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龐清潤如玉,然而角勾起一抹狐貍似的狡猾笑容……
第105章 番外【半緣風月半緣君5】
安榮只扔了一個枕頭, 沒有扔下被子來。
崔呈紹為相府之子,雖比不得公主尊貴但在家中時也是錦玉食,像睡地板這種事,實乃前所未有。
地板又涼又, 哪個姿勢躺久了, 著地的骨頭都硌得疼,所以不得不頻繁翻調換位置, 崔呈紹這一宿睡得相當不安生, 直到天快亮了才算是勉強睡了一會。
天剛亮的時候, 他約覺得邊有人影晃, 上一陣陣的發冷, 睜眼一瞧,心臟嚇得差點跳出腔。
安榮不知什麼起的, 正蹲在他的側, 穿著白中, 烏黑的長發披散著,換做尋常子, 幽冷天下如此形象必似鬼無疑, 但安榮容貌絕麗,不施脂也是面桃腮,看著并不嚇人, 真正恐怖的是涼悠悠的眼神和手中寒閃閃的匕首。
安榮一手提刃, 一手虛搭在他的腰腹。
崔呈紹莫名覺得要命的下半涼風陣陣, 張把上繃, 眼神一刻也不敢離開公主手中的薄刃, 總覺得自己只要一錯眼神, 可能就要從此雄風難振了。
安榮的件都是最好的, 包括匕首這種不常用的小玩意也皆是削鐵如泥的寶貝,此刻那刀尖正緩緩的往下落。
崔呈紹不,額頭上出了汗。
安榮瞧著他的反應,良久將刀刃在他的子上了,把刀收回了刀鞘。
“為什麼不躲?”問。
崔呈紹過一場危機,心中有些許后悔自己所作所為是有些險了,此時當是適當示弱。
他頗為真誠地直視安榮的眼睛回答:“臣是公主的人,此此心,公主隨意置,臣沒有怨言。”
安榮疑地皺了皺眉,是個吃不吃的人,崔呈紹如此言語確實安住的一些怒氣,殺氣漸斂,但還是覺得很厭惡,于是起,看也不看他,人進來伺候。
這一日宮,安榮陪著父皇母后用膳時,幾番鼓起勇氣總算開口說道:“我想和駙馬和離……”
皇后聞言,難得向兒投去嚴厲的目:“任也要有個限度,是你自己挑的駙馬,親自和你父皇要求的婚,這才多久就鬧著和離,婚姻大事豈是兒戲?”
安榮自知理虧,扁著不出聲了。
但皇后終究是疼兒,見安榮眼下發青,顯然是昨夜里沒睡好,叱責過后還是又詢問起細節:“你們夫婦昨天鬧別扭了?”
安榮點頭:“我嫌棄他惡心,他睡地板了。”
皇帝聽了這話,不知為什麼與皇后對視了一眼。
皇后本來還想說安榮孩子氣,不穩重,結果想起自己的舊事,這批評的話就沒說出口。
安榮見父皇母后都不再說些什麼,覺得他們必要支持自己,于是又道:“他婚前心有所屬,是個外頭的人,我知道了,橫豎覺得氣不過,我堂堂大胤公主難道要做他崔四郎的退而求其次嗎?比他有能力有前程的也不是沒有,我換一個駙馬就是了。”
皇帝這會突然發話了:“崔呈紹是崔相的兒子,和離等于是在打崔相的臉,你要知道這其中的牽扯,沒有駙馬行止不端的確切證據,空口鬧和離可不是道理。”
安榮嘀咕:“證據還不簡單,我這就把那人找出來對質,看他崔呈紹敢不敢不認賬。”
安榮離宮回府,正要派人將那煙花子抓來,還沒下令,忽聽外頭說相府的五姑娘來了。
安榮向來恩怨分明,哥哥的罪過怪不到妹妹上,人家既然上門還是妥善的招待。
崔竹溪還是第一次沒和母親一起,獨自來這位公主嫂嫂的府邸,有些張,的隨丫頭捧著一幅卷軸跟在后頭。
見了安榮行了禮,被坐喝茶。
“五妹妹來有什麼事?”安榮惦記著心事,有點心不在焉。
崔竹溪靦腆一笑,答道:“也沒什麼重要的事,就是四哥說要我將他書房里保存的一卷畫帶過來,他要存放在公主府的書房。”
安榮現在對崔呈紹的事毫無興趣,提起他就鬧心,只是崔竹溪看著很雀躍,于是敷衍問道:“不知是什麼畫作?”
崔竹溪道:“我四哥的拙作,我估計公主看了能高興。”
安榮心中冷笑,高興?不氣死就算不錯。
崔竹溪不知道眼前公主對自家哥哥是一萬個看不順眼,還以為他們如傳言般投意合,于是興沖沖地丫鬟打開了卷軸給安榮看。
安榮本是抱著嘲諷的心態,結果隨著那幅畫徐徐展開,逐漸陷了迷不解。
那卷軸是一幅裝裱好的人圖,而人圖上畫得正是自己。
按說,崔呈紹與婚之前,家中有一幅婚配對象的畫像也不奇怪,但眼前這一幅看紙張明顯是多年前的舊作,畫像上的自己也是豆蔻年華的模樣,人像所穿的著也還記得自己確曾穿過。
崔竹溪道:“我四哥善畫人圖,但一直只畫家中姊妹,并不畫外人,公主殿下是他畫的唯一一個當時家族之外的子。”
崔呈紹的妹妹自然替崔呈紹說話,安榮并不盡信,所謂唯一可真可假,又不能殺去崔府抄家,說不準他的書房里還藏著半個胤都青樓子的畫像呢。
送走崔五姑娘,安榮獨自細細瞧那幅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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