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景充的雙眸猛然看著厲向野,怒氣騰騰的樣子像是下一秒就會發作,可是在見麵厲向野眼底那種若有似無的無可奈何之後,他一時間竟然啞口無言。
“冤冤相報何時了?你應該知道,當年你父親確實做錯了事,如果一個人做錯了事都不需要負責的話,那麽這個世界就不存在什麽法規。也許你會說,盛弦曾經那樣對雲昭,我也痛恨他,當初恨不得他去死,可是雲昭離開的四年,他在做什麽?你又在做什麽?”
最後他離開之前,輕輕地歎了一口氣,隻是說:“你醒一醒吧,你覺得盛弦做了對不起阮家的事,都是因為他阮家才會這樣,所以想要報複,可是你卻從來都不知道這個報複的代價是犧牲雲昭。如果你還是一意孤行要那樣做,那我隻能說你本就不配做雲昭的大哥⋯⋯”
阮景有些頹然地踉蹌倒退到了自己的車子邊上,他的手還著自己的腹部,耳邊不斷地回響著各種聲音,有些痛苦地閉了閉眼睛。
是否他真的錯了?
是否他真的從來沒有考慮過雲昭?
可是,他怎麽會容許一個將阮家打擊得四分五裂的男人靠近雲昭?
為什麽?
為什麽當年他可以報複雲昭,而如今,他隻是在做一些維護阮家的事,卻會落得沒有一個人支持他的地步?
他到底錯在哪裏⋯⋯
手機在這個時候響起來,他像是從一個虛無的空間被人猛然拉回了現實,聽到了悉的鈴聲,所有的思緒開始漸漸歸位,最後拿出來接電話的時候,聲音已經恢複了平靜,隻聽到那頭的男人不耐煩地追問,“還需要我等多久?我沒有耐再等下去了!我要的東西呢?”道文什卻。
他深深地吸了兩口氣,垂下了眼簾,好半晌才沉沉地說:“那就別等了,我失敗了。”不等那頭然大怒,他已經幹脆地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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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打擊足夠大,也許一顆心便會適應得足夠堅強。
坐在床邊沙發上的盛弦看著床上的人,沉睡的側臉,昏黃的燈打在了的臉上,長長的睫十分安靜服帖地垂下,麵蒼白,卻帶著一種病態的嫵。仿佛有看不見的靈撒下了銀的碎屑,別樣的人。
隻是就這樣看著,他的腦海裏麵出現的就是這句話:當打擊足夠大,也許一顆心便會適應得足夠堅強。
一直以來都隻是想要保護好,可是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隻是將推得更遠而已,也許真相是殘酷的,但是還有什麽比起讓知曉所有的一切,再重新做出選擇更為正確的決定了?
他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阮景和厲向野都會在那邊,原本他以為了自己的文件一定是去給阮景的,所以急匆匆趕過去,在路上的時候他已經做好了決定,這一次不會再心。
他可以容忍任何的事,卻獨獨不能容忍一次又一次總是想要逃離自己邊的念頭。
而這一次,這個罪魁禍首是阮景,他就一定要讓他嚐嚐跌地獄的滋味。
可是等到他趕到的時候,卻隻是見到兩個男人在打架,而卻已經暈倒在地上。
再也沒有什麽畫麵是比這個更讓他揪心了。
送來醫院的時候,醫生有些委婉地告訴他,因為到了太大的刺激,才會導致腦部的小腫塊有不良的反應,肚子裏的孩子也是很關鍵的問題,如果一天一天長大了,以後就會變得更加脆弱,或許真的隻是一不小心的瞬間,就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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