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于面子,趙蘭芝只好又坐得端正,繼續聽他們說話,反正談完了之后有的是時間可以吃。
林知安故作不知,繼續追問許重山:“那接電話的人,有沒有留下任何的份線索信息?哪怕只是象征地一點呢?”
份信息嗎……許重山有些糾結,似乎是在很認真地去回想。
一旁的許寶已經不知道對著林明煦眉來眼去多次了,甚至都想拉著凳子去對面了,林明煦快要被煩死了,但是父親和大伯還在談正事,又不能打擾他們。
思來想去,林明煦從自己的兜里出了一副藍牙耳機,戴在耳朵上的那一刻他裝模做樣翻出手機,但其實他什麼歌也沒有放,也在聽他們的談容。
許寶有些拿不準林明煦的意思,但總覺得,林明煦肯定還是很喜歡的,現在不過是覺得這個場合不合適跟表達而已。
就這樣,也轉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老爸。
許重山一拍腦袋:“對,我想起來了!”
“當時接電話的時候,對方似乎是非常方的在引導回答問題,他說的是:您好,這里是什麼什麼……家族,請問您來電有什麼要事?”
“大概是這樣的。”
許重山好像自己也不大確定。
早在許重山說出口的時候,林知安就有點激了,只是他所有的激都掩藏在心底,沒有表現在明面上。
“是不是錢爾德家族?”
許重山也不太敢確定,他糾結的時候,手下意識地就捂住自己的發頂:“我也不太確定,但好像記得家族的第一個字是錢來著。”
主要是有人姓錢,也有人姓第一個字是錢的復姓,外國的就更多了。
所以許重山才拿不定的。
可現在聽到林知安問,他倒是生起了一疑,開口問道:“這個家族怎麼了嗎林先生?”
他猜,或多或可能和林知夏有點關系。
說不定探聽到這個消息的話,對他們未來還是很有利的。
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嘛。
“不不,沒有,只是我個人的好奇心罷了,畢竟和妹妹相關的事,總是想著多問一點。”林知安不聲地岔開了這個話題,笑得有幾分風輕云淡。
林知安的樣子看起來,真的不像是要刨問底的。
許重山無奈地擰起眉頭,他好像真的不興趣。
“您繼續說。”
林知安示意之后,許重山又開始了。
“所以在我拿到養費之后,就張羅著給清瑤找保姆,那時候看了很多人都沒找到很合適的,后來經人介紹,就和蘭芝認識了,蘭芝一見清瑤就特別喜歡,我看他們相很好,蘭芝又說了會好好照顧清瑤,所以就暫時定了來照顧。”
“當時蘭芝和清瑤剛相的時候還有點拘謹,后來兩人悉之后就相得很好,再加上蘭芝這個人還是很細心的,對孩子又有耐心,所以后面我和就了一家人,對清瑤是極好的。”
像是為了讓他們放心,許重山的重心全部都圍繞著趙蘭芝對許清瑤多好多好在說。
一側坐著的許清瑤本來是不想發言的,可越聽越覺得惡心人,最后在許重山還在夸獎趙蘭芝的時候,一拍桌子。
“許先生,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說這些,我只想請問你,如果趙士真的喜歡我,又為什麼會一懷上許寶就把我送去鄉下不聞不問?”
“如果真的喜歡我,又為什麼對我手腳,輕則打罵重則直接關到門外讓我隨便去哪過夜,虧我以前一直以為是我的親媽,我就想,這天底下哪有親媽是這樣的?!”
許清瑤說著語氣都有點抖,一旁的林知輝也心疼得不得了,不斷地輕輕拍著許清瑤的背,希能稍微冷靜一點。
被這麼一問,許重山也有點啞口無言,他不知道該怎麼回復,畢竟他心里很清楚的是——
許清瑤說的是事實。
場面一度非常彩,林家的幾位幾乎都在打量許家人,眼神里帶著的神讓人一看就有點犯怵。
誰也沒有說話,好一會兒之后,趙蘭芝才忍不住開口:“你當時自己不聽話怪誰?當時我懷著寶,你就老喜歡我的肚子,那懷孕的人肚子是能讓人的嗎?”
“我也是為了你們兩個孩子的安全,才不得已送你去鄉下那邊的,我是出于無奈知道嗎?!”
趙蘭芝還沒吼完呢,許清瑤抬手就打斷了的話:“是嗎?那為什麼許寶出生之后,許家也沒有把我接回去,而是一直把我養在鄉下?又為什麼沒有任何養費拿給而是讓辛辛苦苦去鎮子上賣土豆紅薯來養活我?”
許清瑤越是質問,林家人的心里就越是覺得心酸。
這種賣土豆賣紅薯然后才能得到一點點錢來填飽祖孫兩人肚子的日子,他們是怎麼都不敢去想的,總覺得這樣只是能夠姑且算得上是活著。
那話語里的憤怒,他們在場的人人都能得到。
林知輝在一旁都有點想哭,還是憋住了,再抬眼看向對面坐著的許家人時,滿眼都是憎惡和恨意。
就是這群人,道貌岸然的,說的和做的完全就不是那麼一回事。
讓知夏的兒遭了那麼多的罪,而且他現在開始懷疑,他們說的那些關于知夏的話,是不是也是他胡謅出來的。
畢竟他們都可以那麼對清瑤了,那麼對知夏又有什麼奇怪的?
真不知道以前知夏在那邊是怎麼過的……
要不是林知安提前打過招呼,讓林知輝無論如何也要克制自己的緒,說不準他現在已經起來揍人了。
“你,你在那里胡說,這些錢在我來的時候就知道,你爸全部都花你上了,哪一分錢沒給你?你真是張口就來!”一提到錢,趙蘭芝就有點張。
這個養費的問題,最開始是不想讓許重山說出來的,但是許重山跟說了這個事的利弊,要說出口比較好,但是他們就一口咬定這個錢全部為許清瑤花了就行了。
不然萬一真的查到賬戶上,那就不好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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