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宏這一跪,反應最激烈的青隴,他一向麵無表的臉上出現慍怒:“赤宏,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
他出聲製止也不僅僅是因為生氣,更是在救赤宏的命。九爺最是厭惡背叛,生出異心者皆沒有好下場。
赤宏倒不至於落到背叛的下場,但違抗九爺的命令同樣是忌諱。
男人神看不出變化,但周圍氣溫驟降,在場的人都能到他的不悅。
赤宏不敢對上男人的視線,但依舊直直跪著,沒有退的意思。
他低著頭,聲音卻有力:“九爺,之前小遭張鷂子暗算的事也是宋玉寒故意給我的,能不能看在這件事上,給我一個親自審他的機會?”
張鷂子故意引沈阮阮去飛揚,那次如果沒有傅玖及時趕去,後果確實不堪設想。
宋玉寒雖然不知道赤宏效忠的人是誰,但他聽到了張鷂子和老大的電話謀,說是要弄什麽孩子,他怕事收不了場,也怕赤宏怨恨他,所以故意了。
他一直都知道赤宏靠近他是別有所圖,但他還是甘願沉迷了。
青隴聽著提出疑問:“你怎麽知道他不是故意給你,然後引九爺前去?不見得就是好心。”
赤宏對上他,“是。宋玉寒是奉命故意的,但是他提前了,如果他再晚點……”
再晚點,傅玖就算趕去,收到也是沈阮阮的了。
男人上的寒氣越來越重,他瞇起眼,斜睨了對麵的宋玉寒一眼,冷冽的嗓音如同巨石一樣滾落:“十分鍾,審不出來,你與他同罪。”
這話是對赤宏說的,給了他十分鍾,代價就是問不出來,他和宋玉寒一起吞致幻劑。
話音剛落,全場倒吸一口涼氣,都不能理解地看向赤宏。為了一個人犯值得嗎?
青隴更是眉頭鎖,他想一拳打暈赤宏扛走,但九爺命令在這兒,他不了一步。
隻有赤宏先是腦袋放空了幾秒,隨後笑了出來,磕了個頭,“謝九爺。”
傅玖都懶得看他,托腮閉眼,另一隻手揮了揮,讓青隴去監督。
赤宏起了,轉對上怔愣到不可置信的宋玉寒,“宋玉寒,時間有限,我來了。”
宋玉寒額角被之前的獄警打得滲出了,落到眼尾,給他染上了異樣的淒慘。
“……為什麽?你不是討厭……我嗎?”他仰頭看著走進他的金發男人。
“廢話。”赤宏最煩看他這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心疼又煩躁,“你們背後的老大是誰?你們的倉庫、營銷據點,渠道,聯絡人,知道多代多。”
宋玉寒張了張,開口卻道:“你不該這樣……不值得……”
他答非所問,抬眼看向男人,“你那麽敬重傅九爺,他這樣對你——”
“我說過,九爺對我怎麽樣,那都是我活該。”赤宏不悅地打斷了他,“回答問題。”
宋玉寒笑了下,抬眼看他,“跟你一樣。我也是從小被老大撿到,他養育我長大,送我上大學,後來又讓我管理公司,養育之恩、再造之恩,我難以舍棄……”
旁邊張鷂子意識已經漸漸迷了,赤宏餘瞥了一眼,隨即看向宋玉寒,也笑,“宋玉寒,就算你不說,張鷂子也會代一切。”
“是啊。所以你管我幹什麽呢?”宋玉寒對看著他。
“宋玉寒!”赤宏氣的青筋暴起,“你真以為我不敢對你下手是嗎?”
宋玉寒半點沒被嚇到,眼眸溫,“你都喂給我吧,連同你的那份,你再去跟傅九爺求求,他對你應該——”
他話還沒說完,麵前的人突然彎腰撲過來抱住了他,“宋玉寒,我求你了,你知道什麽就說出來吧。”
青隴咳了咳,麵無表提醒:“時間到。”
傅玖睜眼,正巧看見赤宏抱住宋玉寒那幕,他修長白皙的手指扶上額頭,冷冽開口:“赤宏,我給過你機會了。”
赤宏失魂落魄地起了,”是九爺。“
他看了眼宋玉寒,隨即從裏麵夾出一粒白的藥,“宋玉寒,你欠我一條命。”說著就往裏塞。
“等等!”宋玉寒不可置信地看向紅木座椅上的男人,“傅九爺,赤宏是你的屬下,為你做了這麽多,你真的要他吃下去?”
傅玖斜睨了他一眼,冷笑,“怎麽?你以為我那麽閑,逗你們玩?”
赤宏將要咽進去,宋玉寒心如死灰,吼了出來:“你別吃!我說!我都說!”
青隴臉微不可察地搐了下。而赤宏則一副心有餘悸地扔了藥,“宋玉寒你要死啊!不知道早說,差點吃了。”
宋玉寒見他沒吃,鬆了口氣,看向男人:“傅九爺,如我剛才說的那樣,我隻是負責管理獵冰集團,其他事務我不參與,知道的也很。”
宋玉寒隻負責獵冰集團明麵上的生意,軍火走私、非法武易、殺人放火等一切見不得的事都是張鷂子在負責。
他們倆一明一暗,是獵冰集團背後之人的左膀右臂。
這些事傅玖方早在赤宏收集到的報中查清楚了。
青隴麵無表道:“那你總該知道你老大是誰吧。”
宋玉寒低下頭,“我定期到他那裏匯報公司況,其餘時間連他的麵都見不得,所以不清楚他的任何事,隻知道他王獵冰。”
話音剛落,青隴和赤宏下意識對看了一眼。
居然是他。
之前調查獵冰集團是就覺得這個名字莫名有點耳,沒想到背後的人還真的是王獵冰。
難怪對九爺這麽仇視。王獵冰孤兒一個,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靠著天賦和勤進了軍隊。
他極其羨慕和欽佩當時在軍隊中名聲大燥的傅玖,為了靠近傅玖,他付出了常人難以想象的努力和代價。
他就是那個為了進傅玖的野戰隊,連命都可以不要的士兵。
當初九爺離開軍隊,帶走了野戰隊所有員,卻獨獨留下了剛進隊不久的王獵冰。
沒想到他竟記恨九爺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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