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兄弟反目，石榴花開。◎

上完早朝，裴衍如常去往閣理公事，面上看不出任何異常，可隨著夜幕拉開，遲來的晚或許更狂瀾。

當然，在得知自己帶去的子一夜未歸后，裴池坐立難安了一個白日，連聞氏跟他談小夕梅的事，都答不理。

聞氏本就慪了一腔怒火，加之被如此敷衍，怒從中來，揮手打碎了妝臺上的珠寶首飾。

珠翠散落一地，噼里啪啦滾落四，足見屋里的主子有多生氣。

“鬧什麼鬧？”裴池沒好氣地翻個，繼續躺在床上，無打采中著一未知的恐懼。

自小，他就對那位眾人口中霞姿月韻的長兄充滿戒備，反倒與脾氣不算好的二哥走得近些。

在他的印象中，真實的長兄，是個不折不扣的狠角，做事從不吃虧。倘若那子今早容煥發地走出閣，自己算是賭對了長兄在/面前也不過是個俗人。可至今，還沒收到那子的回信，又聽門侍說起長兄昨晚回府的事，說明搞砸了。

一方心虛時，另一方越按兵不，越能制造抑的氣氛。裴池有些不住這樣的煎熬，一連嘆了幾口氣，對妻子更是沒了耐心。

聞氏氣得手抖，還有些反胃，在屋里來回走了幾圈，最后轟裴池去了書房，眼不見心不煩。

戌時二刻，裴衍從府外回來，先是去了楊氏那里請安，其間沒有提及昨晚的事，隨后回到素馨苑，靜靜坐在秦妧邊，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昨晚的尷尬猶在，秦妧燒著耳朵低頭做紅，的容貌更顯艷麗。

“昨晚匆忙，沒來得及跟你說聲抱歉。”

靜默許久，裴衍開了口，聲音已恢復了清朗。

秦妧搖搖頭，他們本就是夫妻，若非有裴灝的事橫貫其中，也不會使邁不過心坎。

這時，門口傳來腳步聲，秦妧轉頭去瞧，而裴衍還保持著靜坐的姿勢，似乎猜到了來人是誰。

“世子，人帶來了。”

久不現的承牧將裴池像牲口一樣丟在客堂的地上，并沒因為他是侯府三爺就手下留。

裴池狼狽不已，起時拍了拍擺，確認自己得后，拿手點了點承牧，既恨又無奈。

論拳腳功夫，誰會是承牧的對手啊！

眼下還有更棘手的事，他去不悅，恭恭敬敬給裴衍鞠了一躬，“大哥，小弟昨日吃酒吃糊涂了，開罪之，還請......”

“是很糊涂。”裴衍背靠榻圍，轉了轉食指上的嶄新銀戒，從炕幾的屜里拿出一封信函，丟在了裴池腳邊，“你不是一直想歷練一番，也好在朝堂上大展拳腳。”

裴池心口一，這個時候談及此事，定然不是好事啊！

他彎腰撿起信函，“這是......”

“想歷練要先學會吃苦，在父親和母親的眼皮子底下不利于磨礪，還是去樂熹總兵府從打雜的做起吧。”

裴池知道開罪了長兄不會有好果子吃，可沒想到長兄能做得這麼絕。

“大哥說笑了。”

“你覺得我像在說笑？明日啟程。”

一口老哽在嚨，裴池較起真，“若小弟不去呢？”

裴衍低笑，“不是還有承牧麼，他陪著你去。”

陪，按著承牧的狠勁兒，與押解犯人能有何區別？

裴池怒火漸起，將信函擲在一旁的桌上。

“不去！”

“嘩啦——”

隨著裴池發出拒絕，承牧拔出的佩刀，也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狗仗人勢的......啊！”

沒等裴池罵出聲，額頭被一本厚厚的書籍砸中。書封是竹子所制，砸在頭上猶如石頭。

裴池眼前一白，捂著額頭后退，差點坐在地上，不可置信地看向出手傷人的裴衍。

長兄為一個下人傷了他？！

只聽裴衍冷調開腔，帶著警告，“你記著，在為兄這里，有三個人不能招惹。承牧算一個，另兩個是衛老夫人和你大嫂。”

靜靜目睹一切的秦妧看向裴衍，心湖泛起漣漪。

裴池憤憤不平，作威作福慣了，哪過這等氣。他隨手起桌上的茶壺，砸向了承牧。

不是不能招惹麼，他偏要試試看，看他堂堂侯府嫡子，了一個衛能有怎樣的后果！

可沒等手里的茶壺砸出去，眼前忽然閃現一道月白影。

接著，肚腹一痛，整個人飛出了門外。

疼痛難忍，可他還是堅持爬了起來，抹掉牙中滲出的，也不再顧忌兄弟之誼，當著素馨苑的仆人們，怒指裴衍，“一個承牧，看把你在意的，都親自手了。可你對二哥呢，有擔心過嗎？二哥至今下落不明，為長兄，不用勢力竭力尋找，卻急著娶了二哥的人，是不是暴出了心底的貪，啊？！”

靜鬧得太大，很快傳到了楊氏和聞氏耳中。

婆媳前后腳趕來，在看見滿是的老三時，楊氏怒喝一聲，示意裴衍出來見。聞氏直接泣起來，控訴長子欺負三子、侯府欺負這個兒媳。

楊氏沒工夫寬，直接走到房門，用擋住了小兒子，問向走出來的長子，“有什麼事不能商量，非要手？”

裴衍語氣稍溫，“母親可以當面問問他。”

朝堂上再復雜的勾心斗角，都不曾令長子失了分寸，楊氏雖憤，但還是保有理智的。轉頭，看向同樣憤憤的小兒子，冷斥道：“講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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