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宴景禹帶著南焉和十一在附近商場逛了一個多小時。
其實十一不缺服穿。
南焉買的,再加上言輕這個幹媽買的,前段時間明廷也給他買了兩套,到現在連吊牌都沒拆。
人就這麽點大,而且這個年紀長得也快,本穿不完。
宴景禹給他買了三套,每套在決定時,都過問了下南焉的意見。
南焉沒有什麽意見,總歸兒子長得好看,穿什麽都好看,而且也不是花錢。
原本以為東西買好了就能打道回府了,畢竟十一今天出來得夠久了。
下午的藥也還沒有喝。
結果,宴景禹牽著十一直接拐進了一家裝店。
皺了下眉,頗為不解地跟上去。
看他還認真挑選,問,“你幹什麽?”
“自己挑。”
南焉一臉複雜,眼神裏著‘你是不是有病’的緒。
宴景禹擰眉,“十一說,不能厚此薄彼,趕挑。”
承認,兒子很聰明,但不認為,一個三歲多的孩子能說出‘厚此薄彼’這個語來。
多半是他編的。
還很假。
“我不需要,別浪費時間了。”南焉將十一抱起來,抬就往外走,“馬上到十一吃藥的時間了,回去。”
沒了逛下去的心思,宴景禹也不勉強。
到了一樓,就看抱著十一換了手。
十一現在也三歲多了,因為化療副作用的緣故,發胖了些,再加上冬天冷,穿得也多。
這重量自然也就上來了。
稱手得很。
“十一,你媽咪累了,爸爸抱。”
聞言,十一聽話地手過去,讓宴景禹將自己抱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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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上午,宴景禹就把十一收拾妥當了,把他要帶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南焉是不太願意去的。
所以沒有的意思。
宴景禹皺眉,“我會帶十一在老宅那邊住上幾天,等快到他下回化療時再回來。”
南焉心裏一。
如果不去,那就說明,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裏,都見不到十一。
想著十一第一天跟著他回來遠山臨就哭得如此傷心。
南焉知道宴景禹是有個繼母和繼弟的,老爺子的也古怪。
宴景禹又有公司的事要兼顧,總不能時時刻刻守在十一邊。
那時候,待在十一邊的都是不的人,唯一的依靠也不在,那他該有多無助啊!
“為什麽好端端的,要帶十一過去住?”
“老爺子年紀大了,晏家人丁不興旺。”他淡淡說。
但南焉聽懂了。
晏老爺子有兩子一,小兒子當兵,十九歲就犧牲了,大兒子後來因為染病去世了。
白發人送黑發人,加上送宴景禹的生母,他就送了三趟了。
雖然宴景禹的繼母閔慧同住在老宅,但依舊沒有半點生氣。
畢竟兩個孫子都不在,一個搬出去了,另一個也是因為是配音演員也天不著家。
日子久了,老爺子也夠寂寥的。
所以也盼著家裏能熱鬧點。
所以知道自己有重孫子了,老爺子即便知道這孩子是南焉生的,也知道南焉再次背信棄義了,他高興還是多過生氣的。
最終,南焉還是和宴景禹一塊回了老宅。
一半來自心底對十一的不放心,另一半是宴景禹強勢又霸道,讓人不得不從的態度上。
晏家老宅是一古古香的莊園,依山傍水的。
院落還有一片竹林,寒風掠過,吹得竹葉簌簌作響,迎風而彎。
清新又雅致。
確實是個不錯的養老地。
從車裏下來,何管家在看到宴景禹是喜笑開,可在看到南焉從後座抱著十一下來時,他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他先前知道,這孩子是南焉生的,也是他家大爺親自從羅馬尼亞把人拐回來的。
但萬萬沒想到,他今天會把南焉也一並帶回來。
思及此,他忽然憂心忡忡了,也沒了之前的興之意了。
也不知道等會老爺子看到南焉,會不會被氣背過去。
南焉也被何管家這道不善的目盯得不太自然。
心裏更後悔來這裏了。
但還是不卑不的頷首示意,“何管家。”
“南小姐,真是……好多年沒見了。”何管家強撐著麵子說,“南小姐倒是一點沒變。”
後麵那句話,意思就深了。
南焉抿,聽出了幾分諷刺。
宴景禹皺眉,冷冷出聲,“怎麽?何管家和很?”
何管家一愣,“算不上,有過一麵之緣。”
宴景禹冷哼了聲,“爺爺呢?”
“在裏頭等這您和小爺呢,二爺因為工作的緣故,昨晚已經打過電話了,說是不回來。”
他笑著回,還頓了下,“老爺子還生了好一會氣呢,但想到您和小爺要回來,就沒計較了。”
宴景禹沒應,回把十一從南焉懷裏接了過來。
隨後,又牽起的手腕往裏麵走,“車裏的東西,讓人拿下來,送我房間去。”
過了院中的池中拱橋,抵達宅院門口。
閔慧就迎了出來。
“景禹回來了,你爺爺一早就盼著了,這就是那小寶貝吧,長得真好看……”張口就笑著誇,直到在看到他後的南焉時。
和何管家是同個表。
笑僵住了。
沒見過南焉,但能讓宴景禹在今天一塊帶回來的人,猜也是能猜到的。
不得不說,這位長得是真漂亮,也的確和沈織星有幾分相像。
都愣了下。
氣質上冷冷清清的,不鹹不淡的樣子。
但莫名地,就是比沈織月那副虛偽做作端莊貴氣做派要看著討喜多了。
如果非要在南焉和沈織月中二選一,其實更樂意南焉進晏家。
南焉也猜出了閔慧的份。
大概五十歲出頭的樣子,但保養得非常好,看上去大概隻有四十多歲樣子,年輕時肯定是個人。
閔慧和宴景禹的關係尷尬,也不會上趕著去阿姨。
隻是疏離又顯禮貌的頷首示意了下,並未言語。
“這位……”
剛起聲,宴景禹也是沒有要和廢話的意思,拉著南焉堂而皇之的進了屋子。
讓閔慧到邊的話戛然而止。
想必外麵的冷意,裏麵要暖和多了。
老爺子也確實是在翹首以盼,期待著見到自己許久未見的孫子,還有從未謀麵的重孫子。
可看到宴景禹牽著南焉進來的那刻,他臉瞬間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