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一日和以撒星聯的磋商談判中,雙方達一項新的協議,雙方約定互相派遣規模不超過500人的特使團,在為期兩年的時間中,深開展經濟、文化、技等方面的友好流。
當然刺探、收買、離間這些不友好的容,就沒必要寫進協定中了,大家心照不宣。
以撒人掌握著一些失落的地球歷史,修聯高層非常興趣。神州母艦和神州掌握的玄法技,也是以撒人的痛點。雙方各有所求,所以協議順利達,至于能拿到多,各憑本事吧。
“修聯決定任命你為神州特使,進駐加爾斯文,負責兩年期間的外事宜。”
陸遠一邊說,一邊回到辦公桌那邊,從屜里取出一條三綬帶,表面泛著清潔的靈。他將綬帶給祝桓,一時間非常慨,好像看到了多年前的那一幕。
“當初九越把這條綬帶給我,任命我為天虞使節,我在接過它的時候,沒想到它會為我出道的起點。白老師說過,在任何一個不經意的轉角背后,都可能是撞上無法戰勝的強敵。同樣的道理,撞上的也可能是改變一生的機遇。”
陸遠在數年間飛速崛起,攪波瀾壯闊的歷史大局,但追蹤一切因果的起點,不過是這條不算起眼使節綬帶。
“祝桓,是我占據了本屬于你的命運,我無法歸還,只能給你這樣一個機遇。按照你自己的意志,在加爾斯文放手一搏吧,我們相信你必就一番驚天偉業。”陸遠拍拍祝桓的肩膀。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祝桓只能接過綬帶,他的心于恐慌狀態:“班長,我從來沒接過外事務,我怕會搞砸。”
一個整天混吃等死,躺平劃水的混子,忽然有一天被任命為特使,肩負起兩個龐大文明之間通流的重任,他的一舉一都代表著神州華族的臉面。可想而知,這是多麼巨大的力。
老陸大手一揮:“出了事我給你兜著!”
“你也不用太擔心,琪琪、小儀和趙總都跟你過去,他們三個會協助你開展工作。”
兩位武力巔峰加上一位智囊派給祝桓,陸遠的誠意很足,小伙伴的加讓祝桓安心下來,戰修最怕左右沒人。
接下來,陸遠向祝桓待工作的主要容。
加爾斯文的況相當復雜。
一方面,是以撒星聯的母星,祝桓需要和星聯議會保持有效通,和一些關鍵議員建立起良好的私人關系。修聯高層希祝桓能搞到星聯的末日數據庫,就算拿不到完整的拷貝,通過私人關系打聽到地球末日的幕也行。
另一方面,以撒星聯扶植起一個傀儡質的靈王庭用于統治全靈,那位不久前向華族發來謝電的夜璃公主就是加爾斯文名義上的統治者。
“靈王庭雖然只是擺設,但你也要保持良好關系,如果想在加爾斯文設置太虛信標,必須和加文靈功握手。”陸遠這麼待。
祝桓思索片刻,提了一個靈魂問題:“我們要幫靈嗎?”
近期,以撒人對加文靈的種種欺辱已經在華族上層傳開,華族最見不得這種事,因而大家憤憤不平,好多玄修吵著讓老陸給加文靈主持公道。
但陸遠有自己的想法,他說:
“祝桓,民族與民族之間的關系,和私人往是兩碼事。如果你在加文靈中結識到不錯的朋友,可以邀請他們來神州,我們非常歡迎。”
“但是對于一個幾十億人口的古老民族來說,能拯救他們的,只有他們自己。我們能提供的,只是有限的錦上添花的幫助。強行介他們的歷史,只會讓他們從一種奴役,向另一種奴役。”
祝桓點頭:“我想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
這時船長室的門打開,陳飛笑嘻嘻的捧著一個長條木盒走進來,兩人站起來,陸遠笑道:
“打開看看。”
木盒中躺著一支做工的佩劍,星空般純黑的劍上,星星點點的靈如星明滅。
“暗夜流劍,神劍的進階版。”陸遠在一旁介紹,“我一直都在吐槽無底歸墟拿不出好貨,中高品戰修的制式武到現在居然還是三品的神劍。他們最近加班加點研制出這一款六品級別的暗夜流,以后會作為高級指揮的佩劍配發,你手上的這支是原型劍。”
大飛在一旁:“現在我們的日子好過了,也不能讓華族的特使太寒酸,扣上吧,帥的呢。”
祝桓瞪了大飛一眼,這家伙明明什麼都知道,說不定這一出就是陸遠和大飛一起商量好的,先前在通訊的時候還說自己不知道!
掛上新劍,祝桓告退,陸遠住他。
“那個,祝桓特使,這趟是出遠門。”老陸說,“去之前先回家看看吧。”
~~~
祝桓搭乘穿梭機,經過四天的折躍航行返回神州母艦。
他在北境星港下船,看到原屬于17號界錨的空間上,麻麻數千座懸空作業平臺匯集,近萬佩戴著工程護盾的工人正在張施工,一座直徑超過三十公里的圓環狀建筑初見雛形,居屋恐懼癥患者的噩夢!
“這是在造什麼?”響徹天地的嘈雜聲中,祝桓拉住一位黑袍,大聲詢問。
雙花煉修瞅了瞅祝桓的紅袍,回答:“這是南天門!神州全境的折躍火力投通道!”
看來門羅大炮給了修聯相當大的啟發。
在稅軍總部要了輛軍用飛梭,祝桓向東南方向一路飛馳,越過定邊山之后,目視空域中的民用飛梭多起來,在距離地面500-800米的高度逐漸匯聚東西南北四個方向,落差層次,涇渭分明的行車航路。
飛梭的正前方,一道萬象投影的紅箭頭路徑閃爍,示意祝桓盡快將車匯主路。祝桓跟隨指引,開進略顯繁忙的航路中。
一路風馳電掣,田野在下飛速劃過,頭頂的金軌天烏刺目,兩個小時后抵達桑留市空域。現在神州的城市已經開始向縱深發展,多個浮空作業平臺正在城市上方施工。其中最顯眼的是市中心的一座初步型的浮空島,蒸汽形的云層彌漫,仙門風格的建筑群在流云中若若現,那是桑留修士大學的新校區。
但離開城區,郊外依舊保持著鄉野的自然風貌,有喜歡登的人,自然有喜歡懷舊的人,兩者在城鄉的分界線上壁壘分明。
祝桓將飛梭停泊在公共懸停區,背著包徒步往家的方向走去。他家的區劃屬于城市,事實上卻是一大片蔬菜種植區。一條石子小路蜿蜒向前,小路兩側是水渠潺潺流淌,再往外是大片的農田,種植著蕃茄、豆角、白菜、南瓜等等。
三三兩兩的居民在溫暖適宜的下耕細作,死菜葉上的蟲子,或者拔出剛冒頭的野草,神悠然自得。這里的居民并不以種植為生,一半住戶都在城區有產業,哪怕沒有產業的,修聯也有高額補。他們在田間勞作,是對種菜的熱,一種獨屬于華族的浪漫。
“小祝回來了?”悉的老鄰居在田地中打招呼,祝桓是這一片小區的驕傲。
“嗯,回來了。”
祝桓一一回應,不一會兒就已經走到自家門口。三層小樓裝修,門口是一個很大的院子,院墻上爬滿瓜的藤蔓,一條大黃狗朝小主人搖尾。
“爸!媽!我回來了!”
祝桓在院門外大喊,里面沒有靜,后院附近的桃林一陣晃。父親手上拿著園藝剪,母親拿著平板電腦一把標簽鉆出桃林。
兩人從事園藝果蔬的研究工作,雖然都有二品玄修的份,但因為常年在田間地頭忙活,倒是和真正的種植戶沒多大區別。不過因為修士的壽命很長,所以祝父祝母四五十歲的人,看上去也只是三十出頭。
“回來了,先吃飯吧。”祝父將園藝剪掛在工架上,招呼兒子進屋。
飯菜是早就準備好的,一家三口落座,祝父破天荒的拿出一瓶白酒,親自給祝桓倒上。
“多多出息了。”母親喜笑開,跟自己的丈夫炫耀,“你看我給你們老祝家生了個好兒子!”
派駐擔任加爾斯文特使的事,之前已經在電話里頭說過,父母畢竟是修士,知道其中的分量。或許一個大使份在修聯并不屬于頂層,但對于普普通通的家庭來說,無疑是宗耀祖的就。
見丈夫悶悶不說話,母親一邊催祝桓吃菜,一邊跟兒子嘲諷丈夫:“你爸還說你整天混日子,我跟他說我兒子心里有數,看我說中了吧!不聲不響的當了大,這幾天分社的人整天喊我們過去開玄法研討會,我跟他們有什麼好研討的!”
祝母就是炫耀,祝父不滿的盯了一眼道:“你低調些行不行,多多還沒正式上任,要是被有心人攪黃了,我看你有的哭!”
“我兒子是議長的人,誰敢搞事!”
“你還說!”
父母經常為蒜皮的事吵起來,今天也不例外,祝桓見怪不怪低頭飯,反正他們倆吵一會就好了。
祝父是一位特別謹慎的人,跟老婆拌一番,他拿起酒杯:
“多多你去做特使,代表的是我們華族的臉面,千萬注意謹言慎行,外工作有時候一句話一個詞說的不好,就會被人抓住把柄。”
祝桓點頭稱是,母親在一邊譏諷丈夫:“你說的好像你當過外一樣。你還能比我兒子還懂?”
祝父怒道:“我天天看新聞,比你懂得多!”
一杯酒下肚。
祝母不饒人:“你就聽那些人在網上吹!”
眼看著又要吵起來,祝桓無可奈何的喝下酒,開始轉移話題。他太懂父母了,知道他們在什麼時候絕對不會吵架。
“這次出使任務,修聯給我批了8個億的外經費。”祝桓裝作云淡風輕的樣子,“哎呀,這筆錢到底該怎麼用啊。”
果然,聽到“8個億”的天文數字,父母同時兩眼放,立刻著手規劃起來。這夫妻倆最大的樂趣就是先假設意外獲得一大筆錢,然后認真的計劃怎麼使用這筆不存在的巨款,從結婚到現在都是如此。
現在是真的有8億,怎能不激,雖然錢不是他們的,這是一種參與的滿足。
一家三口整個晚上都在虛空花錢的幸福中度過,直到天微明,父母才想起還沒給兒子準備換洗的服。
“不用不用,特使所有的服都有專門定制,你們什麼都不用給我準備。”祝桓推。
“那你什麼都不拿,就吃一頓飯?”母親有點不放心。
祝桓想了想,看到墻上掛著的老黃歷,便手撕下一張。
“我把這張日歷帶走吧。”
日歷上寫著:
3139年5月6日,文昌在午,居旺地,巨門化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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