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O心中的這個念頭一起，蕭煜珩心髒立刻狂跳起來。

    他細細回想了前幾月的事，發現宋玖兒的月事一般都是在每月中旬的時候會來，左右差不過的三四日而已。

    而來了葵水的那幾日都會麵蒼白，做什麽都慢吞吞的，子並不好，若疼的厲害了興許還會告假一日。

    可如今已經快到了月末，宋玖兒這整一月的時間伺候他的時候，似乎都沒有再表現出來肚子疼痛難耐的神。

    不對，好像不止這個月，上一整月似乎似乎也很生龍活虎……

    子若是不來葵水，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

    宋玖兒難道是懷了他的孩子了？

    一想到這個可能，心思沉穩的蕭煜珩居然也變得有些不淡定起來。

    帝王都應喜怒不形於，但蕭煜珩卻覺他現在的角居然是有點不下去。

    一莫名的歡欣自得，驚喜的覺從他的心底升起，竟是一時把今日襄嬪惹出來的那檔煩心事給他帶來的鬱悶都衝散了不。

    放下手中那個報折冊，蕭煜珩已經全無心思去思考襄嬪與其夫的事，滿腦子都是想著宋玖兒到底有沒有懷上孩子的事了。

    這種事，其實最簡單的驗證辦法就是將宋玖兒帶過來，仔細的問一問便能得知了。

    但蕭煜珩一想到宋玖兒那個樣子，莫名就是不想讓提前知到這件事。

    思索一瞬，他轉頭對著旁的李德道：“你去把你安排伺候宋玖兒那個小宮給朕帶來，朕有些話要問。”

    自己不過提了一句，皇上就要細問宋玖兒邊伺候的奴婢了解況，李德不免在心中歎了一句：玖兒姑娘可當真皇上重視啊，看來日後我更是不能怠慢這位姑娘了。

    心思流轉不過一瞬，李德立馬就低頭應是，去帶如意前來問話了。

    等到忐忑的如意來到近前，蕭煜珩頓時也到了有些張。

    他先是屏退了殿伺候的所有宮人，隻留了李德在側，這才定神看向了眼前的小宮：“朕且問你，宋玖兒這月可曾來了葵水？”

    如意沒想到皇上一開口就是問宋玖兒的月事，便是一愣，反應過來後，連忙道：“回皇上的話，玖兒姑娘的這月的月事並未來，不止是這月沒來，好像上月也沒來。聽青兒講，好像是姑娘之前了涼，又罰，所以落了病，奴婢和青兒這幾日研究著，想著姑娘熬著紅糖水喝著看看呢！那東西是活的……”

    這小丫頭說起來就有點滔滔不絕之勢，畢竟也是使了真心伺候宋玖兒，說起為了照顧宋玖兒所做的準備，如意倒不張不慌張也不害怕了。

    蕭煜珩倒是半天沒說話，如意說到最後也意識到了自己話有點多了。

    抬頭，卻見皇上居然一直看著，麵也看不出個喜怒。

    如意立刻害怕了，伏地告罪道：“皇上恕罪，奴婢一說起來就有些收不住了，說了些瑣碎事煩擾了皇上，奴婢該死。”

    被小宮慌張的聲音喚回了神，蕭煜珩連忙定了定有些激的心神。

    他並未怪罪慌張的如意，而是擺了擺手，直接便讓下去了。

    李德一直候在旁邊聽著瞧著，此時他已有些明白了蕭煜珩讓他喚如意來到底是所為何事。

    皇上這是懷疑玖兒姑娘有喜了？

    得知這事，李德此時心中的驚訝不比剛才得知襄嬪居然穢宮闈，與他人時。

    隻不過剛才多的是憤怒驚嚇，現在更多的是驚喜了。

    若是玖兒姑娘當真能懷上龍胎，想必之後的日子也會好過一些了……

    還沒來得及細想，李德就聽到邊蕭煜珩對他說道：“昨日湖廣總督不是給朕上貢了一批新鮮的海貨來嗎？你安排下去，今日養心殿的廚房就給朕變著花樣把這些海做的好吃一些吧。”

    李德一聽這話，頓時就心領神會了蕭煜珩的意思，低聲應了一聲是便前去安排。

    午後，養心殿沒當值的宮人全都收到了通知，說是李總管有吩咐，讓去一趟偏殿的耳房。

    沒當值的人也包括宋玖兒，那便自然也得前去。

    甫一進那間王八魚翅耳房，撲麵而來就是一海貨的腥香。

    宋玖兒最近子有些不爽利，胃口也不怎麽好，聞到這濃重的腥味兒，便當即皺起了眉頭。

    抬眼看去，卻見屋裏烏泱泱的站了一群宮人，而在他們前麵中央有一大木圓桌，上麵擺滿各式各樣的青花瓷盤，整個大桌麵已經擺的滿滿當當，全是一些做好的海貨。

    什麽用吊著的高湯烹飪好的海八珍，佛跳牆，黃魚翅……

    各種平日裏出現在貴人餐桌上，他們隻配瞄上一眼的菜品，過過眼癮的菜品都被放在了這張餐桌之上。

    所有被聚集到此的宮人，其實都不知道李德他們來到這裏的目的到底是什麽，但這並不妨礙他們看著桌上的那些菜肴，饞的流口水。

    但他們到底是前伺候的人，規矩就是比一般的宮人要強些，雖然眼饞這些菜，但所有人都不吵不鬧，隻靜靜用眼睛看著，訴說著心的。

    沒過一會，人到齊後，李德也姍姍來遲。

    站到屋子中央之後，李德掃了一眼，看到宋玖兒正站在人群當中，他便放了心。

    今日這一出，就是為了玖兒姑娘，若是不來，可就浪費了麵前這一桌子海貨了。

    心思如此一轉，李德收回目，對著麵前的宮人們笑道：“灑家今日把你們到這裏來，是特意給你們開小灶的，看到麵前這桌子海貨沒有？這是萬歲爺特意賞給咱們養心殿宮人們的，你們也別收著，盡取用吧。”

    這麽些好菜好飯，居然都是賞賜給他們的？

    天底下還有這種好事？

    這些宮人一聽李德這麽說，立馬大喜過，連聲道“謝謝李總管”，隨後便拿起一旁的碗筷，盡的去大快朵頤。

    所有人都去吃了，偏偏宋玖兒被這桌子海貨的味道熏得頭疼裂，口水也急速分泌出來。

    可並不是開胃之，而是反胃想嘔吐的覺。

    難的，宋玖兒也對這些珍稀菜肴沒有什麽興趣，轉出了耳房去氣，

    卻沒想，李德看沒有來吃東西，專門還端了一碗黃魚翅過來：“玖兒姑娘，這可是平日裏吃不到的好東西，灑家看你這小板也不進去，特意給你端來一碗，快吃吧。”

    李德到底是有地位的，他對於自己的好意本不應推辭，但宋玖兒現在實在是吃不下任何東西。

    剛想道謝，婉拒李德的好意，可那碗魚翅一湊近，宋玖兒的話還沒說出口，就一酸水就從胃裏順著嚨湧了出來。

    生理的淚水也並著一起充滿了眼眶，宋玖兒慌不擇路的就朝著門外跑。

    剛下了門檻，撐著旁邊的牆角，頓時就吐了個昏天地暗。

    肚子裏本來就沒有什麽東西，到後麵宋玖兒吐得都是膽了，但好歹那陣眩暈已過，吐過的宋玖兒也覺昏沉的腦袋都清醒了不。

    扶著牆站起，了臉上的眼淚和邊的穢，抬眼卻見主殿門口正站著一個明黃影。

    睫被眼淚沾，宋玖兒視線有些不清，朦朦朧朧的，知道那是蕭煜珩。

    他停留在了主殿門口一會，隨後便走了。

    宋玖兒不確定他是不是在看，但對方什麽都沒說，應該就不是吧。

    不過一個小小的奴婢，死了活了又能牽誰的心思呢？

    而李德也在此時奔了過來，看到宋玖兒吐得臉慘白，自是一陣噓寒問暖。

    他還的表示：“玖兒姑娘，灑家看你也是不舒服，既然如此，這幾日/你就好好休息，也不要繼續當值了，之後你也不要做什麽重活了，休息好了才是。”

    也確實是不太舒適，宋玖兒吐得都有些頭重腳輕，沒有拒絕李德的好意，道了聲謝，便直接回到了宮居休息。

    可躺到了自己的床上，宋玖兒昏昏沉沉之間，卻浮現了一個心驚的想法。

    剛才聞到了葷腥的狀態，與今日遇喜的襄嬪何等相似，難道也是……？

    宋玖兒再也躺不住，直接就從床上坐了起來。

    太醫院是去不得的，這個份想要搞到打胎藥也是不現實的，若是現在真的有了，該怎麽辦呢？

    宋玖兒心中無比焦慮，在屋中踱步了好久也想不出方法。

    倏忽，目落在了一旁木桌凸起的桌角之上。

    一咬牙一狠心，宋玖兒閉著眼就把自己的肚子朝著那桌角上撞去。

    尖銳的刺痛襲來，宋玖兒疼的滿頭是汗，但怕力道還是不夠，弄不掉這個孩子，於是便繼續咬著，使力繼續往桌角之上撞去。

    肚子越疼，意識卻越清晰，宋玖兒還要繼續再撞的時候，就聽到了一聲驚呼：“玖兒姐姐，你這是再幹什麽？青兒，快，你趕攬住玖兒姐姐！”

    宋玖兒迷蒙的想，這嘰嘰喳喳的聲音是如意的。

    下一秒，就被一個人給抱住了，帶著哭腔的聲音，從後傳來：“玖兒姐姐，你幹嘛呀？為什麽要如此傷害自己啊？”

    青兒被嚇得直接哭起來，宋玖兒也被這一攔，清醒了些許。

    推開後的青兒，還是要朝著那桌角撞：“青兒，不要攔著我，我必須這樣做！”

    一人抱著一人還是執著去撞，屋子裏已經了一團，如意也被嚇到了。

    眼見青兒不頂用，咬咬牙，轉就跑了出去，朝著養心殿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