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笑，目里有些疑，又有些不贊同。

“嘉嘉...我說的不對嗎？”

“沒有沒有。”叢嘉把抿，努力地憋住笑，回著他，說：“說得很棒，下次繼續。”

過了一會兒，叢嘉終于控制住表，看著林沉垂著眼，視線定在花瓶里的玫瑰花上，頓時有些愧疚了。

搖了搖他的手臂，說：“我是說真的，說得很好，我聽著很開心。”

林沉這才抬眼看，顯得不再那麼失落了。

叢嘉繼續說：“我剛剛笑是因為，你的語氣太嚴肅正經了，像在播新聞似的。”

“你要這樣——”

叢嘉沖他勾勾手：“你過來一下。”

林沉得到了指令，很快靠近。

餐廳的水晶燈落下斑駁的影，像是仙撒下的碎金，一點點，一簇簇，落在叢嘉的上。

一只手撐著臉頰，用那雙漂亮的眼睛看著林沉，用齒緩慢地、輕地發聲：“林沉，你今天好帥啊，比任何一天都帥。”

“我好喜歡你呀。”

林沉立在原地，一秒后，臉飛快地沖上紅，又迅速蔓延到耳廓。

叢嘉輕笑了一下，突然對未來充滿了信心。

就算恢復了記憶，林沉大概也...不難追吧？

他好像很難抵抗這些話的樣子......

那些奇怪的疑慮很快從叢嘉心里消散了，又湊過去親了一下林沉，說：“晚安啦，我去睡覺。”

當叢嘉走上樓梯時，發現林沉還站在原地不。

了聲“林沉”。

他猛地回過頭，聲音還有些飄：“怎麼了？”

叢嘉對他笑了一下，說：“早點睡。”

“嗯，好。”

林沉像是終于開機的機人，跟上叢嘉的腳步。

到了房間門口，叢嘉說：“對了，我上次拿去干洗的服送回來了嗎？”

“嗯。”林沉說：“我放進你柜里了。”

叢嘉走進帽間，發現自己的服被妥帖地掛起來，按照分類。

“對了，我昨天的那件大，也要送去洗。”叢嘉翻了翻柜，有些疑地說：“誒，去哪了？”

“我已經幫你送去洗了。”林沉說：“你原來扔在地上了。”

不知為什麼，他語速開始變慢，有些含糊地說：“不能機洗的那些我給你手洗了。”

叢嘉愣了愣，忽而想到不能機洗的包括自己的......

臉浮上紅，聲音小了點：“我今天出去的急，我想回來洗的。”

“我...順手洗了。”他說。

“哎呀你下次放著我自己洗。”叢嘉說。

“沒關系嘉嘉。”林沉說：“你...不介意就好，我愿意給你洗。”

“洗多久...都可以。”

他聲音很低很沉，在這樣寒冷的雪夜里，讓叢嘉到溫暖。

突然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小聲地說了“好吧”。

~~

沒過幾天，叢嘉在南城的簽售會就要開始了。

他們提前兩天坐飛機到達南城，落地沒多久，喻姐說合作方聽說他們提前過來，盛邀請他們去南城最有名的國營飯店吃飯。

叢嘉想到之后要陪林沉到走走，覺得行程安排得太，有些不想去。

“不好推，嘉嘉。”喻姐說。

“那好吧。”叢嘉轉過頭問林沉：“你要不要一起去？”

“好。”林沉說。

南城的天氣果然如林沉所說得那樣而悶，不太冷，也沒有下雪。

國營飯店位于嗎？”

“不會。”他的臉有些不好，說：“嘉嘉，我去一下洗手間。”

林沉站起來，對合作方禮貌地點路面的雪堆在兩邊，被房間里暈出的燈染了暖黃。

叢嘉猜想到林沉還沒睡，進門時，果然看見他的廚房里。

不明不暗的燈落下來，地面上映出他高大的影子。

霧氣氤氳，他背對著叢嘉站著，拿著勺子，慢慢在鍋里攪著。

時仿佛在倒流，周圍的一切變分裂的塊，碎裂、坍塌，重新回到了叢嘉回國的那一天。

在同樣的地方，同一個人，做著同樣的事。

叢嘉有輕微的暈眩，恍恍惚惚地走近，很輕很輕地了聲“林沉”。

他作頓了頓，轉過，眉眼間的冷肅如同冰雪般化開。

“嘉嘉。”他似乎笑了一下，聲音很溫：“你回來了。”

“我給你煮了醒酒湯。”

叢嘉驟然回神，小跑了幾步，撲近他的懷里。

林沉很快地回抱，微彎下，在耳邊問：“怎麼了？”

“沒事。”叢嘉踮起腳，將頭靠在他的肩上，猶豫了一下，還是問：“林沉，你...有沒有想起什麼？”

“還沒有。”他說。

叢嘉低熱水，又有些猶豫要不要醫生。

“不用。”林沉用強地姿態說出不那麼強的話：“我沒事，嘉嘉，睡一覺就好。”

他半推著叢嘉，將按在床上，又幫蓋上被子，說：“嘉嘉，晚安。”

叢嘉有些擔心地拉他的手，叮囑道：“半夜不舒服的話，就把我起來，知道嗎？”

“好。”他蓋住叢嘉的眼睛說：“晚安。”

夜晚的燈落在套房的地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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