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門夜總會天字號包廂裡，甬城地下勢力最大的青幫正在開會。

時代在發展，當年打打殺殺最兇的那批人早已沒了蹤影，唯獨青幫在浪中跌宕多年，屹立不倒，理好兩道關系，積極轉型，勢力角到多門行業，到如今為地下大佬，妥妥的王道勵志故事。

而年近五十的青幫一把手杜祁溪，歲月雖催出皺紋，但結合大風大浪下來的收沉靜，威嚴更甚。

“煜，傷怎麼樣了？”杜祁溪手握茶杯，問向坐在下首的四人之一。

“還好，修養把月就差不多，倒是當時跟著我的二風，黑七他們，得傷很重。”

那天晚上被禹小白英勇救下的三十大叔，此時西裝革履，面容沉穩，撇開打著石膏吊著的左手，便是一功男士形象。

提到當天被一不小心著了道的事，張煜語氣就沉下來，居高位，被人打的事他可以下怒火，但不意味著就此罷休，“沙下社，實在是太不講規矩了。”

這間寬大的包廂只坐了五人，便掌握著偌大青幫的百分之九十九的力量，杜祁溪是山大王，張煜就是堂口護法這類第二權利階梯人。

青幫的大頭目被人暗算，這事怎麼也不會善終。

“那群小孩那麼喜歡打，老子明天就帶人去他們老巢剛上去！”一名寸頭大漢拍了下大，聲音洪亮。

坐的都是三十起步的男人，灰環境下長爬到如今地位，各有心機，只是平日如何如何，到了外頭勢力過來，都還是先一致對外。

寸頭大漢手臂壯，紋有紋，專門負責借貸（高利貸），例錢（保護費）的有關業務，一開口有模有樣，雖然大家都知道他不會真的義薄雲天去沖鋒，但還是有另外的大頭目配合勸阻，“冷靜點，收拾那幫人辦法多得是。”

各有言語，杜老大看了會大家的表演，青幫本就意針對沙下社這新起卻不斷搞事的團夥，殺個繼續維持地下老大哥地位，張煜的事算是一個絕佳的手理由。

“沙下社一群不懂事的年輕人而已，他們不顧警告，多起沾染我們，還有其他幾個勢力的地盤，打架鬥毆，私賣藥，讓政府的治安政績下降，前幾天警察局長剛和我打過電話……”

杜祁溪說著一套違和略強的講話，不知者聽到，說不定會以為這是哪個領導在年度工作會議上做總結。

杜老大不急不緩，堅定地預言了沙下社會如以往冒出頭的勢力一樣，被擊沉在黑白兩道的組合拳中。

接下來就是事宜，勢力傾軋的同時，青幫也要做出報複行給別人看，張煜為被害人，很有幸地被給予了在正面戰場上送出致命一擊的任務。

“煜留一下。”

結束商討後夜已深，大頭目們開始起離開，張煜最後卻被杜祁溪住。

“你說的那天救了你們，一個打十幾個氣都沒的人，確定只是個普通學生？”

“沒錯。”張煜確定地點頭，腦海裡閃過拿著鐵輕松敲地鼠的年……“現在想來都很不可思議，這也……太能打了。”

到最後只有這樣的形容，杜祁溪眼神深邃地想了會，“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不要被眼前的局限住了……看清那學生面孔了嗎？”

張煜努力回憶，“不是很清楚，但如果到應該認得出。”

“你留了名片，有緣再見，得好好謝人家。”

“肯定的。”

這就是另一層拉攏的意思，杜祁溪不說張煜也會思忖去做的，但前提是人家世外高人願意打他電話。

豪華的包廂終於走完了人，保潔小心翼翼地進來收拾，安靜中，關上雕漆繁瑣的紅木門。

某座高樓頂部的金碧輝煌熄滅了，而下方不會休止的燈紅酒綠，依舊有失意得意的人在沉淪，酒吧抑揚頓挫的dj，房間裡強笑的人，夜晚，擴散開去，一場不大不小，與大多數人無關的地下湧流開始啟。

……

另一頭，靜謐小區的房間裡，禹小白剛爬上床。

他回家晚了，編的理由不給力，被張蘭欣好一陣數落，洗澡時他從口袋裡出一張名片，想起來是那天三個被湊豬頭的男人之一給的。

&bsp;xx夜總會，一聽就是老司機們各飚時速，比拼開車技巧的場所，禹小白印象中路過一兩次，氣派足，燈炫，神氣息濃鬱，想必裡頭有很多失足需要呵護的小姐姐。

這種絕對會有灰產業的地方，不可能是清流純潔的，禹小白也就推斷出對方半黑半白的份。

對方誇下的承諾可以信，和灰的地下勢力找到接口也是一條備用道路，多多是點，所以禹小白沒有把名片扔掉。

把名片隨手扔到一邊，禹小白躺在床上瞪天花板，“真的是醉了，期待滿滿地回來，要上學就算了，還特麼兼職，寫本輕小說幹脆‘打工吧忍者’好了。”

禹小白準備去酒吧做學生兼職，六點到十二點的服務生，比較辛苦，但時薪很高，有影分禹小白還hod得住。

吐槽殘念中，月亮低陷，太升起，第二天禹小白在課堂上劃完水，前往他昨天說好的“晨曦酒吧”打工，影分則扮演日常死宅在房間掛機。

禹小白沒有去過深夜的酒吧，他所的還是規模數一數二的鬧吧，所以高峰期火的人流讓他驚了驚。男在閃瞎眼的燈下蹦躂，各種的酒在玻璃杯裡不停舉起落下，四濺出離奇的形狀。

禹小白很快在一個主管帶領下登記領了制服，然後在某個心地不錯的長期工指導中，悉起各項雜務，禹小白學習得速度很快，過了半天就能招待起客人，主管在一旁觀察許，見沒出錯後，拍拍小夥子肩膀，點頭離開。

時間越晚，酒吧才越熱鬧，十一點左右是高峰期，禹小白因為生疏忙得不可開，待到換班，他都記不清自己端了多杯酒，收了幾個瓶子，而走出酒吧，清靜地就像悟了個禪。

“我尼瑪。”禹小白回到家裡，抄起那張猶如老司機駕照的夜總會名片，面閃過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