,輸輸贏贏十幾把,五百兩進賬時,晃悠悠的走了。
「莫再去了。」
月神一語提醒,能知到賭場的玄境,已經開始注意他了。
「我懂。」
趙雲一笑,縱是月神不說,他也不會去找刺激了,事不過三,至短時間,不能再去了。
回歸的一路,他晃晃悠悠,多個店鋪,多個攤位,都有他的影,是淘寶貝,也是買修鍊資源。
武道一途,是很耗資源的,說白了就是錢,銀子比啥都好使。
「天哪!白雲駒?」
正逛之時,突聞街人驚呼。
趙雲挑眉,隨之去。
所謂白雲駒,便是馬。
這等馬,不是一般的珍貴,他只聽老輩說過,從未親眼見過,只知此馬,有不平凡的脈,千里疆土,它一日便能越過,自古,便是王公貴族的專屬,沒點兒背景,都無去買的。
去,目便見白駿馬,真箇漂亮,通髮如白雲那般,不染污濁,白雲駒便由此得名,如疾風一陣,奔騰於大街。
「好馬。」
趙雲心中一聲讚歎。
馬是好馬,但馬背那個人,他就不敢恭維了,乃是一道倩影,淡漠如冰,如立在雲端的廣寒仙子,獨有一份清冷和孤傲。
沒錯,是柳家大小姐。
自那夜,這趙雲頭回見,還是那般萬眾矚目,還是那般的驚艷無雙,無愧天之驕之名。
「真是白雲駒啊!」
「有個天宗的師傅,就是不一樣。」
「這馬值不錢吧!」
熱鬧的大街,頓時喧騰了,街人自覺也默契,讓開了一條路,一匹白雲駒,即為份象徵。
看柳如月,神冷漠清淡,目不斜視,如這等萬眾矚目的場景,已習慣,也自認配的上。
「修為又進了。」
趙雲輕喃,自認戰不過,境界是衡量武道的標準,但並非全部,同為真靈境的兩個武道修者,縱同階,也有強弱之分,此刻的他,或許能打敗普通的真靈巔峰,卻鬥不過第七重的柳如月,這一點,他不否認,天之驕嘛!有的資本。
「瞧瞧柳如月,再瞧瞧趙雲。」
「一個天宗弟子,一個兵鋪掌柜。」
「命,這都是命。」
議論聲還是不的,瞧見柳如月,便不自覺的想起趙雲,曾經的金玉,已是一天一地的差距。
「躺著也中槍。」
趙雲撇,轉離去。
只一瞬,白雲駒疾馳而過,馬蹄矯健,仰首,有超高靈智,也如它的主人,極其高傲。
嗯?
至很遠,柳如月驀的回眸,在人群中掃看,有一種悉之。
知的沒錯,只不過啊!趙雲已沒熙攘人群,漸行漸遠。
恩怨嘛!終有一日會了結,但並非在今日,柳如月做的大戲,他替演完,會演的很彩。
再回兵鋪,夕已下。
目,便見一輛輛的馬車,停在兵鋪門口,皆是來送兵的,魯莽那鬍髯大漢,最是扎眼。
「趙家爺。」
眾人遠遠便打招呼,笑呵呵的,有錢掙,自是榮滿面。
趙雲笑著回應,抬腳兵鋪。
「爺,柳家兵鋪關張了。」
老孫頭兒走來,小聲說道。
「意料中。」
趙雲一屁坐下。
等著吧!明日必有麼蛾子,若他所料不差,必有人來趙家兵鋪,大批量的買兵,直至將兵鋪買個,降價的惡競爭不好使,柳滄海定會幹一把大的,買到趙家再無兵可賣。
如此,柳家便可壟斷。
屆時,兵的價格,便全由他家說了算。
說到底,這是要拼財力的,壟斷嘛!無雄厚財力,搞不起的。
要拼,他不怕。
現兵的儲備,已足夠多,淬鍊一番便好,無家族支持,他不信柳家兵鋪,有壟斷的財力。
說做便做。
半壺酒下肚,他去了後園,將堆積的現兵,搬回了房中,而後閉房門。
已是第七重,又吸收了不雷電,且能一心二用,能同時淬鍊兩把兵,淬鍊的速度,自也加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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