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硯池眼里危險的一瀲,威脅的聲音擲地有聲。
好大的狗膽子,都敢當著他的面套現了。
這回更厲害,當著他的面賣婚戒!
徐景好就把那鴿子蛋的鉆戒放在那,哪怕已經看到傅硯池的眼神,也看到傅硯池瞪,偏偏就是不為所。
還一副等著謝芳芳找零四百萬的樣子。
謝芳芳拍桌大怒:“豈有此理,徐景好你豈有此理。”
徐景好:“不是,你們怎麼還生氣啊?這顆鉆石還有升值價值的,你那翡翠手鐲,就是老坑玻璃種里最次最次的那種。相當于是用邊角料強行做了手鐲,不用想了,甚至都沒有收藏價值,傳什麼傳家寶啊。
白送我都不戴,這顆鉆戒多合適啊,等卓小姐之后過繼了我前夫,再繼承這顆鉆石,戴出去多有面子啊。”
上一次徐景好說卓輕婉過繼前夫的時候,還是在卓輕婉的家里。
也沒別人,被辱一下,卓輕婉當時還能假裝和傅硯池有不可分的關系,用來氣徐景好。
可是這會兒這麼多人,面掃地。
估計前夫,繼承前妻的婚戒。
把堂堂影后當什麼呢?
傅硯池家大業大,若是能嫁給他,還愁不能定制自己喜歡的鉆戒嗎?別說五百萬,花個幾千萬買鉆戒都不在話下。
繼承前妻的婚戒這話,簡直傷害不大,侮辱極強!
“徐景好,你胡說什麼呢,你和傅先生還是夫妻。我和傅先生,也只是合作和朋友的關系。”
事實上也確實和傅硯池沒有那方面的關系,如果當著傅硯池的面胡說八道的話,肯定對自己是不利的。
還不如這樣說,不會激起傅硯池的反,還能增加謝芳芳對喜歡。
最重要的是,徐景好也不信和傅硯池之間沒什麼啊。
果然,徐景好聽了之后,只翻了個白眼。
也沒多力氣,徐景好還自己先坐下來了。
那邊,謝芳芳氣得還站著罵人,這邊挨罵的已經先坐下來了,反而顯得占了上風。
傅硯池危險的半瞇著眼看著對面的徐景好,不聲了。
徐景好也不知道他想什麼,反正這三個人的戰場,傅硯池威脅了一句之后就沒打算加戰場了。
而且謝芳芳也沒有那麼傻,真打算收下這婚戒當賠償的翡翠手鐲。
白白找零給徐景好四百萬,鉆戒還得被他那個被小狐貍迷了的兒子給要回去。
那可真是,什麼事沒干,直接損失四百萬。
“徐景好,你可真會算計。我告訴你,這事兒沒完,回頭我一定跟你好好算賬。”
這還當著外人的面,主要是傅硯池還坐在主位上,很明顯的臉不善。
謝芳芳也還是顧及著,萬一真鬧兇了,被直接打包送回國外,不劃算。
這麼多年了,好不容易回國,想著也是要在國好好的一把的。
卓輕婉倒是十分會賣乖,坐在謝芳芳的邊,安著。
“伯母,別生氣了。既然是從您這里開始的傳家之寶,您現在也可以另外挑選別的。”
本以為卓輕婉這是勸著謝芳芳消氣呢,前半句聽著,徐景好只是覺得大概是覺得這傳家寶遲早到手上,因為不滿其價值,怕是以后傳給自己未來兒媳婦,這家大業大的,傳家寶僅僅就只值百八十萬,實在拿不出手。
結果哪知道,卓輕婉話鋒一轉,立馬嘆息一聲說:“可惜就可惜在,鐲子不是重點,重點是這鐲子是伯父生前送給伯母你的,這也實在是太可惜了。”
太……可惜了……
太可惜了……
謝芳芳本來就火大,這下更是不下去了。
“徐景好,你可真是個喪門星。小池,你最好明天就跟離婚。”
周圍的傭人似乎都已經習慣了謝芳芳這樣火的脾氣了,一個個該干什麼干什麼,甚至連眼神都沒有失禮的往這邊瞟一眼。
于是,牛到了餐盤里,徐景好拿起刀叉就開始干飯。
頂級的A5和牛,鮮多,一進里,濃香就在齒間開,那種頂級食給予的滿足,讓徐景好對好人世間以及活著又多了一分貪念。
不過,也就貪念額那一瞬,這人生,求而不得的,支離破碎的家,生命慢慢流逝逐漸難以支撐的,太多的折磨了。
沉浸在食和自我中,徐景好看都沒往傅硯池和謝芳芳他們那邊看一眼。
倒是傅硯池,修長有力的手練的控著刀叉的同時,余掃過對面的徐景好。
一向吃東西斯文,吃的也很致,無論什麼樣的食,似乎都無法太打。
可能是因為從小就被各種頂級食材養刁了的,吃什麼,都覺得稀松平常吧。
實屬難得見到今天因為一塊頂級的A5和牛,就吃的微微瞇眼,表滿足的樣子。
傅硯池低頭咀嚼的時候,角不經意的微微上揚。
謝芳芳沒休息好,平時也是致頂級的食養著,對這一餐也無甚好。但是也一直都盡力的照顧卓輕婉,故意和卓輕婉親的像是親婆媳一樣。
徐景好才不在乎這個呢,想要的,早就已經得不到了。
現在的,就只想讓許西宜緒穩定些,神放松些,消停點別找事。
傅硯池這邊,無論給不給一筆錢,都放自由最好。
不但不想死后墓志銘上還寫著傅太太,更不想把自己最終要離開這個人時間段的丑陋模樣留給傅硯池看到。
終有那麼一天的到來,只想,悄悄的,獨自的,無聲無息無人知曉的離開這個世界。
難得胃口好,徐景好把幾道菜都嘗了一遍。
這也是確診生病之后,第一次有這樣的胃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的緣故。
徐景好才自己猜想著呢,那邊,謝芳芳和卓輕婉的話題,不知不覺在徐景好走神之際就已經聊到了生寶寶。
徐景好醒過神,剛好就聽到卓輕婉問謝芳芳:“那伯母你喜歡男寶還是寶?”
徐景好拿著勺子喝湯的手頓了頓,不疑,肚子里面的是男寶還是寶呢?
懷孕個把月,連別都還未知呢,那邊謝芳芳的笑聲格外的溫和。
“都好,都好,男寶和寶,只要是我們家的,我都喜歡。再說了,就憑咱們家這份家業,不得要生三五個的。”
徐景好聽到這里,也不知道是本能的厭惡,還是懷孕的生理反應,竟突然的想嘔。
起就往最近的洗手間跑了去,接著就在洗手臺邊干嘔了起來。
謝芳芳這邊還在罵:“作什麼妖呢,真是家道中落后,竟連餐桌禮儀都不顧了。”
吳嫂那邊一個眼神,讓手下的一個傭跟過去看,沒一會兒傭就過來悄聲耳語了兩句。
吳嫂:“???又吐了?怎麼跟懷孕了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懷孕這兩個字,直擊到了傅硯池的靈魂。
他手上喝例湯的勺子是直接掉落在餐盤里,起的時候,后的椅子也被他作太大蹭的‘吱呀’一聲響。
那響聲,有些磨人耳朵。
謝芳芳皺眉,接著就說吳嫂:“你有沒有點腦子啊?沒有腦子也總能有點常識吧?上都沒干凈呢,懷什麼孕?”
只有卓輕婉往吳嫂那邊看了一眼。
打聽過的,吳嫂是專門照顧徐景好生活起居的人。
自然也是最清楚徐景好和傅硯池之間有沒有做過的人。
懷疑徐景好懷孕,這就直接側面證明了一點,最近這段時間,傅硯池和徐景好、他們做過!
卓輕婉一下子心尖都泛酸。
做過……
傅硯池那麼恨徐景好是仇人的兒,竟然還很誠實的愿意和做。
而自己,等著他,為他守如玉,娛樂圈里,多啊,都一一拒絕了。
那樣的貌,那樣火辣的材,外面多男人垂涎三尺啊,傅硯池竟然是在被下了那種藥的況下都不肯。
經紀人還猜測傅硯池是不是不行。
哪里是不行,是對著、不、行而已。
謝芳芳看著傅硯池的背影鉆進那邊洗手間,暗罵:“遲早讓你們離婚。”說完拉住了卓輕婉的手。
“小卓啊,伯母看好你。小池那孩子有時候就是念舊外加死心眼,你平時主一點。找找機會,要是有這個緣分啊,早點進咱們家的門。以后,咱們做母多好啊。”
卓輕婉收住剛才心酸的心事,跟謝芳芳聊到一起。
這邊,洗漱臺前,傅硯池抱臂看著徐景好,他從鏡子里面觀察。
徐景好埋著頭吐出了一些東西,正難得很,吐了一波微微一抬頭,就從鏡子里面看到了傅硯池。
加上想著自己可能還真是孕吐,這一看到傅硯池,本能的就心虛,誠實的反應著應激一抖。
傅硯池了幾張紙巾遞過來,目依舊審視。
徐景好捧了兩把水漱口,轉從傅硯池手里接過紙巾了。
“看什麼看,你的三姐還在那邊用餐呢,你不去伺候著?”
傅硯池:“我從來不伺候人。”
他的目,就沒從臉上挪開過。
雖然常識的問題就是,一個人在來大姨媽的況下是不可能懷孕了,除非不排除某種病因。
但是,傅硯池私心里或許就是想著一個問題:如果有個孩子,徐景好是不是就不能這麼作,一天天的花樣百出的跟他鬧?
一會兒套現、一會兒男模、一會兒各想盡辦法的賺錢,甚至是跟他提出離婚,還把陳姝意都給弄過來幫。
有個孩子,但凡是有個孩子或者懷孕了,這輩子,他就徹底的綁住了吧?
這個想法,在傅硯池的腦子里面不是第一次冒出來。
昨天晚上,他就有這樣的想法了。
所以,最后才毫不思索的給了。
當時確實也沒想到徐景好會出,所以也完全沒期待過,昨晚的那一次耕耘能有什麼收獲了。
現在看到徐景好吐,他倒是真期待這是孕吐,能有一個他的孩子。
那麼,這輩子,都離不開他,一輩子和有關系的。
徐景好把了的紙巾團一團,丟向垃圾桶,白眼了傅硯池一眼,低聲嘀咕。
“又不是沒伺候過,還上趕著求著伺候呢。”
傅硯池一時走神,沒聽到徐景好的話,追問:“你說什麼?”
徐景好大聲:“我說,那你還功!”
說完,徐景好從洗手間出來,也不打算再回餐廳那邊了。
氣虛弱,吃飽犯困,想回床上擺爛。
傅硯池跟在后,將昨晚之時說的話,又一次正式的提了一遍。
“吳嫂說你孕吐。”
徐景好睨了傅硯池一眼:“你雖然沒生過,但也是上過學的哦。我昨晚來大姨媽了,還得多謝你啊,提前來的。”
傅硯池沒懷疑徐景好真懷孕了。
但是,也是真的期待了。
“那我們就調理調理,準備要一個。男孩孩都行!”
徐景好停住上樓的腳步,轉看著同樣停在后兩步階梯下的傅硯池。
也就是高出的這兩步階梯,使得可以和傅硯池齊平。
不用刻意直視或者躲避,就對上了傅硯池的眼睛。
冷靜三秒,用鼻子呼出一個音節:“嗬……因為你媽喜歡嗎?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大孝子呢!‘寧可傅家絕后,也不會和徐景好生孩子’,忘了嗎?我幫你復習!”
那天,是他們婚后第一年傅硯池的生日。
徐景好提前好幾天各種準備,直到他生日當天,從早上等到晚上也沒有等到傅硯池回家。
打電話,聽到電話那邊服務員的聲音,知道他在某會所和朋友聚會。
以為他忙,帶著禮趕過去,想要給他一個驚喜。
可是就在會所包間門口,屏退服務生,自己擰開門把,推開門就要進去的時候,從里面傳來了話筒里面傅硯池的聲音。
“誰都不要掃興,再提什麼婚禮、嫂子、喜酒這些字眼。還有早生貴子也不許提,我寧可傅家絕后,也不會和徐景好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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