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辰還沒有看到后續的記憶，但最終的結果他已經知道。

厲春秋隕落在鬼門關。

而晨曦，現如今已經為了一柄劍，甚至都不存在劍靈。

他們的，最終是以悲劇收場。

看了過往那些記憶，如此的好，林辰心中也涌現一抹哀傷。

之后，厲春秋就變了，他過去雖桀驁不馴，但卻也樂觀善談，是個無拘無束的游俠，但晨曦束手鬼門之后，他就徹底變得偏執。

他痛恨一切神明，此后任何戰斗都不再使用神祭，他要讓這鬼國信仰傳承都毀去。

他了無神者中的最強。

地皇曾勸他不要太過激進，晨曦誕生在希之中，諸神害怕沾染過大的因果，并不敢殺，他們有時間謀劃。

過去激進，過去追求強大，只會毀了前路。

但厲春秋已經聽不進去這些，他只想盡快將晨曦救出來。大風小說

而在厲春秋如此激進的步伐之下，他強行打開了超十五的門扉，自境界更是達到了十五境！

那時候，除了鬼門關和神明，從來沒有其他人踏足這個境界。

而厲春秋做到了。

但代價是，他自斬了前路，他再也無法往前。

那可是兩三百萬年前，那時候的鬼國積累遠沒有如今恐怖，而厲春秋，所用不足千年就登臨十五境。

這樣一個人，如果循序漸進，他的未來何止十六境？

地皇嘆息，嫦娥也為他惋惜，但厲春秋自己卻沒有一后悔。

若沒有晨曦，再長的前路又有何用！

“這一戰，你們不要出手，我知你還有許多事要做，知你份背負著沉重的責任，若死在這里，可就麻煩了。”

“這一次，我會打到最深，我會酆都和天主都出手，趁此機會，你可一定要看清楚了。”

“你一直都很在意鬼門關，對吧？”

“能認識你們，是我之幸！”

“那麼，我去了。”

這是厲春秋與地皇他們訣別時說的話，他也知道這一戰兇多吉，后會怕是無期，但他還是要去做。

他必須去做。

之后，就是耳能詳的春秋大劫了。

厲春秋發狂，殺億萬里河山，十六大頂級鬼神道統被他直接毀滅，鬼神隕落。

他殺鬼門關，十殿閻羅占據地利卻依舊被碾，個個重傷，五方鬼帝聯手，也攔不住他。

厲春秋殺到了鬼門關最深。

但他尋到晨曦的時候，卻發出了絕的嘶吼。

晨曦正在死去，是一種不可逆的死局。

那時候的晨曦，已經沒有了神明的神格，厲春秋這才知道，晨曦與諸神達了協議，自愿放棄神的份，斬掉自神命，剝離神格，想為一個最為平凡的人，回到厲春秋的邊。

晨曦按照約定自毀神格，步六道回，期盼著轉世為人。

但諸神卻撕毀了約定。

六道回并未運轉，祂們看著晨曦緩緩死去。

晨曦，這位誕生于希中的神明，在欺騙中死去。

厲春秋徹底陷了瘋狂。

他毀掉了六道回，要將鬼門關的基連拔起！

五方鬼帝已經扛不住這個豁出一切，已經不要命的瘋子。

天子出手。

結果被殺到癲狂的厲春秋斬得魂飛魄散，神國泯滅。

最終，是酆都大帝和天主一齊出世，才將厲春秋鎮。

那時候的酆都大帝和天主似乎有更為重要的事要做，不得已才分降臨，但也已經足夠。

在鬼門關最深，厲春秋本就不可能活著走出來。

垂死的厲春秋，燃燒了生命，想要抱著死去的晨曦殺出鬼門關，但在鬼門關那關口門樓之前，終究是倒下。

關外，站著兩個人。

地皇和嫦娥。

“喂，看清楚了嗎？”厲春秋沙啞的問道。

“看清了”，地皇眼中有著。

自從步青年之后，地皇就幾乎不再有太大的緒波，但此刻，任誰都能夠看出他的憤怒。

他幾乎踏進了鬼門關。

“你進去便前功盡棄了”，嫦娥淡漠開口。

地皇終究止步，沒有踏足鬼門關。

“帶走，讓作為人好好的活一世，你的話，一定可以做到吧”，厲春秋艱難的抱著晨曦，走向地皇。

他取出那顆最開始晨曦砸向他的小石子，淚流下，將記憶一點點的封其中。

“外來者，止步！”

天主威嚴無比的聲音響徹，可令天下萬靈跪伏，可令諸神俯首！

但地皇沒有止步，他接過了晨曦。

“放心”，地皇開口。

厲春秋微微一笑，化作了粒消散。

“外來者，將留下！”天主聲音再度響起，充滿了怒火！

而整個鬼門關，都像是活過來一般，無與倫比的力量在沸騰，那就像是一頭遮蔽了天空的惡鬼，隨時可以吞沒人間！

而天空，也浮現諸神，鬼國神明將對厲春秋的憤怒，都投注在了地皇上！

整個世界，都對地皇充滿了惡意！

地皇卻只是抱著晨曦轉離去。

“不服的，出關一戰！不爽的，下來一戰！不敢的，都給我滾！”地皇低吼，堂皇龍氣呼嘯宇。

諸神皆寂。

眼睜睜看著兩人帶走了晨曦。

沒有人愿意為了一個必死的晨曦與這個看不的男子一戰。

林辰和白書看了這些，久久不言。

“原來真實的經過是這樣！”林辰緩緩吐出一口氣。

“后來鬼門關和諸神都刻意抹去了地皇陛下出現的痕跡，流傳的所有版本，都經過適當的改寫，就是為了讓真相永遠不為人知”，白書低語著，好難過，想要落淚。

“是啊，春秋大劫，也了對不敬神的異端的殺局，無神者被唾棄”，林辰苦的道。

流傳在外的傳說都是經過心設計。

而真相，永遠埋于時中。

“這石頭最后這段記憶，是地皇陛下的吧，畢竟厲春秋前輩已經死去了”，林辰嘆息道。

離開鬼門關之后。

地皇剝離了自在神朝的都城，封印在春秋大墓之中。

過去，林辰只以為那是地皇發覺了人間之圍利用春秋大劫活祭十三道統，所以帶走了其一，阻止人間之圍。

但現在卻知道，這只是其中一個理由。

另一個更重要的理由，是因為大自在神的傳承。

祂的自在神游！

地皇利用了自在神游的力量，將晨曦送往地上人間，并且促了為九天斬神訣的持有者。

利用了功法的特，讓晨曦走向死亡的步伐減緩。

林辰不知道晨曦作為一個人，在人間過了怎樣的一生，但既然選擇為九天斬神訣的力量，想來，最終還是為希而奉獻。

不管是神還是人，都是那個，在希中誕生，也帶給人希。

林辰看著手中的劍影，這便是晨曦傾注了一切的劍，可以說，就是晨曦，只是與白書不同，晨曦沒有選擇為劍靈。

選擇了死去。

這才是作為一個人，完整的一生。

看來將石頭放在這里的，并不是尤淵說的厲春秋，是地皇。

尤淵的八卦，推演不了地皇。

接著，林辰手中的石頭開始消散，林辰連忙去抓，卻已經抓不住。

最終，什麼都沒有剩下嗎？

他們的故事，只能留在歲月長河中。

若真有回，希他們可以再相遇。

林辰一時無言，石頭中的記憶已經結束了，再沒有更多的畫面。

不過地皇將石頭放置于此，應該是比較后期的事，厲春秋死后，地皇和嫦娥還在鬼國活了千年，這才返回人間。

也不知道，除開地王巨塔，地皇還有什麼布置。

而不論是什麼，地皇從不做無意義的事，必定皆有其深意！

林辰深吸一口氣，收拾心緒，晨曦劍的應越發強烈，地皇留在這里的，不只是一個石頭而已。

果然，虛空影流轉，浮現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