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通電話易初忍得很辛苦。
晏霖不許掛,一旦掛了,這個月母親的醫療費就沒了。
他之前好久都沒,也沒什麽積蓄了。
後來易初實在忍不了,還是把電話給掛了。
晏霖當下沒說什麽,隻是折騰得更兇。
易初哭起來,他還是那麽兇。
完事後,易初哭得更厲害,坐在床上抹眼淚。
晏霖著煙,冷眼瞧,拍拍的臉:“怎麽,這麽怕你的秦老師聽出來?”
易初打掉他的手,一掌掄過去:“就沒見過你這麽欺負人的!”
晏霖冷笑:“那你跟著我算是長見識了。你要是對別的男人這麽興趣,我就多帶你長長見識。”
他了自己被扇的臉,氣場冷得駭人。
易初平常力氣小,打他的時候力氣倒還大了。
扇他掌,不止一次兩次,他們兩個鬧起來,有時候易初比他還狠,又打又掐的,他也懶得還手。
但總會記在心裏,下回發著狠收拾。
易初背過去,抹著淚繼續哭,哭夠了也累了,倒下就睡。晚上十點過才醒,枕邊人不在,易初想,八是出去跟人談事了。
易初沒了睡意,起床準備學習一會兒,在客廳找到自己書包,卻怎麽也找不到課本。
最後在垃圾桶裏找到了被撕碎的課本。
易初看著被撕一片片的書頁,抖著雙手,拿出那些殘缺的頁麵,眼淚又把書頁打了。
其實晏霖也知道,撕了這一本,還可以在網上買新的。
可他就是要撕,就是要讓易初知道,說話,是會付出代價的。
晏霖十二點過才回來。
那時易初正趴在桌子上聽網課寫筆記。
易初沒有課本,還是想學這門課,就上網搜了一些其他老師錄的網課,邊聽邊做筆記。
晏霖回來,聽見靜,正眼也不瞧他一下,專注學習著。這男人偏又過來刷存在,彎著手指,用指節叩了叩桌麵。
“怎麽不看書了?”
明知故問。易初閉了閉眼,沒理他。
晏霖在旁邊坐下,掏出一煙正要點燃,易初扭頭衝他吼:“你要滾出去,別在這打擾我學習。”
“來勁是吧?”晏霖冷著臉看,一把將拽起來,拉到自己懷裏坐下。
易初坐在他的上,腰被他按著,掙紮半天也起不來。
晏霖繼續點煙,易初真是煩死他煙了,抬起手臂摟住他脖子,笑起來,怪氣:“這麽喜歡,哪天要是得肺癌就不好了。”
拿話氣他,他卻像是一點不氣,了一把的臉,笑著說:“放心,我就是死也要拉著你陪葬。”
說著,捧住的頭,薄覆上,往裏渡了一口煙。
易初嗆得直咳嗽。眼淚流出來。
“晏霖你有病啊?這招你要玩多次?!”
晏霖勾了勾:“怎麽辦?玩多次都不過癮啊。”
易初咳嗽了好一陣,捂著心口罵道:“變!態!”
晏霖點點頭:“是啊,我可不像你們秦老師,是個翩翩君子。”
易初正想說秦老師跟你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沒可比,話到了邊還是收住了。
大晚上的,還是不要刺激這個瘋子。
這人白天就發了一場瘋,晚上要是了刺激,瘋得更厲害。最後變著法子折騰,吃虧的還不是自己。
晏霖故意說起秦老師,易初不上這個當,別過臉不理他。
以為這樣就算了,沒想到男人還是沒放過,一晚上都沒讓睡。
在易初的記憶裏,有大海的,也有晏霖一般的瘋狂。
被折騰得不輕,所以那段海城的回憶,從不願想起。
現在,晏霖主提起要帶去海城,易初想到的,都是當初那些痛苦的畫麵,自然不願意去。
晏霖見這樣,自己也後悔了。
早知道就不該提這茬的。
早些年他做的那些喪良心事兒,欠易初的,八輩子都還不清。
最後晏霖還是帶去了別的地方旅遊。
他工作很忙,趕慢趕出一點時間特意陪。
他知道,易初跟著他,起先是因為沒辦法,後來是因為真的喜歡他。
從前那些年,那些本該好的時,再也找不回了。
但往後他要一輩子對好。
這些話晏霖對易初說過無數次,也在心裏,對自己說過無數次。
易初生老二時,沒有生頭胎那麽久。
這回產房外有晏霖等著,心裏有了底氣。
孩子也爭氣,進產房沒多久就出來了。
護士抱著老二出來給晏霖看了看:“恭喜,是個兒子!”
晏霖最關心的是易初,聽見護士說產婦一切都好,他才放心下來。
其實晏霖可以申請陪產的,但易初不讓。
易初看過好幾個帖子,說老公跟著陪產之後嚇出了心理影,一輩子都萎了。
易初還怕這樣的。
晏霖很自信也很疼,非要陪著,還堅信自己不會像那些男人一樣。
易初堅持不讓他在裏麵陪,他也隻好在外麵守著。
念念對這個新來的小家夥很不滿意。
易初生孩子時,念念一直在晏清家等著。
“姑姑,我可真討厭那個馬上要來的弟弟或者妹妹呀!”
晏清笑著鼻子:“你討厭人家幹嘛呀?以後你們就有伴了,可以一起玩兒。”
說著,晏清忽然歎了一口氣:“姑姑真後悔,在你爸爸小時候,沒有好好陪陪他。”
念念好奇地問:“你們小時候會一起玩嗎?”
晏清搖頭:“不會,姑姑忙著上學,都不願意搭理你爸爸。”
念念撅著小:“啊,那爸爸真是太可憐了!”
“是呀,所以姑姑很後悔。那個時候爺爺也不陪你爸爸,姑姑也不陪你爸爸,所以你爸爸就覺得好孤單。他以為念念跟他一樣會覺得孤單,所以總想給念念生個弟弟或者小妹妹。”
念念點了點小腦袋:“那爸爸現在不會孤單了。他有兩個寶寶陪著他,還有媽媽陪著他。”
晏清笑起來:“是呀,我們都不會孤單了。我們一家人,會越來越好的。”
晏清紅了眼眶,想起了牢裏的父親和去世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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