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走錢掌柜,回到藥鋪,關上門,檀燈燈關心看向余掌柜,“老余,沒事吧?”
余掌柜笑呵呵搖頭,拍拍膛,“小姐放心,老奴沒事。只可憐小天兒那伙計,挨了打,在后院躺著。”
檀燈燈笑,“你們都辛苦了,這些日便閉門謝客,過幾日風波過去了再開張。你跟小天兒說,工錢照舊發,不拘什麼藥材,給他好好補補。”
“好嘞。”頓了頓,余掌柜又問道:“小姐,那村子您真的要去?”
到底看是個姑娘家,子弱,余掌柜擔心出事。說來說去,也是他理不得當才出了這等子事,實在沒道理讓一個小姑娘擋在前頭的。
檀燈燈施施然坐下,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悠然說:“去,都簽了生死狀,如何不去。”
“小姐,京郊那村落疫病嚴重……”
厭離見他雖愚鈍卻也是出于擔憂,倒了杯茶堵住他的,“你放心,主子敢應下,自是有把握的,把心放肚子里。”
見此,余掌柜便不多了。
喝了一杯茶,時辰尚早,檀燈燈帶著厭離去京郊外的山頭采藥。
厭離雇了一輛馬車,慢悠悠往城外駛去。
兩人去過多次,倒是不擔心出什麼意外,都是門路了。
出了城,掀起馬車簾子,主仆兩聊起了天,“主子覺不覺得壽安藥鋪開張時機有點太巧了?”
“嗯。”檀燈燈雖不想把人想的太壞,但事實就是如此,“壽安藥鋪開門,是在端午過后吧。”
“定是府的人干的。”
檀燈燈做了喬裝,可厭離自始至終都未藏頭尾,府的人要是有心,自然能查到回春堂,這并不多稀奇。
思及此,檀燈燈甩了甩手中狗尾草,不慌不忙道:“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府喜歡玩兒這些不流的小把戲,那我們就陪他們玩。”
此次上山,收獲頗,滿載而歸時,正好趕上關城門。
因為時間迫,出來許久,怕采薇一人頂不住,也該回王府,便讓厭離一人將一車藥材拉回藥鋪,轉道回了王府。
回了王府春曉樓,卻不見采薇影,坐上榻給自己倒了一杯茶,解了喊道:“采薇?采薇……”
一疊聲了幾次都沒人應,檀燈燈心生怪異,難道是溜出府的事被墨傾塵抓包了。
蹙眉起,正個丫鬟問問,采薇就回來了,看到就是眼睛一亮,“王妃,您回來了?”
采薇面嫣紅,眼睛也紅紅的,看著好似剛哭過,心中一驚,忙問道:“這是怎麼了?哭了?還是說誰欺負你了?”
忙低下頭,“沒,王妃,沒人欺負奴婢。是,是王爺……”
聽這中間還有墨傾塵的關系,更是不解。“墨傾塵,他怎麼了?他發現我溜出去,生氣罰你了?”
采薇抬頭,眼睛飄,支吾著道:“……是……王爺病了……”
這才出去半天時間,墨傾塵就病了?難道是舊疾又犯了?
“我去瞧瞧……”檀燈燈坐不下去,起便往外跑。走的急,并未看到后采薇滿是擔憂的心虛神。
檀燈燈急急忙忙來到水云居,見到了守在門口的李青,眼睛瞥向屋,“你家王爺呢?”
“王爺在屋里,王妃您怎麼來了?”
“不是說王爺犯病了?”檀燈燈瞧著李青的樣子,可不像,往常墨傾塵有點頭疼腦熱,他比誰都著急。
李青一愣,飄忽眼睛瞧向屋,“啊?王爺……王爺好像是不適……”
檀燈燈怎麼看怎麼奇怪,蛾眉一皺,“李青,你怎麼這麼奇怪?你家王爺到底哪里不舒服?”
“王爺哪里不舒服,屬下又不是大夫,怎麼知道,不若王妃您進去給王爺瞧瞧……”
話音一落,檀燈燈后背被人推了一把,不曾注意,腳步踉蹌著闖進屋子,扶著桌沿才勉強穩住。
一抬眼,想象中臥病不起的男人正怡然自得坐在小軒窗邊,案幾上擺著幾樣致茶點,手中握著一本書,似笑非笑看來,墨青寬袍大袖,玉冠束墨發。悠然閑適,哪有半分病重模樣。
直起子,叉腰看向墨傾塵,杏眼大睜,“王爺不是病了?我怎麼一點瞧不出來你病了?”
見此景,也知自己這是被哐了,心下著惱。
墨傾塵沒有毫愧疚之意,玉面含笑,打趣道:“王妃跑的滿頭大汗,可要坐下歇會兒?”
見他名目張膽哐人,毫不見愧,檀燈燈氣得抬
手就沖著他膛一拳,“你個大騙子!開這種玩笑有意思嗎?還是看我滿頭大汗有意思?”
在外奔波一日,子疲憊還要被他戲弄,自是生氣。
墨傾塵被一拳打得口疼,不想力氣這般大,手了,瞧是真的生氣,忙哄著人在榻上坐下,”王妃莫怪,是本王錯了,本王絕對沒有戲弄你的意思。”
“那你讓采薇哄我過來作甚?喝茶吃點心?”斜睨向桌上茶點,冷哼一聲。
墨傾塵給倒了一杯茶,慢條斯理地說道:“這不是讓李青請了你一天都請不過來,只得出此辦法。”
說起這個,檀燈燈有些心虛。今兒都不在府中,他自然是請不過來,采薇那丫頭倒是嚴,不過依照墨傾塵的聰明,怕是早就知曉,不過他不提,也就跟著裝傻。
輕咳一聲,轉移話題,“王爺找我作甚?”
捻起一塊棗泥山藥糕咬一口,甜糯糯的味道讓眼睛瞇起。墨傾塵這里的茶點最和胃口,就是今天廚娘做的甜了些,配點茶水倒是剛好。
看滿足的小模樣,小被茶水浸的水潤潤的,煞是好看,莫名讓墨傾塵也覺得滿足。許多時候,他看檀燈燈吃飯也是一種。
“沒什麼,就是王妃過來一起泡澡。”
噗——
“咳咳咳……”
檀燈燈險些為史上第一個被茶水嗆死的王妃。
墨傾塵忙為拍背順氣,“慢些,又沒人跟你搶。”
好容易止住咳嗽,睜著眼睛開口,“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我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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