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清知道了,張為銘早就發現自己在跟蹤他。
張為銘也知道,現在知道了。
但是兩個人很有默契地一起裝傻。
“真巧。”張為銘看著,也笑了。
他一笑,晏清就繃不住了。
這個笑裏有多辛酸,多無奈,個中滋味隻有他們兩個才懂。
張為銘沒想到晏清這麽快就哭了。
他有些手足無措,很想上去抱住溫,但理智提醒著他,這是萬萬不被允許的。
在車裏,他在車外,兩個人隔著車門,四目相對。
晏清流著淚,麵容卻很平靜。
“為銘,你過得好嗎?”
張為銘點點頭。
“剛剛那個是你朋友嗎?”
張為銘又點了點頭。
晏清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來。
“好的。”說,“你倆看著很般配,祝你幸福。”
晏清按下按鈕,車窗緩緩升起,別過臉,不再看向外麵。張為銘站在原地,著的車漸漸遠去,直到看不見。
他在那裏站了很久很久。
月很亮,風很溫。
他忽然想起,以前晏清在他懷裏時,那雙眼睛就像月亮一樣那麽漂亮,的耳語就像微風一樣,吹進了他的心。
他多想衝過去追上那輛車,告訴晏清,他有多想,多。
可是他不能。
他站在月下,微風裏,像個雕塑一般,著晏清離開的那個方向,很長一段時間,腦子裏什麽也沒有想。
晏清要給自己招個新助理。
原來的助理懷孕後想安心待產,就提了辭職。
晏清沒為難,還給了大一筆錢。
來應聘的一個孩,準備麵試時,晏清正好路過。
看到這個孩的側臉,忽然停住腳步。
晏清問書要了一份這個人的簡曆。
過了一會兒,晏清給書打電話,問麵試得怎麽樣,書說覺一般,前麵有比更適合的人選。
晏清問人走了嗎,書說還沒有, Hr還在跟談,但是快結束了。
晏清去他們麵試的會議室門口等著,等那姑娘出來,晏清假裝路過,住。
“你好,我看你眼,有天好像在街上看見你跟張警走在一起,你是張警朋友嗎?”
晏清沒有拐彎抹角,直接問道。
姑娘很驚訝,沒想到晏清以前竟然偶遇過自己。
解釋道:“您是上周晚上看到我和張警在街上的吧?那天我遇到點事,多虧張警救了我……”
晏清來了興趣,問:“什麽事?”
那孩把事娓娓道來。
晏清忽然鬆了一口氣,心大好,笑著對說:“你誠實的,謝謝你願意告訴我這些。我這邊跟hr說一下,讓你留下來。”
孩高興極了,掩飾不住心中的雀躍,離開晏清辦公室時,差點蹦噠著走。
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晏清握著手機,猶豫半天,還是給那個許久沒有過的號碼發了一條短信。
“不是你朋友,張警又英雄救了。”
張為銘看到短信,納悶晏清是怎麽知道的。
他找同事問了一圈,都說晏清沒跟他們打聽過這事兒。
當晚張為銘沒有回複這條短信。
晏清也沒有再發消息過來。
但這一晚,他倆誰也沒睡好。
晏清不知怎麽了,之前那麽長時間都忍住了沒找他,這回一找起來,緒一發不可收拾。
張為銘越不回複,就越想找他。
“為銘,我們見一麵好嗎?”
晏清猶豫很久,才把這句話發出去。
當跟頭天晚上那條短信一樣,這一條也石沉大海。
晏清是個人,做到這個份上已經很不容易了。
就算當不人,自己拉著臉這麽去找他,他哪怕是拒絕,發幾個字回複一下,也沒什麽不妥吧?
晏清有些生氣,打算再也不主聯係他了。
沒想到中午,張為銘回了消息。
“清清,之前那個確實那是我救下來的一個姑娘。我跟後來沒什麽聯係了。不過現在,我是真的有朋友了。謝謝你曾經為我做的一切,但我希以後咱倆別再聯係了,為了你好,也為了我好。”
張為銘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對的。
但每一個字,都像一刺,狠狠紮在晏清上。
晏清知道他在演,他在裝。
他的每一個字的確是對的,但每一個字,都是假的。
晏清心裏好疼。
握著手機一直哭,卻再也沒有回複。
這天晚上晏清一個人去喝酒。
想大醉一場,想拚命灌自己。
可一晚上都在哭,嚨又又痛,喝了幾口就喝不下了。晏清覺得自己每分每秒都在崩潰邊緣。
心裏有太多恨太多痛,太多太多不甘心。
好像什麽都有,什麽都不缺,但他就是不幸福。
不知道到底是自己太不知足,還是這樣的狀態才是正常的,這樣才足夠證明和張為銘是真。
無法控製自己,最後還是掏出了手機,打電話給張為銘。
“張為銘,你在哪裏?”
哭著問。
張為銘先是沒說話,沉默一會兒,才輕聲安:“清清,別哭了,我不能來找你。”
“那就我來找你,我來找你!張為銘我想你,我太想你了……有什麽後果我來承擔,出了事兒我替你背!讓我見見你好不好?張為銘我們說好的,要永遠在一起……我們說好的……”
張為銘紅了眼睛,鼻子發酸:“清清,我在上班,抱歉。”
他狠著心把電話掛斷。
然而晏清聯係上了他同事,問到了他巡視的地點,恰好就在這個酒吧不遠。
晏清瘋了一樣,一路奔跑。
在路上摔了一跤,腳崴了,拖著一條,仍在跑。
晏清終於在馬路對麵看到了路燈下的張為銘。
一警服, 英俊偉岸。
“張為銘!”
隔著一條馬路,晏清在這頭衝著那頭的男人呼喊。
“張為銘!”
喊著他的名字。
是大聲喊出他的名字,就已經到了很久沒有過的幸福。
張為銘隻是靜靜著,無於衷。
他們之間隻隔著一條路。
晏清覺得自己瘋了。
站在原地看了他好一會兒,忽然不顧一切衝過去。
“清清小心!”
張為銘大喊,箭步邁過去將拉到邊。
他扶著晏清,下一秒就發現自己失禮了,趕鬆開手,還未轉,晏清已經撲向他,捧住他的臉,不由分說吻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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