娟兒不懂淳貴妃為何對黑甲衛諱莫如深，可想到宮廷盛傳的，心底不由得打了一個寒。

    之前並不在淳貴妃麵前侍候，卻也聽說淳貴妃前一個心腹宮娥，就是因為私自和黑甲衛的一名侍衛有了首尾，宮娥被杖責，那名黑甲衛也被淩遲。

    剛開始，隻是驚詫於這件事，可今日淳貴妃的態度卻讓明白。

    這裏麵似乎有別的事。

    泰和宮，東太後握著綠裳子的手，一副溫和的笑意：“你這丫頭倒是一個能言善辯的，哀家就喜歡你這爽利勁。”

    “青禾謝姑母喜歡。”

    顧青禾的臉頰適時地升出幾許，然後親自接過一旁的扇替納涼。

    “這眼看著夏日漸近，陛下選秀的日子也該提上日程了。”

    東太後輕輕拍了拍顧青禾的手背，後者聞言瞬間憋紅了臉，隻是那一雙沉靜的眼眸中倒是多了幾分不一樣的彩。

    選秀的消息雖然突兀，可這不足以影響商雪羨的正常生活，真正讓覺到驚詫的是辜清風的到來。

    “表兄，你怎麽來了？”

    前幾日便聽聞此次的使團已經盡數回歸北魏，卻也沒有想到這麽快便能見到辜清風。

    “他點名讓我過來同你講述南陳的況，我自然不能違背聖意。”

    辜清風無奈地攤了攤雙手，然後雙眼環顧四周，見周圍沒有匿影的地方，這才緩緩開口。

    “王枕已經迎娶了昭公主。”

    “我知道。”

    這事正如王枕所說，已經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不管是皇室還是世家，都不可能讓這樁婚事泡湯。

    “當初你之所以被靳修劫走，王家確實出了應！隻是這應和昭公主的關係尚不可考。”

    “表兄，你應該沒有回護吧！”

    商雪羨盯著辜清風看了好幾眼，早就知曉辜清風對陳芳華的心意，可也看重與他的兄妹之。

    “當我選擇北魏的那一刻，我已經將曾經那段年無知的綺夢盡數斬滅。”

    辜清風的意思很明白，他此事絕對不存在任何瞞的意思，而商雪羨則深呼吸了一口氣。

    “隻是，陳芳華對王枕的確實極為特殊，想來應該是。”

    辜清風沉著眼眸，商雪羨也低垂眼瞼，氣氛瞬間為之一凝，就連周遭的清風似乎都放慢了腳步。

    “阿承落了水，如今如何？”

    “有商家的老夫人護著，你倒是不用擔心他的安危，隻是我去看了他一眼，他的神狀況並不好。”

    那孩子如今也不過七八歲的年紀，猛不丁失去了為數不多的親人，心智不全的他更是沉默寡言。

    “商家呢？”

    “你的幾位兄長高厚祿，你的父親更進一步，南陳的朝堂因為這場婚事欣欣向榮。”

    以前世家聯姻，南陳皇室麵上雖喜，可私下的絆子不止，這次倒是異常的和諧。

    “倒是我的婚約影響了南陳場的安定，也影響了他們矛頭一致的決策。”

    商雪羨角抿了一條線，雖然一早就從靳修那裏聽到了隻言片語，可從辜清風口中得知又是另一番。

    就像是所有的堅信都是一場笑話，所有的期待都是一場騙局。

    “表兄，你說我被新婚夜擄走的事，有多人參與呢？”

    靳修告訴，當初的事是陳芳華一手策劃，然而僅僅一個陳芳華便能將所有人耍的團團轉嗎？

    是誰不願意看到王家和商家聯姻呢？

    除了皇室是不是還有那些止步不前的小世家？他們在王家和商家的羽翼下憋屈的太久了，已經不滿與此。

    “郢城的事……”

    後麵的話辜清風有些說不出口，可藏在廣袖下的拳頭還是說明了很多事，他在忍耐，忍耐這場屈辱。

    “那事已經過去，表兄莫要再提。”

    倒是想告訴辜清風實，告訴自己並未遭那般淩辱，可靳修的話言猶在耳。

    那人做事雖然狠辣不留，可他並不是一個無的放矢的主。

    “好！但是，你要記得，我終有一天會帶你離開。”

    辜清風得知郢城事後這個人像是遭了雷劈一般，他明顯覺都靳修對的獨占，可最終卻遭了那般大罪。

    那一刻，他開始後悔，後悔沒有帶離開。

    “我記著表兄的話，但是也請表兄答應過我的事，幫我查清當初的真相。”

    雖然心裏麵已經偏向了靳修的說辭，可沒有看到確鑿的證據之前，不敢輕易下了結論。

    “……好。”

    辜清風離開不久，靳修便將商雪羨喚到了自己跟前，笑著問南陳的事。

    “如何？心裏麵可有了底兒？”

    “表兄尚未查清當年的事，新婚夜的事未必就是昭公主指使。”

    “商雪羨，你還在堅持什麽？”靳修放下手中的卷宗，站起靠近了一些，“或者說，你還在期盼什麽？”

    “王枕和陳芳華的大婚是不可更改的事實，也是世家和皇室聯手的必要手段。”

    南陳從前宛若一盤散沙，那是因為皇權和世家的權利不斷的撕扯，可這一次雙方得到了一個短暫的平衡，他們必然會聚集所有的力量對抗外敵。

    作為頭號外敵，他極有覺悟。

    “朕當是覺得當初草率了，似乎一手促了他們的合作。”

    靳修雙手背在後，眉宇間帶著幾分若有若無的深沉，似乎在未當初的失策自責。

    “陛下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有啊，親自帶兵圍困北涼城，讓南陳出他們的昭公主和世家明珠。”

    靳修笑得有些肆意，商雪羨則角輕掀，知道靳修這不過是玩笑的話語。

    他若是這般做了，那麽世家和皇室的合作將會更加的穩固。

    瞧著角的輕哂，靳修忽然間邪魅地看向，極為認真地詢問。

    “你說，朕當初若是以國禮迎娶商家嫡為北魏皇後，南陳的皇室和世家可會答應？”

    商雪羨驀然瞥眸看去，想從他的眼眸中瞧出幾分玩笑來，可惜他的瞳孔清澈的好似都映出自己的倒影。

    “怎麽，很難回答？你在害怕？”靳修出手勾著的下顎，讓的雙眸和自己的瞳孔相對，“朕要聽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