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需守住閻羅族世界樹，不要讓他吞噬整個閻羅族族人的氣和魂靈，他將鑄不出始終如一的軀。到時候，量之力反噬，他必而亡。」

  閻無神冷笑連連，這些老傢伙一個比一個險，都想利用他阻擋拼死狀態下的魘，最好兩人同歸於盡。

  這就是做好人，需要付出的代價。

  人人都想利用「你是好人」這個弱點，讓你去拼死，以全他的利益和榮華。

  閻無神從來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好人，從來不覺得自己會被外牽絆。正是如此，哪怕他修為再高，也得不到閻皇圖那些人的認可，覺得他自私自利，沒有擔當，不配做族長。

  可是……他答應了五清宗啊！

  也答應了與他促膝長談一夜的閻羅太上。

  答應了事，怎能反悔？

  做了閻羅族的族長，哪有遇到危險，族長先跑了的道理？

  在這一刻，閻無神有些明白，張若塵和昊天這些人的一生是何等無奈，明明可以選擇逍遙自在，但卻被強加在上的責任推著前行。

  「閻無神，坐上族長的位置，你就沒有退路了！但現在，閻羅族已經找不出第二個能夠做族長的人，至高一族名存實亡。」

  「老夫走了，答應你的事，老夫一定做到。希你也能說到做到！」

  這是閻羅太上離去時，說的最後一句話。

  然後，背影有些佝僂的，一步步消失在清晨的雲霧中。

  沉的冷笑聲，將閻無神從思緒中驚醒，回到當下。

  魘燃燒，似璀璨神炬，已近在眼前。

  他笑道：「無神，你還不明白嗎？他們就是一群各懷鬼胎的宵小，包括張若塵也是如此，本不足為懼。你在堅持什麼？你應該助為師破境始終如一，待為師收納量之力於一，我們師徒聯手，必可打出一片天地，神界也不足為懼。」

  閻無神向後的閻羅天外天看了一眼。

  只見，那裡諸神匯聚個個無畏，戰意織與閻羅族共存亡的不朽意志。

  閻無神心中大定底氣足了數倍，哈哈一笑：「我倒是無所謂但閻羅族出了名的骨頭多，他們恐怕不會答應。師尊若要吸收閻羅族族人的氣和魂靈，恐怕得先承閻羅族的舉族一擊。族滅，我也是會一些的。」

  這是。

  一族眾志城才能有的底氣！

  這是。

  族長無畏，視死如歸，才有的氣勢！

  曾經有人諫言，讓一部分神靈，用神境世界攜帶火種先一步撤離。

  但諫言者，被閻昱當場擊殺。

  「小量劫和大量劫就在眼前，打不贏這一杖，就算有火種逃出去，最終依舊死路一條。沒有退路，誰都別未戰先言敗，再有消極應戰者，殺無赦。舉族一戰，要麼贏，要麼族滅。」閻昱的話，至今響徹在每一位閻羅族神靈耳中。

  ……

  「背後說人壞話，豈是始祖風範？」

  張若塵的聲音，不知從何傳來，震得整個星空都出現大道漣漪。

  「帝塵來了！」

  無論是閻羅天外天中的閻昱、閻皇圖、閻折仙等人，還是星空中的地獄界諸神，無不為之振。

  「嘩！」

  張若塵降臨到命運神域所在世界樹，抬頭看了一眼，垂落而下的神力霞。

  大袖一揮，捲起空間颶風，將正在逃撤的地獄界諸神救下，搬運到萬億里外。

  「多謝……師兄……」

  屠在空間颶風中高呼。

  永恆真宰的神力念頭瀑布，蔓延得極快，片刻後，籠罩兩棵世界樹，形態凝化兩條長達百億里的，將世界樹包裹在部。

  這些神力瀑布，在煉化兩棵世界樹。

  也在吸收隕落在這片虛空中的修士的氣和魂靈，以及一切能量。

  「嘩！」

  天飛到張若塵旁收起凰羽翼，星眸著遠線條一般快速凝聚出來的始祖法相。

  這始祖法相，與永恆真宰一模一樣。兩條長達百億里，整個軀宛若宇宙巨人，給人無與倫比的迫。

  「他要做什麼？」天問道。

  張若塵淡淡道：「將兩棵世界樹煉雙，紮宇宙。如此他調宇宙中天地之氣和天地規則的速度，就能增加兩倍。恐怕九十六階巔峰的存在，調速度也不過如此。好辦法！」

  只要為始祖，皆可調宇宙中的所有天地之氣。

  關鍵就在於速度，以及自的承載能力。

  始祖對決，沒有人給你那麼多時間調天地之氣和天地規則。

  所以調速度越快，戰力上就有優勢。

  天眼神一冷：「難怪他渾然不在意兩支神軍的生死，或許他就是故意等著兩支神軍戰死，消耗我們的同時，又可吸收戰場上的氣和魂靈，煉化兩棵世界樹。或許，兩支神軍在他眼中，也只是神藥。」

  「或許吧！雖然你的猜測反人，但庭丘心思深沉，為了達到目的，沒有什麼不可犧牲。兩支神軍戰死，未必是他想要的結果，但一定是他早就推演出來的結果之一。」張若塵道。

  天道：「不必懷疑人，只需思考庭丘想要的是什麼，就能得出結果。」

  「他謀取世界樹，只是為了增加神軍的戰鬥力？神軍的戰鬥力提升再多，也十分有限，改變不了他必須屈居長生不死者之下的現實。」

  「他只有擁有對抗長生不死者的力量，才能做自己，才能有自己的理念。」

  「魘死不死，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在這一場戰爭中，魘和他反倒了利益共同。因為，魘想要的是閻羅族族人的氣和魂靈，而他想要的是閻羅族族人鎮守的世界樹。」

  「所以，從始至終他都在幫魘攻破閻羅族世界樹。」

  張若塵對天刮目相看，笑道：「你竟如此了解庭丘？」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曾經的死亡神尊，也是這樣的人。」天對上張若塵的雙眼。

  張若塵道：「現在呢？」

  「你還有心調侃我？」

  天神甚是急切：「你沒看見，庭丘和魘所圖甚大，若讓他們任何一人功，都後患無窮。帝塵大人，你還不出手阻止？」

  ……

  在張若塵現的那一刻，魘便臉巨變，立即以梵火，將九以上的量魘奧義點燃。

  他知道，張若塵與黑暗尊主、庭丘不一樣，絕不會給他破境的機會。哪怕阻止他，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

  「張若塵，你來遲了！離恨天將為我燃燒，煉化離恨天，我便舉世無敵。」

  在高呼聲中，魘上的力量波再次攀升。

  燃燒的量魘奧義，化為一條條明亮的火蛇，蔓延到離恨天中，將量之力點燃，速度比先前快了數倍。

  眼之的離恨天，熊熊燃燒，能量狂暴，化為火域。

  更狂暴的是，瀰漫在這片星空中的劫雲。

  這些劫雲中釋放出的劫雷，威力瘋狂增長，強橫到閻無神和池瑤都無法完全抵擋的地步。

  「轟！」

  「轟隆！」

  ……

  不斷有劫雷，落閻羅族所在的世界樹，威力堪比第十次以上的元會劫。

  魘掌擊時間之鼎，鼎震似天地神鍾。

  他這是在借時間長河的力量，讓量魘奧義的傳播速度和調量之力的速度，變得更快。

  ……

  一道又一道震宇宙的始祖道法之力，傳到玉煌界。

  周圍空間一直在輕微震。

  天姥眼中出憂，道：「我來此，不僅是想了解大量劫，更是來尋求盟友。神皇，你站哪邊呢？」

  混沌漩渦中心，白玉神皇捧著一面鏡子形態的神，在窺探天機，自語道：「還真是有意思，冥祖明明隕落了，竟又現，祂到底於什麼狀態？這些人算計太深，讓人捉不。」

  哪怕相隔遙遠星域，天姥也能清晰聽到悠揚婉轉的笛聲。

  而且能夠判斷出，是天道笛。

  「你的意思是，這笛聲是冥祖在吹奏？」天姥道。

  白玉神皇道：「除了冥祖，誰敢與神界那位正面打擂臺？當年的白元，都差著兩分。」

  天姥目異樣芒，道：「神皇難道也不能與神界那位板？」

  白玉神皇搖頭，道：「別說現在，就是祂祭煉出七十二層塔前，本皇也還差得遠。」

  「神皇難道不是天始己終的境界？」天姥道。

  「哪有那麼容易？不是活得越久，修為就越強，有的人活得越久修為反而會退步……你似乎很急切？本皇能到你心境上的波。」白玉神皇道。

  天姥心中暗凜，覺得白玉神皇的知敏銳得嚇人，於是，穩住道心，道：「連長生不死者都下場，今日的宇宙戰場關係重大，沒有一方敗得起。我怎能不憂……」

  白玉神皇打斷的話：「連長生不死者都下場，今日註定會有祖落，你何必要去涉險？」

  「若非想要爭取到神皇，我早已趕回去。」

  天姥直接開門見山，向白玉神皇攤牌。

  白玉神皇依舊不緩不急的模樣：「你就不好奇，本皇不是天始己終，為何可以長生不死？」

  天姥今非昔比，有始祖的境界，也有始祖的眼界，道：「我猜，與這座直徑一年的混沌漩渦有關，它蘊含的道，古老而渾厚，給人一種時間長河靠近都要繞行的覺。與神古巢相比，我覺得，你這混沌漩渦更像是神古巢。」

  白玉神皇沉默許久，低語道：「這座混沌漩渦，是白澤死後，留下的永存神海！蘊含的永存之道，只要待在這座混沌漩渦中，本皇就能坐觀宇宙文明的起落，不死不朽。」

  永存，只代表不死。

  怎麼活，活什麼樣，不由己。

  更高一級的道，是永恆。不僅不死，也代表不變。

  天姥道：「這樣的長生不死，有意義嗎？」

  白玉神皇反駁：「長生不死沒有意義，那麼，你們的生命，宇宙所有生靈的生命，都註定死亡，註定湮滅至然無存。你們活著的意義，又是什麼？」

  天姥揮甩袖，上的后土嫁，綻放出鮮艷似的華。

  一魔神石柱，在後的空間中顯現出來，每一都似撐起宇宙的天柱。

  「手吧，我沒時間跟你耗了！」

  天姥看了出來，白玉神皇是想將拖在此。

  對方毫無疑問，早已投靠神界那位長生不死者。

  白玉神皇長長一嘆：「為什麼要手，就不能多聊一聊？我心中還有很多話，想要與人分，與人傾訴。我們不手可好？」(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