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允清一直到回了自己的房間,都還不住滿心的戾氣。
剛才絕不是嚇唬宋致遠的。
而是真的幾乎要控製不住跟他這個造一切悲劇、一切痛苦的罪魁禍首同歸於盡,毀滅一切的衝!
若不是關鍵時刻顧應欽的話忽然在耳邊響起,“笨蛋才橫衝直撞,聰明人都是謀定而後,傷敵一千自損為零。”
可能這會兒宋致遠不死也已經殘了……
宋翊的聲音,喚回了宋允清的神智,“清清,你還好吧?”
“別跟……他一般見識,他這樣的人,恨他都是浪費力氣。”
“就把他當個路人甲,甚至當個……臭蟲,直接理都不要理就夠了。”
重重吐了一口氣,這才開口:“我還好,大哥放心吧。”
“就是剛才,可能會連累大哥,回頭大哥盡量避著點那個人渣吧。”
“倒不是怕他,主要是癩蛤蟆雖然不咬人,但惡心人。”
宋翊挑眉,“連累我什麽?剛才不是什麽都沒發生嗎,那哪來的連累?”
“不是我看不起他,他絕不敢到爺爺麵前告狀說的,因為知道隻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憑他自己的話,就他那樣能力都沒有的人,能幹什麽?”
頓了頓,“對我恩重如山的是爺爺,是宋家,可不是他。”
“我雖然不會主出擊,他如果先犯賤了,我也絕不會吃虧,清清你才放心吧。”
宋允清點點頭,“有大哥這話我就安心了。”
“我也真的還好,你要不先回房去?”
宋翊一笑,“急什麽,我話還沒說完呢。”
“他為什麽忽然找你的麻煩,還是在家裏,生怕爺爺不更煩他?”
宋允清扯,“知道爺爺立了囑,他和宋襄什麽都沒撈到。”
“所以希我能跟爺爺說一說,重新立囑,無論如何不該了他和宋襄的。”
“我當然不可能答應他,還讓他以後不許我的名字,省得我聽了惡心。”
“然後他就惱怒了要打我,之後大哥都知道了。”
宋翊越聽眉頭皺得越,“都下死命令,讓家裏任何人暫時都不許告訴他了。”
“還警告了宋襄也不許告訴,他怎麽知道的?”
“竟然還好意思讓你幫著說好話,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麽不要臉的!”
宋允清嗤笑,“宋襄怎麽可能不告訴,可攸關們母的切利益。”
“哪怕不能明著告訴,也要拐彎抹角讓他知道的。”
“反正隻要沒抓到的現行,就可以甩鍋不是說的,——家裏人多口雜,怎麽可能沒人無意說?”
“不一向都是這樣,哪怕證據再確鑿,也咬死了不會承認的?”
宋翊咬牙,“可不是麽,一向都是這樣死鴨子,自作聰明的。”
“難怪剛才那麽大靜,也不見出來,我不信在房間裏聽不見。”
“看來是知道爸這把槍不好用,能發揮作用當然最好,不能的話也能撇幹淨。”
頓了頓,“還說這些天都老老實實的,是知道這次爺爺真生氣了,不敢再作妖了。”
“沒想到,照樣沒閑著,說的沒錯,真的從子上就是歪的!”
宋允清輕嗤,“無所謂。”
“到了這一步,隻會越作,爺爺越厭惡,也死得越快。”
“不過剛才沒出來也是對的,否則我還真不敢保證,會不會連一起摔。”
“那可就真要驚爺爺,讓他們今晚睡不好了。”
雖然宋致遠那個人渣才是造一切的罪魁禍首。
宋襄也一樣該死。
還真不敢保證,當時如果宋襄也在的話,會不會讓立刻以命償命!
宋翊見宋允清滿眼的戾氣。
那種不管不顧毀滅一切的瘋狂,比之剛才麵對宋致遠時,甚至還要強烈些……
他沉默了片刻,才低聲,“清清,我知道你恨。”
“但他們都不值得你賠上自己,你可千萬不要做傻事。”
“要報複他們,至也有一百種讓他們後悔莫及,你自己卻毫發無傷的辦法,對不對?”
“而且你還有我,我無論如何都會站在你這邊,做你堅強的後盾。”
“所以,你千萬千萬不要有任何極端的念頭,連想都不能往那方麵想,答應我好嗎!”
宋允清見宋翊滿眼的認真和鄭重。
認真鄭重之外,又還帶著請求。
知道他看出自己的緒狀態不對了。
畢竟隻是宋致遠讓幫著求個,再話趕話的不愉快幾句。
怎麽也不至於連讓宋致遠去死,‘以命償命’這樣的話,都說出來才是。
顯然還了其他刺激,或者有其他導火索……
宋允清笑起來,“大哥放心,我不會那麽蠢的,剛才隻是一時沒控製住。”
“不,其實我控製住了的,所以我剛才能控製住,以後也一定能。”
“大哥把心放回肚子裏吧。”
說完頓了一下,才又補充,“真的很慶幸有大哥,總是讓我覺得好溫暖,也好踏實!”
宋翊也慢慢笑起來,“那我就真把心放回肚子裏了。”
“我也很慶幸有清清你,無論何時都慶幸。”
“對了,方便跟我說一說,你為什麽緒這麽的……反常嗎?”
宋允清能怎麽跟宋翊說?
那些一直強迫自己抑著的刻骨仇恨和瘋狂戾氣本沒法跟宋翊說,如今的他也理解不了。
因為不知道曾經到底會毀到什麽地步……
於是隻是一笑,“我就是被那個渣滓給氣到了,他哪裏的臉讓我幫他求?”
“還說什麽看在父一場的份兒上,看在他好歹疼了我這麽多年的份兒上。”
“他什麽時候把我當過兒,又什麽時候疼過我。”
“他至之於我,從來不配做一個父親,至於其他就更不用說了,甚至連人都不配做!”
宋翊見宋允清又激起來。
忙點頭,“我現在明白了,清清你不用再說了。”
“我也不打擾你了,你早點洗完澡,就早點休息吧。”
“我們明早見,好不好?我正好看天氣預報了,明天又是大晴天,天氣好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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