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林沉沒有失憶4◎

已經是下午了, 溫地籠罩著他們。

林沉的世界好像一瞬間空了，他怔楞地著叢嘉，半晌, 也做不出任何反應。

叢嘉著他的, 見他沒有什麽反應, 忍不住笑了笑，又吮了一下。

“林沉。”聲音悶悶的，眼睛很亮：“你的好。”

林沉的耳朵一瞬間紅了。

他扶著叢嘉的肩，摟也不是, 推也不是，只得攥得的。

叢嘉的手輕輕劃過他的臉頰，了他的耳朵。

“熱熱的。”說。

林沉沒有反駁，只是試探著去牽的手：“進去嗎？”

叢嘉主張開五指，和他十指相扣。

他頓了頓, 轉頭, 神中有輕微的錯愕。

“怎麽了？”叢嘉笑問。

“沒...”林沉低頭看他們相扣的手：“下午你有事嗎？”

“怎麽？”叢嘉直直地看著他：“想幹什麽？”

他沒回答，只是問：“你...想做什麽？”

“我可以陪你。”

叢嘉想了想：“那看電影吧, 但我不想出去, 就在家裏看就好。”

“嗯, 好。”

他們手牽手穿過開滿玫瑰的花園，上樓後, 叢嘉在自己的房間前停下。

“我要先去洗個澡。”叢嘉低頭他們相牽的手, 輕輕地掙了一下。

“哦，好。”林沉有些不在狀態, 但反應過來, 很快松開。

叢嘉忍不住笑, 小聲了聲“林沉。”得到回應之後, 又問：“昨晚——你幫我洗的？”

林沉避開的眼神，像是不知道怎麽回答，頓了頓，很低地“嗯”了聲。

叢嘉沖他勾勾手，他才慢慢地彎下腰，離叢嘉近了些。

近到...他還未褪去紅意的耳廓，就在叢嘉邊。

叢嘉過去，用氣聲說：“我記不太清了...是不是在浴室，又來了一次？”

林沉僵著不了。

“有這回事嗎？”叢嘉刨問底。

停了幾秒，林沉含混地從嚨中發出聲音。

像是...“嗯”了聲。

叢嘉裝模作樣：“你好過分。”

林沉結滾，垂眼說：“抱歉。”

他還彎著，手掌撐在膝蓋上，耳紅著，分明局促的要命，也沒有退開半分。

叢嘉湊前一些，輕輕地吻了他的耳垂。

“你耳朵紅啦。”

林沉渾一震，表近乎空白，怔楞地站了好一會兒，回過神時，走廊裏已經空的了。

叢嘉不知道什麽時候走了。

林沉了耳廓，又緩慢地走回房間，洗了個澡，便坐在走廊盡頭的椅子上。

有落進來，仿古的玻璃窗將它分隔的細碎，灑落在叢嘉的門上。

像是碎的星河。

林沉默默地著那扇門，到一顆心輕飄飄的，落不到實。

這些...是真實發生的嗎？

怎麽可能？叢嘉...已經退燒了，意識清醒，怎麽會親自己，抱自己？

也許...是以前那樣的癥狀，可是昨晚......

這一猜測幾乎讓林沉立即焦躁起來，他站起來，毫無規律地踱步。

徘徊了很久，他終究還是下定決心，想去看看，叢嘉是否是真實存在的。

自叢嘉生病之後的一切，究竟是不是幻想？

林沉站在叢嘉門前，曲起的手指懸在空中，下一秒，門開了。

悉的花果香，夾雜著淺淡清新的薄荷，肆無忌憚地鑽進林沉的鼻腔。

眼前的叢嘉穿著一件真睡，發梢潤，幾縷在雪白的脖頸上。

“你在等我啊？”叢嘉說：“不好意思啊，我順便洗了個頭。”

“林沉？你在聽嗎？”

“嗯...”林沉懸著的手落下，試探地上叢嘉的臉頰。

溫的讓林沉松了一口氣，剛想把手移開，就被叢嘉抓住了。

“怎麽啦？”叢嘉拉著他的手搖了兩下：“等了多久？”

“不知道。”

“這怎麽會不知道？”

林沉沉片刻，說：“想事，忘記了時間。”

手上的提醒著他，這一切并不是假的。

久違的放松悄然漫上來，讓林沉不自地出微笑。

“想什麽呢，這麽開心？”

叢嘉拉著他的手不放，林沉也毫沒有離開的打算。

但林沉忽而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是手，憐地了叢嘉的臉頰。

叢嘉順勢把臉頰進他的掌心：“悶葫蘆。”

林沉不知是聽到了沒，他的手依舊留連在叢嘉的臉頰，像一片羽，輕輕地過，令叢嘉的心了。

把臉錯開了點：“你...別了。”

林沉的手一頓，移開了點：“好。”

“抱歉。”

他斂著眉目，沉默的樣子，像是被主人斥責的大型犬，讓叢嘉止不住地心。

“也沒不讓你。”叢嘉說：“就是好啊。”

林沉手指上有層薄繭，每次...時，他會用手很重很重地按，帶來一種奇特又刺激的。

叢嘉想著想著，臉頰開始發熱，手卻被很輕地攏住。

“這樣子，可以嗎？”他征詢著叢嘉的意見。

“啊...嗯，行吧。”叢嘉岔開話題：“我們一會兒看什麽電影？”

“聽你的。”他說。

“我就知道。”叢嘉嘀咕著，拉著林沉往前走：“一會兒我們簽決定吧。”

最後叢嘉讓林沉來，他中了《忠犬八公的故事》。

燈暗下來，影音室空曠，他們坐在中間的那排，挨得很近。

林沉很快就出了神。

因為不知道什麽時候，叢嘉慢慢地靠過來，將臉頰在他的肩上。

他手指了，終于還是攬住了。

叢嘉上很，很香，頭發已經幹了，松松地灑落在林沉的脖頸，讓他無法集中神，只得在一呼一吸中，會著叢嘉的存在。

叢嘉......

嘉嘉......

的聲音響起，叢嘉不知道什麽時候更靠近了些，摟住他的腰，倚進他的懷裏。

小而輕地吸了下鼻子。

膛傳來潤的覺，林沉的心猛地一跳。

“怎麽了？”

“想哭。”叢嘉聲音哽咽：“想起我的狗狗了。”

屏幕幽微的燈下，林沉清晰地看到的眼角緩緩地滲出淚，他突然有些慌張地擡手去的眼角。

“別哭。”他不會說什麽安人的話，只得訥訥地重複：“你別傷心。”

“它也希你快樂。”

不知道為什麽，叢嘉聽到這句話，哭得很傷心，泣著埋進林沉的膛。

“林沉。”

“嗯？”林沉希叢嘉能給自己點提示，做什麽都可以。

只要...不再哭了。

可叢嘉只是喚了聲他的名字，在他懷裏默不作聲，就連泣的聲音也漸漸低了。

但林沉依舊能到口的潤，一點點暈開。

“別哭了好嗎？”林沉說：“我的錯，我不該選這部片子。”

他是知道叢嘉有過一只寵狗的，可剛剛叢嘉牽著他的手走進影音室，他的心髒和腦子都輕飄飄的，說什麽，他便做什麽，本來不及去思考別的什麽。

確實...是他的錯，林沉一邊想著，一邊安般的叢嘉的頭，順著的長發，往下，慢而輕地拍的背。

頓了頓，林沉俯下，湊到叢嘉的耳朵旁，說：“我錯了。”

叢嘉在這時候擡起頭，白皙的臉上有幾條潤的淚痕，長睫粘著，鼻頭也紅。

“你就知道說對不起。”叢嘉吸著氣，語氣不像埋怨，更像是撒：“你就不能說點別的什麽嗎？”

林沉沒有回答，只是這麽看著，半晌，低下頭，吻上的叢嘉的臉頰。

“你教教我。”他含糊著發聲，吻去叢嘉的淚水。

最後他的停留在叢嘉的角，像是在猶豫。

但那時間并不長，半秒後，他吻上了的。

屏幕暗了下去，黑暗把所有的都放大了，叢嘉到他輾轉著，溫地舐著，沒有記憶像裏那樣帶著侵略地闖進來，而是試探的，安的，仿佛是想取悅。

叢嘉的思緒漸漸地飄遠了，不知不覺間，摟住林沉的脖頸。

林沉頓了頓，手把叢嘉抱過來，讓坐到了自己的上，又更深、更重地吻了。

空氣開始變得熱，潤。

叢嘉看不見他的表，卻可以聽到他重的、無規律的、近乎意迷的呼吸聲。

的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被推到腰部。

林沉糲的指尖像是最好的助興，讓叢嘉止不住地抖。

留了好多汗，繃著腳尖躺在林沉懷裏抖著，緩了好一會兒，回過神來，才發現天已經黑了。

門被風吹開一道狹小的隙，有進來，叢嘉擡眼，只看到林沉襟略開，垂著眼，沉沉地看著。

那眼神，讓叢嘉有些心，又有些想逃避，手蓋住林沉的眼睛。

他或許是笑了一下，卻什麽也沒說，只是縱容地抱。

叢嘉靠在他的脖頸，等到急促的呼吸平緩了會兒，又覺得好像每次都是林沉在為自己服務。

是不是...自己也該回饋他一次？

叢嘉近了一些，慢慢地吻林沉的脖子。

他的手臂驟然收，下一秒，蓋住的臉頰。

像是在制止，又像是努力克制著什麽，叢嘉能夠到他手心輕微的抖。

“叢嘉。”他啞著聲：“我沒...買...”

叢嘉把他的手拂開，湊到他耳邊：“用手？”

他的呼吸陡然重，一邊手按著叢嘉的後頸，讓和自己接吻。

線恰到好，不過分清晰，約約的，像是蒙上了層紗。

皮帶扣解開的聲音響起，的雲飄來，籠罩住他。

林沉開始分不清時間的存在，他的所有被叢嘉控制，靈魂也被牽著走。

他急切地息著......

迷糊的意識中，他好像聽到叢嘉小聲抱怨：“這麽久...”

林沉握住的手，替分擔了一些力氣。

最後幾下，他把叢嘉的手放開。

空氣中慢慢散出什麽不一樣的味道。

他說：“抱歉，把你的手弄髒了。”

“你說什麽呢......”叢嘉穿上子，站起來，把燈打開，看到林沉仰躺著，上半還穿著襯，膛劇烈地起伏著，臉著不正常的紅。

有一種陷在.裏的迷人。

他站起來，拉著叢嘉手到衛生間，按了好多下洗手，又仔細地出許多泡沫。

“你怎麽每次都這樣...”叢嘉看著他說。

剛剛...過，聲音的，很小聲，林沉沒聽清，問：“你說什麽？”

“沒。”叢嘉說：“就是覺得你小題大作了。”

泡沫順著水流沖下去。

林沉取了手巾給：“其實剛剛...我不應該那樣。”

“你不應該為我做這些。”

他像還是沉浸在剛剛的那場驗裏，眼神沒有了平時的冷淡倦怠，反而有些奇異的。

“是我意志不太堅定了。”他說。

和叢嘉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讓林沉到不可思議。

他所有的克制、冷漠、理智，在這個屬于叢嘉的夢境裏，都順理章地失效了。

可叢嘉才不管這些，想讓林沉更不堅定一些，于是抱住林沉的腰，撒道：“腰還是疼，幫我。”

林沉照著的話做，只是這次再也沒有其他多餘的舉。

“這樣可以嗎？”他的手寬厚有力，十指收，半扣著叢嘉的腰。

“嗯。”叢嘉說：“好點了，但是躺著的時候總是酸。”

“我醫生來看看。”

“不要。”叢嘉蠻地說：“我只想要你給我。”

他沉默了兩秒，說：“行。”

又把叢嘉抱起來。

影音室前面的幾排是躺椅，叢嘉被放上去，半趴著。

得久了，叢嘉輕輕哼了聲，林沉便停下來問：“怎麽了？”

“你手酸不酸啊？”

“不會。”

叢嘉翻了個，長發如瀑似的散在暗紅的椅背上。

一邊曲著，腳趾尖輕輕了下林沉的膝蓋：“真不會嗎？”

林沉的手垂著。

他的手指修長，冷白的手背上，青筋蜿蜒，像一幅彩克制的油畫。

“還好。”他說

“這樣啊。”叢嘉拖著聲音：“我本來還想說——”

出食指，輕輕地點著林沉的手背，順著青筋，若有似無地。

“你的手真好看。”叢嘉笑著說：“累的話，親一親，會不會好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