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笑看了眼我和謝照清,眼神略帶惋惜,晚上時候留謝照清在家里吃飯,早早睡得很早,六七點就睡沉了,阿姨抱上樓,飯后謝照清同老爺子說話,粵語夾雜著英文,我陪老太太看書,老太太眼睛花了,我拿著書念給老太太聽。
老爺子的視線被吸引了過來,我念到停頓的時候,老爺子笑盈盈看了這邊一眼,同謝照清說:“霜兒不僅長得像媽媽一樣漂亮,聲音也和媽媽一樣好聽,這念書念得抑揚頓挫,聲音甜,我聽了都迷。”
謝照清像是才注意到我在念書似的,朝我這邊看來,狀似漫不經心淡淡應了一聲嗯,好像對我這邊的靜并不關心。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便翻頁繼續念書,這本書是古龍的,老太太聽得如癡如醉。
我剛講完一章,大廳走進來了一個阿姨,手里抱著一把琵琶,樣式很是好看,老太太住阿姨,問這是誰買來的。
“老太太,這是夫人的琵琶,上回拍賣會買來的,今天才送到呢。”阿姨說。
老太太招招手,“拿來我看看。”
阿姨抱著琵琶走來,將琵琶呈到了老太太眼前。
老太太仔細看了一眼,“這琵琶真不錯,做得古古香的,十分獨特呢。”
老爺子也看來,“是不錯,玉芬的眼倒是可以的,只是不知道音如何?”
老太太拿過來琵琶,隨手撥弄了兩下,聽不出什麼聲音。
我放下手里的書,“老太太,這樣才有聲音。”
我指尖掃過琵琶,琵琶發出悅耳聽的聲音。
這琵琶不僅樣式不錯,音也十分不錯,只是有些沒調對音。
老太太驚喜道:“霜兒,你還會彈琵琶?”
我輕輕笑道:“會一點,三腳貓功夫罷了。”
老太太將琵琶遞給我,我愣了一下,會意接過,調試了兩下琵琶,音正確后,隨意撥弄了兩下,琵琶在我指尖發出悅耳曼妙的旋律。
“你可會彈?不如給我們現現眼。”老太太笑著道。
我會琵琶,當初為了取悅一位客戶,是跟著一位江南的琵琶大師學了半年之久,才學得了一手好琵琶,后來果然靠著這個琵琶拿下了生意,只是好久不彈奏,手生了。
“老太太聽,我就彈給老太太聽。”我笑道:“那我就獻丑了,彈一曲吧。”
老太太期待的眼神看我,我撥弄了兩下琵琶。
我彈的是那首十面埋伏,我早已練習了百上千次,練于心,稍微一上手,旋律便在我的指尖漾來。
一時間大廳靜悄悄,只剩下琵琶清脆悠揚婉轉的旋律。
一曲十面埋伏結束,老太太久久無法回神,我沉浸其中,又撥弦彈奏了一曲春江花月夜,曲畢,大廳仿佛還余音繞梁,久久不絕。
過了許久,我放下琵琶,一笑:“讓老太太見笑了。”
老爺子先反應過來,舉起了手鼓起掌:“好好好,太好聽了,玉芬可是琵琶大師,沒想到霜兒彈奏琵琶的技藝也不輸玉芬,實在是太好聽了!”
老太太也回過神來,贊許地看了我一眼,笑著睨向老爺子,“這就做啊,猶抱琵琶半遮面,轉軸撥弦三兩聲!后面一句是什麼來著?”
老爺子哈哈大笑,“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曲調先有!”
老爺子忽然看向側的謝照清,“照清啊,你說是不是?”
男人安靜了許久,沒接上老爺子的話,好大一會才頷首看向老爺子,“嗯,還行。”
寡淡又敷衍的評價,似乎對我的琵琶彈奏不興趣。
老爺子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雨前龍井,笑而不語。
老太太忽然笑著睨向我,重復了一句,“看來有人真的轉軸撥弦三兩聲,未曲調先有了。”
我有些沒聽懂老太太話里的意思,“,時間不早了。”
被我這麼一提醒,老太太才發現都快十二點了,打了個哈欠,也困乏了,謝照清起告辭,老爺子攙扶老太太上樓,喊我:“霜兒,送送照清。”
我怔了怔,應了聲是,等老爺子和老太太上樓后,才起走上前,“謝總,我送送你。”
謝照清拿起外套起,我和他并肩走出去,外面雨停了,清風明月,夜朗星疏,空氣里帶著一陣陣的花香,是老太太養在花園里的那些百合,雨后散發著陣陣蠱迷人的幽香。
我送謝照清到車旁,司機下來打開后車座的車門,我站定腳步,“謝總慢走。”
男人腳下一頓,深深凝視了我一眼,我讀不懂謝照清眸底的緒,這個男人比莫凌天還要深不可測,完全不辯喜怒,和莫凌天的晴不定不同,這個男人城府極深,即便是生氣的時候,也讓人難以猜測他到底在想什麼。
如同剛剛在大廳,他淡漠的樣子,一時間讓我不知道他說的是違心話還是實話。
男人腳下一頓,幽深的目在我臉上過,“明天記得來。”
“好的謝總。”目送車子駛離,我拍了拍上的氣,轉回屋。
第二天一早,鄒明喻讓我帶早早過去他那邊做針灸,我便直接帶著早早上車,去鄒明喻的住,倒是不算遠,不過十來分鐘的車程。
我抱著早早進去,大廳除了鄒明喻,還坐著另一個男人。
風霽月,往那一坐,整個大廳都仿佛亮堂了起來。
“早早給我吧,你在外面等我。”鄒明喻示意他的助手抱早早進屋,我在原地站了一會。
“怎麼,不過來坐?怕我吃了你?”謝照清斜斜勾,笑睨我。
我咽了咽口水,不怕他吃了我,就怕他我,我慢吞吞走過去,挑了個和他有距離的位置坐下。
“好巧呀謝總。”
“嗯,是巧。”
他語氣不咸不淡,說完客廳安靜了下來,我隨手拿起了旁邊的一本書,翻了幾頁,發現還好看,便看了起來。
客廳十分安靜,只有我翻頁的聲音,時不時有謝照清斟茶的聲音。
我看累了,從書里抬眸,發現今天針灸的時間格外久,比昨天久了一倍不止。
我放下手里的書,剛要起,鄒明喻抱著早早出來了。
“做完針灸了,的恢復得很快,這樣下去用不了一周就可以完全康復了。”
我心中一喜,“謝謝鄒醫生!”
可能是等得有點累了,我聲音里有些嗔的意味。
鄒明喻聽得一怔,忽然旁邊不咸不淡飄來一個不羈的聲音,“聽到了麼,謝謝鄒醫生~”
謝照清有些怪氣的,我忽然有些好笑,鄒明喻倒是不生氣,只是深深看了一眼謝照清,似乎看出了謝照清的什麼心事,鄒明喻不僅沒有生氣,反倒勾了勾角。
然后,說出了駭人聽聞的一句話。
“照清,你吃醋了?”
蘇軟轉進天華那天,站在講台上坐自我介紹,陸河輕扶一下鏡框,抬頭看去,她好小。怎麼形容我對你的喜歡呢?陸河舌尖盯著腮幫子,眼含笑意,然後蘇軟便聽到一句話,如海浪奔湧而來,讓她避無所避,也不願去避。他說,好像我學了這麼久的語文,竟找不到能夠形容我有多喜歡你的詞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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