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彎下腰收拾屜文件的薛薛以為是郭楊折返了。

但遲遲沒聽到回答。

薛薛很快意識到不對。

直起子，便見一臉面無表的厲珉站在自己的辦公桌前。

“你又不敲門。”眉梢一挑，薛薛無奈道：“這樣真的很沒禮貌，說好，下不為例了。”

“如果你再這樣……”薛薛沉片刻。“我要讓人來裝個碼鎖了。”

對此，厲珉聳聳肩。

“隨便。”

“……”他這態度讓薛薛莫名火大，不過轉念一想，沒必要和正在青春期叛逆狀態的青年計較。“來做什麼？”

厲珉張。

薛薛耐著子等了會兒，對方愣是一個字沒吐出來，反而是自己差點被氣笑了。

“厲珉，又要和上次一樣嗎？”

“明明心裡擺著問題，卻什麼也不說。”

“哪怕已經走到我面前，還是在最後一刻當懦夫，選擇做頭烏。”

聞言，厲珉猛地握拳頭。

俊秀的五有一瞬間的扭曲。

不是沒注意到他緒的變化，但薛薛知道，如果在這時候心，就會功虧一簣。

“難道你在打遊戲的時候也是這樣嗎？”

厲珉一佂。

“逆風了就放棄？打不了就退回泉水裡面，眼睜睜看著水晶在自己眼前炸？”

當然不可能。

不論是打遊戲還是打比賽，厲珉從來沒有一刻放棄希。

只要水晶還在，就有翻盤的可能。

這也是厲珉的信念，又或者該說，作為一名職業選手，最基本的職業素養與堅持。

“厲珉，看來你還是沒有聽明白我之前對你說的話。”薛薛一扯角。“又或者你兒不在意我說的話，所以從來就沒有把那些話放進心裡？”

面失。

“我們都是年人了，還要用這種猜來猜去的方式說話很累的人的。”

“我也沒那麼多時間和你玩這種心理遊戲，其實你也是，對吧？”

薛薛的態度很平靜。

從表到語氣，都如死水般波瀾不起。

但正是這樣，反而讓厲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

他的腦子現在一片混。

薛薛也不在意他的反應，拉開最下面一層的大屜，從裡面拿出來一個著品牌標簽的紙袋。

接著，走到厲珉前面。

“聽說你今天五殺了？是職業生涯第二次吧？”薛薛把紙袋遞給厲珉。“恭喜你。”

見厲珉沒有反應，薛薛乾脆把紙袋塞到他懷裡。

然後，後退一步。

這是個再普通不過的舉。

但不知為何，看著突然被拉開的距離，厲珉到一陣心慌。

“希你繼續保持在賽場上的好表現。”偏過頭。“沒什麼事就可以離開了。”

薛薛改變心意了。

沒有回家。

這是一個不會輸的賭注，唯一可惜的是，又暫時無法輕松地躺在家裡舒適的大床上睡。

一時無所事事，打開遊戲。

厲珉的小號在線。

他們算是五排很勤勞的隊伍，這也是楊文德的要求，但通常剛打完比賽，他不會強製要選手排位，而是會讓大家先休息放松一下。

勞役結合，往往能創造更好的績效。

薛京書也讚同這一點。

但努力是最基本的，而據薛京書的經驗，若要求太松散，往往有人因為紀律不足習慣的混水魚。

所以在薛京書上任後，經過和楊文德的討論，決定在一樓大廳裝上電子大屏，上面記錄著選手每天的巔峰賽分數。

周定榜最後一名的，有簽罰，諸如倒垃圾，整理碗盤之類的。

且不只首發選手，連替補和青訓也一並納排行。

若巔峰賽主要是練英雄和磨手法，五排就是關乎團的配合與不同陣容的適應，兩者同樣重要。

薛京書把選手的管教權放給楊文德，但這兩點，一直有在盯著。

看著一直顯示在線狀態的厲珉小號，薛薛想了想，最後還是點下在昵稱下方的邀請。

並不覺得厲珉會同意，沒想到的是，在薛京書準備自己開一把排位時，隊伍裡進來了一個人。

得虧手速夠快，取消準備。

厲珉的小號是用了點法子才加上的，過程比薛京書當初加選手們的號子還曲折。

重點是，加上了也沒一起打過遊戲。

但薛薛知道遲早有一日會用上好友關系，只是沒想到這契機來的如此快。

就在想著該說什麼好時，厲珉已經發來文字消息。

來時路亦難：【你是生？】

不待薛薛回答，他已經發了第二行文字。

來時路亦難：【我想問一下，如果讓生生氣了，應該怎麼道歉才好？】

來時路亦難：【請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