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噗嗤”一笑:“什麼正人君子,重玄那些人個個道貌岸然的,誰知道肚子里藏了多男盜娼。”
一個的聲音道:“阿郎這麼說,奴家可不樂意了。”
先前那人道:“對對,是我的錯,不該把你這小娼婦與他們相提并論。他們還不如你,你憑本事趁錢,可比那些偽君子磊落多了。”
重玄一行人的臉都黑了,恨不得立時拔劍將那幾個大放厥詞的凌虛弟子劈了,只有姬殷沉穩依舊,傳音道:“別輕舉妄。”
不一會兒,宛秋領著幾個花容月貌的子到了十樓,顯是給那幾個人挑選。
卻聽那領頭之人冷冷道:“我們百忙之中空來給你們除妖,你們就拿這種貨來糊弄我們?”
閣主道:“道君見諒,非是小人不識禮,只是最近風聲,又有冥妖這檔子事,舊貨已經出清,新貨尚未送到,還請仙君們靜候幾日……”
只聽“砰”一聲響,卻是那五大三的修士掀了桌案:“你這老公盡會糊弄我們,廢話說,把‘藥膳’端上來,否則冥妖這事我們也不替你兜著……”
閣主低聲下氣地連連賠罪,躊躇片刻,終于還是道:“不瞞幾位道君,前日倒是有批貨到,不過還在小火慢煨,尚未煨。”
那魁梧修士道:“那就對付著吃吧。”
閣主附著貍妖的耳朵吩咐了兩句,貍妖默默退下,不多時,便拎了個綢布袋到那些修士的雅間。
只聽綢布袋里傳出嚶嚶的哭聲。
姬殷臉一變,了個訣,屏風里的形便映在幾人眼前。
大方案中間掏了個,下面燃著幽藍的真火,上面架著口雕龍刻的大湯鍋,鍋中的泉水即將煮沸,冒著白的熱氣。
貍妖慘白著一張臉,將綢布袋束口的繩子解開。
綢布袋里出個手腳被紅綢縛著的,約莫十三四歲的年紀,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滿是驚恐之。
第22章
重玄一行人見了這一幕,都驚得半晌說不出話來。
沈留夷聲道:“他們這是在……”
不等說完,馮真真忍不住騰地站起,向姬殷道:“小師兄,我們快去救那孩兒。”
沈留夷拉住:“小師妹等等,我們正是懷疑冥妖的事有蹊蹺,這才悄悄打探消息,眼下著急出手,會不會打草驚蛇?”
李道恒也點點頭:“沈師妹言之有理,不如先按兵不。”
馮真真道:“難道就眼睜睜看著那孩被他們……被他們……”急得都快哭了。
沈留夷道:“先別慌,或許會有別的法子……”
忽然想到非要上十樓的那對古怪男,那黑子腰間也佩著劍,想必也是個劍修,看神氣度不似一般人,說不定是什麼世外高人,沒準會路見不平行俠仗義呢?
凌虛派一行五人,其中四人顯然已司空見慣,另一人似乎是第一次經歷,嚇得幾乎跌坐在地上:“這……這藥膳……吃的是……”
“不是人,只是看著似人而非人的東西,這樣的東西多的是。”為首的葛長生若無其事地道。
那弟子仍舊面如金紙:“可是……可是怎麼看那都是……”
先前那腰圓膀的弟子道:“那就是藥膳,不是人,是趁著凡人死胎還未變冷時,往經脈中注靈氣,然后浸在百種靈藥制的藥湯中養大,每旬換一次藥,一般人可吃不到。”
他拍了拍那弟子的肩膀:“是葛師兄看你識趣,這才帶你來見見世面,你可別不識抬舉,掃了葛師兄的興致。”
“你真以為我們會吃人?把你師兄當什麼人了,”只聽葛長生嗤笑道,“這藥膳本就是死的,又沒有開靈智,算不得人,就和兩只腳的豬羊無異,只是徒有人形罷了,你別把它當人看,便如人形的參、人形的首烏一樣,只是藥。”
他頓了頓,笑指著一個弟子道:“你丘師弟第一次來的時候比你還怕,如今已是罷不能了。”
那姓丘的弟子笑道:“只要嘗過這神仙的滋味,他說不定比我還上癮。”
沈留夷聽了這話,雖幾作嘔,卻暗暗松了一口氣,至沒有真的活人害。
馮真真咬著:“可是……可是……”
總覺得這事不對,可又說不出來究竟哪里不對。
“可是……”那弟子也已有些搖,可還有幾分遲疑,“它好像知道害怕……”
葛長生臉一落:“待宰的豬羊不也會害怕,不也知道哀嚎幾聲?一會兒開始吃你就知道了,它的里只有靈,沒有。”
重玄幾人也注意到那果然沒有一點,近乎明。
馮真真看向姬殷:“小師兄,不管怎樣,我們還是救救吧……”
沈留夷道:“小師妹……”
話未說完,姬殷點點頭:“好。”
沈留夷有些訝異:“可是那……那胎兒本已死了,出手相救,救下的又是什麼呢?”為了救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東西,不但全盤計劃可能被打,還與凌虛派撕破臉,凌虛派中雖然大多是平庸之輩,但凌州城畢竟是別人的地界,他們只有四個人,勢單力孤……
還有一個想法,不敢宣之于口,凌虛最早依附重玄,且在重玄式微時也沒有離棄,他們這回奉命除妖,卻節外生枝與凌虛派起了紛爭,回去掌門和師尊他們該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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