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秒，他的聲音在空氣中，終于帶上了溫度：“以后...又是一家人了，下個月端午節嘉嘉不知道來不來得及回來，你沒事的話，過來一起吃飯吧。”

家人......

那是一個對于林沉來說過于陌生的詞，他曾經在心里給這個詞劃分出狹窄的范圍，而叢嘉是其中的唯一選項。

他好像從未想過，和叢嘉在一起，同時也意味著會獲得許多...家人。

會一起度過許多節日，會互相慶祝生日，會真心地...掛念著彼此的...家人。

有一種洶涌而強烈的覺涌上林沉的心頭，他回過，重重地將叢嘉擁進懷里。

叢嘉溫地問：“怎麼了？他和你說什麼了？”

“他說..”林沉的心開始緩慢而堅定地跳：“他說我們以后是一家人了。”

“說了這個啊。”叢嘉輕笑了下：“你反應那麼大，我以為他說了什麼不好聽的呢。”

的臉頰著林沉的肩膀，說：“本來就是啊，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

叢嘉覺林沉似乎陷了某種緒中，開始輕微地抖，忍不住推了推他，轉移話題道：“你給我做了什麼好吃的，我現在好啊。”

林沉放開了，深深吸了口氣，說：“玉子燒，本來想做三文魚班尼迪克蛋的，但是現在太早了，我沒來得及去買三文魚。”

“你做的我都喜歡。”叢嘉朝他甜地笑。

在好的晨里，他們坐得”

他又了兩下，見叢嘉并不說話，只是用帶笑的、亮晶晶的眼

林沉沉默了片刻，似乎是在猶豫，但最后還是站起來把燈關了。

屋里陷了昏暗。

叢嘉聽見他走過來的腳步聲，腳腕被一雙有力而熾熱的手抓住，想藏起來的地方再一次曝出來。

叢嘉忽而有些后悔關燈了。

黑暗完全放大了所有的，到了林沉的作，聽到攪的水聲，那種陌生又悉的覺，從里竄起來，讓開始不自地發抖。

“...林沉。”叢嘉下意識地想往后退，卻被先一步扣住了膝蓋。

“嘉嘉。”他用含糊的聲音含著的名字：“現在我看不見了。”

“你別怕。”

生日蛋糕上還剩下最后一顆藍莓，很小，但卻很甜。

林沉珍惜地將藍莓在上，他不忍咽下去，所以小心翼翼地反復舐，輕咬。

但它太脆弱，還沒過多久，就地就泵出。

叢嘉仰躺在床上，抑制不住地很近，叢嘉的胃口不大，吃了兩口就放下了，林沉自然地將剩下的吃完。

很快，和醫生約定的時間就要到了。

咨詢室的風格令人舒適，叢嘉察覺到這種刻意的調裝飾，是試圖讓來到這里的人放下防備心。

霍曼斯醫生起和握手，語氣很真誠：“你比照片里還要漂亮。”

沒有人不喜歡聽恭維話，叢嘉笑著說：“原來林沉給你看過我的照片嗎？”

“是的。”無瞞。”

醫生將門打開，窗外的肆無忌憚地落進來。

林沉站在窗前，聽到聲音，緩慢地回過頭，他沐浴在里，看到叢嘉，臉上出淺淡的笑意。

“嘉嘉。”林沉走過來，牽起的手：“談好了嗎？我們回家吧。”

“好。”叢嘉回握住他：“我們回家。”

他們漫步在四月的街頭，櫻花瓣在地上鋪開，像一條漫長到沒有盡頭的街道。

“嘉嘉，你這次回國，什麼時候會回來？”

“很快。”叢嘉側臉看他，認真地說：“你不要覺得我是因為想陪你才回來的，我的家人也都在這里。”

林沉的腳步微滯：“醫生和你說了什麼嗎？”

“是啊。”叢嘉踮起腳尖，吻了吻他的側臉：“什麼都說了。”

“林沉。”叢嘉喊他的名字，又說：“你也是我的家人之一，我們之間總是要互相陪伴的，告訴你一個吧。”

“和你分開的時候，我一個人去了很多地方，在國的賽多納徒步，那天下了一場雨，雨停了，我站在魔鬼橋上，棕的巖石占滿了所有的視野，很奇幻，像...不是地球上的景。

“我站在那里很久，突然覺得心里很空很空，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麼。”

“...嘉嘉。”林沉攥著的手驟然收了。

可叢嘉只是平靜地繼續說：“幾分鐘后，天邊突然出現了彩虹，離我很近很近，淡淡的，懸在棕的巖石上方，很瑰麗的彩，像是印象派的油畫，真的很漂亮。”

的聲音低下是你的記錄病里，寫得怎麼全都是我。”

叢嘉輕抬著眼，踮腳湊近，著聲音說：“你會看到我的幻覺，那你...會幻想和我...唔。”

的被林沉堵住，但也只是用比平時重一些的力道吮吻了一下，就放開了。

像是...單純為了阻止叢嘉說出接下來的話。

可叢嘉不依不饒，就是喜眼睛，努力地將眼眶中的酸疼去，又聽到醫生說：“和你的談話雖然短暫，但能夠看出你是個健康、積極、有強大同理心的孩。”輕笑著說。

林沉垂著眼沒說話，半晌，輕輕“嗯”了聲，又問：“什麼時候回來？”

叢嘉用另一邊手蓋著林沉的手背，兩邊手夾住林沉的手掌，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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