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喜歡給自己定下艱難的目標,然後一步步去攻陷!正如你,也如同這天下。”
他手腕發勁,三枚箭鏃同時朝著箭靶而去,同一時間命中紅點,瞬間引來了一陣歡呼聲。
“就算是骨碎也在所不惜?”
商雪羨默默地了靳修一眼,他確實是一個很有能力的帝王,然而這天底下的事怎麽可能事事如意?
不知道這天下的走向會如何,可能守得住自己的一顆心。
世人都說大雁忠貞,翼鳥絢麗,雖然是一枚被困棋局的棋子,卻也能堅守本心,磐石不移!
“朕喜歡攻克艱難險阻。”
“陛下的好確實獨特。”
商雪羨半瞇起了眼睛,現在有些看不準靳修的心,不懂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靳修過箭鏃,瞧著天空飛翔的大雁,彎弓箭一氣嗬,直至那些大雁落地,他才看向了商雪羨。
“朕喜歡意外,可這世上的諸多事卻早已經注定。”他將弓箭扔給了兵卒,然後出手指了指平躺的大雁,“就如同它們一樣。”
“朕很期待半年後的事。”
他笑了笑和眾多兵卒一起參與圍獵,而商雪羨則慢慢圈起了拳頭。
他太過自信了,自信的讓有些心緒不安。
對王枕確實有著極大的信心,可正如剛才所想,這世上哪有十十的事?
陳芳華對王枕絕對不是臨時起意。
商雪羨一行人在皇家獵場待了約莫五六天,然後浩浩地進了宮廷。
靳修去了書房,而則在侍的帶領下去了龍殿。剛踏龍殿的門檻,便被陸紅妝狠狠扇了一耳。
“為龍殿的司寢婢,你居然敢擅自逃走?莫不是將龍殿的規矩當了擺設不?”
商雪羨第一次見陸紅妝發這麽大的火,那雙素來平淡的眼眸中充斥著濃濃的厭惡。
“就因為你,陛下幾次三番的涉險。”的目宛若利刃,聲音更似寒泉,“你一條賤命,憑什麽?”
“紅妝姑姑若是好奇,大可以親自去詢問陛下。”
商雪羨了自己的臉頰,算是看清了,想要在這深宮有尊嚴的活下去,就得借用靳修的名號。
雖然無比的鄙視這樣的自己。
“你拿陛下我?”
陸紅妝出手想要再給一掌,卻見掌被握住,一時間僵持不下。
“我不想招惹任何人,可也希紅妝姑姑莫要覺得我懦弱可欺。”
商雪羨其實並不想招惹陸紅妝,聽梅珞說過陸紅妝的特殊,可不代表這欺辱的掌隨便扔過來,還得笑臉相迎。
逃跑的事,靳修已經給了畢生難忘的教訓,不需要別人再一次耳提麵命。
“你一個失了元,永墮汙泥的不潔之人,居然敢用這樣的口氣和我說話?”
陸紅妝眸微瞪,不明白商雪羨的底氣從何而來,莫不是覺得如今這髒髒的子還能在後宮站得住腳步?
以前對客氣,一是因為特殊的份,二則是因為帝王對的態度,可如今憑什麽這麽豪橫?
“那你可以去問你的皇帝陛下,他為何要將我這樣骯髒的人帶回宮廷。”
商雪羨站在的側輕嗤了一聲,然後在眾人愕然的眸中朝著龍殿的後罩房走去。
半個時辰後,上宮。
淳貴妃高座在貴妃榻上,旁邊的宮娥一個勁為打著扇,直至擺手那人才停止了作。
“商雪羨的態度那般強勢?”
“那些小宮娥應當不會添油加醋,想來是無風不起浪。”
打扇的宮娥將自己手中的團扇遞給了小宮娥,然後碎著步子給續了茶水。
“這位商姑娘,倒是比之前強勢了不。”
“許是開竅了。”
淳貴妃輕輕擺弄著自己的大紅護甲,臉上的笑容愈發難以捉了一些。
“這後宮太過安逸了一些,是時候來一些狠角了。”
“娘娘很看好?”
“隻是覺得比別人更有意思罷了。”
淳貴妃在北魏的後宮待了三年,帝王雖然也會憑著自己的喜好寵幸後宮,可大多數都是雨均沾。
如今,將一個特殊的人放在側,自然引起別人的側目。
“聽說兩宮太後最近又尋了不人宮?”
“東太後上一次失了機會,這次自然不會錯過,就是不知道這位顧家青禾,能不能抓得住陛下的心。”
“陛下的心?”淳貴妃輕笑出聲,輕呷了一口茶水,“永遠不要和帝王談心。”
“娘娘……您……”
“放心吧!本宮可不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傻貨,一個個想要得到帝王的真心,本宮期盼的不過是安之地,立命之所。”
說著了自己的腹部,臉上比剛才又沉了一些。
“夏侯家的人覺得本宮的肚子不爭氣,可他們又怎麽知道?帝王不希這後宮出現任何帶有夏侯緣的子嗣。”
“娘娘,您莫要灰心,陛下會看到您的真心……”
“娟兒,本宮是靠著忠心才能在這後宮屹立不倒,可不是一顆真心。”
淳貴妃淡淡地掃了一眼自己的宮娥,眼眸中的芒瞧上去異常的涼薄,似乎不喜歡揣自己的心思。
“……奴婢明白”
娟兒瞬間啞聲,心裏麵其實也清楚這位手掌後宮權柄的淳貴妃,早已經不是當年那個滿懷赤誠的閨閣郎。
的真心早在一次次失中被碾碎,剩下的唯有忠心。
“讓你去查曹安的事,可有了眉目?”
雖然在宮,可早已經從家族得到了消息,帝王最為寵幸的掌監公公在回程途中險些被杖責至死。
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家族那邊想要窺探這其中的緣由,可龍殿的人素來的很,也不知道能不能窺探全貌。
“那事隨行的監們諱莫如深,奴婢瞧他們也未必知曉,倒是黑甲衛那邊或許知曉一二。”
第一時間擺弄去打聽了此事,可得到的答案卻是風馬牛不相及,這幕後藏的事卻怎麽都打聽不到。
“此時莫要繼續打聽,你要時刻記得,黑甲衛是上宮人沾染不得的存在。”
淳貴妃的眼神倏地更為淩厲,看向娟兒的目帶告誡:“否則,到時候本宮也救你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