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序落地上海的時候,是沈宥來接機的,見到他就張開雙臂準備來個擁抱,被他側給躲過去了。
“你小子怎麽不懂事啊,這麽久不見都不肯抱一個。”沈宥沒好氣地說他。
“我來之前抱過清歡,再抱你豈不是髒了。”周時序說得輕描淡寫,手扯扯自己的服,“你想抱的人過兩天會來的。”
沈宥聞言嘶一聲:“談了後,是跟高中那個死樣子不同啊,都會調侃我了。”
周時序笑笑,沈宥接過他的行李箱,“走走走,哥帶你品嚐我們大上海的食。”
他是高中畢業後,家裏生意有變,全家搬來的上海。家境不錯,父母給他早早的準備了車和房,是開車來的機場,直接帶周時序去餐廳。
“什麽時候職?這兩天我帶你在上海逛逛?想去黃浦江還是東方明珠啊。”沈宥問。
周時序回答:“下周一職,這兩天我找房子。”
“找房子幹嘛,住我家啊。”
他微微挑了下眉,“我如果住你家,等楊青青來上海,你用什麽借口跟聯係?”
沈宥愣了愣,隨即恍然大悟:“你的意思是,讓住我家?”
“職的公司離你家近的,你自己看著辦吧。”周時序的話點到為止。
沈宥卻已經高興得不行:“我去我去我去!周時序你後是真的不一樣了啊!都能在方麵幫到我了。”
周時序嗯聲:“你別再想些餿主意就行。”
“黑曆史你能不能別提,我最後不也誰都沒有禍害到嗎。”沈宥說:“不過衝著你今天的提議,我也要把租房的事幫你搞定。”
周時序勾勾,又夾了一塊牛,說道:“這道菜味道不錯,清歡應該會喜歡。”
“下次你帶來唄。”
“其他菜味道偏甜,清歡不喜歡。”
“清歡清歡清歡,從你下飛機到現在一直念叨,我耳朵都要長繭子了。”沈宥很是無語地道:“別念了,等下帶你去外灘逛逛,看看上海的夜景。”
“我不去。”他說:“以後清歡要來上海找我,我到時候再和去。”
“......”
“呸!腦!”
吃過晚飯,沈宥帶周時序回到自己家,剛剛到家中,他便問快遞點,迫不及待的下樓拿東西。
沈宥原以為是今晚住宿會用到的必需品,結果沒過兩分鍾,周時序抱著一盆花回來了。
“快遞呢?”他問。
周時序示意懷裏的向日葵,沈宥難以置信:“你加急寄的快遞,就是這破花?”
“你才破。”周時序不悅地掃他一眼,說道:“它算是清歡送我的。”
沈宥嗬嗬冷笑兩聲:“真是毫不意外呢。”
但凡是有關他朋友的事,永遠會變得不同尋常。
周時序在房子裏打轉,終於選
了一個自己滿意的位置,叮囑他:“你平時在家離它遠點,別到傷到了。”
“知道了知道了。”沈宥真是懶得搭理他,“向日葵沒那麽容易死。”
他放好花盆,輕笑道:“你也懂花?”
“向日葵誰不懂,沉默的唄。”沈宥說:“奇奇怪怪的,送你這個花幹嘛啊,通常不是桔梗鬱金香嗎?”
周時序同樣好奇,覺像是有什麽事沒被抓住,轉而問道:“你之前說,見過清歡?”
沈宥說:“是覺見過,楊青青說是四中的,我當年......你也知道的,又長得漂亮,見過也正常吧。”
他見過的生沒有一千也有八百,確實很難想起來是誰。
周時序拿出手機,屏保上是他和黎清歡的合照,是來接自己下班那天,他們一起照的。
他去上海工作的事,父母是非常支持的,雖然沒說什麽,但一向的宗旨是做想做的事,開心就行。
得到家人的認可,他回到自己的臥室,準備清行李,定之後的行程,卻敲門進來,問他:“你去上海工作,清歡怎麽辦?”
周時序沉默片刻,回道:“,如果是上海,我能更快追上。”
明白他的意思,又問:“我和你爸媽之前在外麵聊天,你聽見了?”
“嗯。”
父母和偶爾會聊到黎清歡,有一次周時序準備去廚房裏拿水,拉開房門聽見母親說:“清歡什麽都好,聰明,甜,又漂亮,可這孩子家裏是不是很有錢?我看送給媽的圍巾一千多一條,給阿序買的西裝也是幾千塊。”
“這麽貴?”的語氣很驚訝:“我以為就幾百塊,那孩子出手這麽大方啊。”
“我看家境應該是好的,不知道爸媽是做什麽的。”周母的聲音裏有點擔憂:“我們家是沒希了,就看阿序能不能追上。”
周時序聽到這話後,退回自己的房間,等了半晌才出去拿水,父母和一副什麽都沒有講過的模樣,看著麵前的電視。
他知道家人不願意給自己力,清歡也不在意這些。
他不能不在意,總要為未來做打算。
周時序在沈宥家借住了兩天,最後找到離普匯公司幾公裏遠的房子,兩室一廳,麵積不大的老房子,周時序詢問林浩言的意見後,定下房子住。
普匯的總公司規模更大,接到的項目比深城的更厲害,同事也更有經驗,周時序作為實習生跟著上司開始忙碌的工作。
他會像往常那樣,和黎清歡發日常生活,晚上下班後陪聊聊天,說起最近發生的事。
暑假快結束時,林浩言忽然問他:“你和學妹最近有話聊嗎?”
周時序沒有回答,反問他:“怎麽了?”
“我覺異地沒意思的,不知道要聊什麽。”林浩言垂頭喪氣的模樣,歎著氣:“但這是我做出的選擇,南音隻能被迫接,錯都是在我。”
每個人的況不同,每對的相模式也不一樣,周時序不能多勸什麽,隻道:“多見麵就會好。”
一萬句話都抵不過見一麵。
現在通發達,真的思念到極致,哪能見不到呢。
周時序讓林浩言再冷靜的想想,回到房間裏麵,看飛往深城的票。
他點開的一瞬,瞧見上麵顯示的日期,距離開學沒有幾天了,他需要回盛南大學報道。
隻有幾天,再等等。
周時序關掉手機睡覺,隔天像往常一樣起床上班,他前段時間加班多,今天製作完材料後就能下班。
走出公司大樓,他像往常一樣呼了口氣,仿佛這樣能卸掉上的疲憊。
他拿出手機給黎清歡發消息,說自己今天下班早,準備去附近的超市買菜,回家做飯。
黎清歡回的極快:【我想吃。】
周時序:【回深城後,我做給你吃。】
黎清歡:【我現在就想吃。】
周時序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應該回什麽,這個時候好像任何語言都顯得蒼白。
他突然有點理解林浩言的了。
正在斟酌組織話語時,對麵又發來消息:【不如我去找你蹭飯吧。】
周時序笑了笑,隻當是在開玩笑,回道:【好啊,你來吧。】
黎清歡:【我來啦!】
“我來啦!”
屏幕上的字出現在眼前,耳邊也響起黎清歡的聲音,周時序在這瞬間以為是自己出現了幻聽。
“學長,我來啦!”
悉的聲音再次響起,清晰而真切,周時序緩緩抬眼,看見黎清歡笑意盈盈的站在他麵前,出手臂道:“這麽久不見,你不抱抱我嗎?”
他握住手腕,輕輕往前一拽,擁自己的懷裏。
抱了很久他才開口:“怎麽不告訴我,到機場都沒有人接。”
“想給你個驚喜嘛。”黎清歡的聲音很輕,帶著笑:“互相思念的人要多見麵啊。”
“確實是個驚喜。”周時序的後腦,“走吧,回家給你做飯。”
“嗯嗯。”
周時序帶黎清歡去家附近的超市,讓想吃什麽自己拿,他回家做。
最後買了很多菜回到房子裏,這邊租的房空間都不大,但他把家裏布置的幹淨整潔,開著敞亮的燈,不會讓人覺得抑。
黎清歡打量兩眼,笑道:“學長你住的地方好的,而且還是和朋友一起住。”
周時序拎著菜往廚房走,“林浩言在加班,平常我們很開火,今天正巧我是按時下班的。”
黎清歡跟進去,歪著腦袋道:“那我豈不是很幸運?”
“是我很幸運。”他低頭吻了吻的臉,像是得到力似的,開始做飯炒菜。
三道普通的家常菜,糖醋排骨,酸辣土豆,白灼蝦。
吃的時候,周時序不問:“你是空手來的
嗎,沒有帶行李?”
“我的行李放在青青學姐那邊呢。”黎清歡回答。
“楊青青?”
“是啊,我正巧前段時間在問活主持的事,順便把來上海的事告訴學姐,說如果想多留兩天,可以住那邊。”黎清歡說。
知道周時序和林浩言同住,在一起肯定不方便。
周時序也想到這點,頷首道:“可以,那邊房子大,你們住也不怕沒話聊。”
黎清歡抬眼看向他,不等問,周時序就主開口解釋:“沈宥住在公司旁邊,把自己的房子租給楊青青了。”
“原來是這樣,他們還真的有緣分。”黎清歡笑道。
吃過晚餐,周時序沒有急著送黎清歡去楊青青家,他們沿著外灘慢慢地散步,迎著吹來的晚風,是久違的愜意。
黎清歡在上海待到他要回學校報道,是一起坐飛機回的深城。
周時序公司事務多,留不了兩天,再去深城時沒有讓黎清歡送,獨自拖著行李箱離開了。
等再和沈宥出來吃飯,他提到黎清歡:“你小子怎麽回事,朋友來上海,也不介紹給我見見?”
周時序淡淡地瞥他一眼,“我都嫌時間不夠。”
言外之意是,沒空見他這個電燈泡。
“嘿,你真是夠見忘義的。”沈宥說:“我是好奇的長相嗎,我是可以和流流工作,你朋友也是播音係的吧?”
周時序聽懂他的意思,沈宥的公司常年舉辦活,與各家傳公司有合作,能提供很好的平臺。
他思忖片刻,搖搖腦袋道:“我不能擅自決定,這是的事業。”
沈宥無語的抿,又問:“準備什麽時候再回深城啊?國慶節?”
“國慶有項目,需要出差一趟,回不去。”周時序說。
“那可就要等過年咯。”沈宥慨:“我怎麽覺時間過得好快啊,莫名其妙的上大四了。”
“因為楊青青在上海。”
沈宥不理解:“什麽意思?”
周時序笑了聲,不跟他解釋。
以前和黎清歡度過的每一天,他同樣覺得過得飛快,來到上海後,每天都像是被放慢了,數著時間等見麵的日子。
時間的快慢對於每個人而言,是不同的。
國慶節後,上海的天氣漸漸變涼,不像南方這樣的季節也能穿短袖,他穿上外套,過著尋常反複的生活。
下班時已經快十點鍾,周時序趕到附近的商場,在裏麵一遍遍的逛。
他去了三天,逛了五家商場,終於挑到一件滿意的生日禮。
黎清歡的生日快到了,他記得。
他也記得,去年的時候他說過,要給唱一首生日歌。
周時序訂了20號飛往深城的機票,在路上時聯係的室友程希,他從黎清歡那邊得知,現在專欄是在負責廣播。
他定好所有的事,到達盛南大學的門口。
見麵吧,就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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