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霖打電話給郭映藍,問易初是不是和在一起,得到的卻是否定答案。
掛斷電話,晏霖收到一條微信消息。
是個哥們兒發的,問他:“霖子,最近跟弟妹吵架了?”
他死鴨子,回道:“沒。”
哥們兒發來語音:“沒有啊?我還尋思你倆吵架了呢。”
晏霖問:“咋了?”
哥們兒說:“我們在樂安打牌,剛才走廊裏看見弟妹進了包間,後邊跟著一夥兒男模也進去了。”
樂安俱樂部有公主有男模,工作就是陪客人玩樂,唱歌喝酒打牌,再進一步,違法的事,俱樂部是不敢做的。
晏霖聽見哥們兒這話,臉比外麵的天還黑。
哥們兒見他沒回,又說:“你自個兒注點意啊,別他媽頭冒綠還蒙在鼓裏。”
晏霖黑著臉把手機揣進兜。
回來時了外套扔沙發上,這會兒出去,外套也沒穿,上隻有件黑襯衫和西,急匆匆自己開車走了。
北城的娛樂場所裏,樂安俱樂部絕對是頂流。
老板彭起的後臺不是一般。
樂安在不及法律底線的前提下,開得風生水起,夜夜笙歌。
老板彭起是個深藏不的人。
行事低調沉穩,鮮麵。
一年來北城總店查看兩三次而已。
這次來,正跟幾個部門的主管談,見一人快步走過,忙住。
“霖子?”
晏霖沒有回頭,也沒停下。
彭起跟上去,又喊一遍。
晏霖停住腳步,扭頭,打了聲招呼:“彭哥。”
彭起寒暄道:“咱們真是好久沒見了。”
晏霖沒搭理,扭頭問彭起旁邊的一位經理。
“易初在哪個房?”
經理撓撓頭,這麽多客人,他哪記得住誰是誰,誰又在哪個房。
經理賠笑:“啊這……晏總,您說的這位顧客,我也不太清楚在哪個房。”
晏霖正在氣頭上,當他是知道卻不肯說,扭頭看向彭起,歪了歪頭,雲淡風輕問:“彭哥,天上人間什麽時候封的?”
彭起什麽人,哪會不懂這話的潛臺詞。
樂安俱樂部雖然並不違法,可晏霖這種不好惹的主兒,要想端了它還不簡單?
彭起轉臉就衝經理吼:“不清楚還不快查!”
經理頭一次見老板這麽張,明白了事的嚴重,問清楚易初姓名,趕忙去查。
過會兒經理回來告訴晏霖:“晏總,易小姐之前在我們這兒辦過會員,今天是第二次來,在517包間。”
易初進包間後,右眼皮直跳。
都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
易初心下不安,轉念又想,這幾年自己簡直一災接著一災,什麽時候運氣好過?
都已經麻木了。
現在每天過得紙醉金迷,不是花錢,就是在去花錢的路上。
買了一堆金盞燕窩囤著,護品和化妝品也是,什麽貴買什麽,房間裏都堆小山了。
帽間塞得滿滿當當,一個都快不夠了,又讓傭人專門整理出一間房來放新買的。
每天買買買,日子久了也無聊,易初琢磨著找點新玩法。
正好那次在樂安俱樂部辦過一張會員卡,易初想,他們男人能去瀟灑,憑什麽自己不能?
晏霖點公主惡心,憑什麽自己不能點男模惡心他?
晏霖能往公主口塞錢,憑什麽自己不能往男模口塞錢?
想到這,易初當即就出門,先去取了幾遝現金放包裏,才到樂安這兒來。
一來就要了個大包間,還專門提出點男模。
樂安的公主和男模值都是極高的。
盡管隻是陪客人喝喝酒唱唱歌打打牌,作為頂級娛樂場所,服務人員也得往頂尖了選。
值高那是最基本的,還得能說會道,能唱會跳,哄得客人高興了,常來不說,自己也能賺不小費。
易初坐在包間的沙發上,看著麵前這排要啥有啥的帥哥們,一時挑花了眼。
其實說句公道話,這些男模帥歸帥,到底還是比不上晏霖。
易初心裏甚至想,晏霖要是淪落風塵,那必須得是當之無愧的鴨中之王。
這麽些年來,易初從來沒有經曆過。
沒有被人過,也沒有過誰。
然而,在那檔子事兒上,晏霖要是不強迫,要是別有目的待,也不是沒有快活過。
晏霖給過最痛苦的回憶。
卻也給過最歡愉的驗。
總是在天堂與地獄間浮浮沉沉……
對於男人,早已沒有任何期待。
有朝一日要是真能離開晏霖,也不打算再找男人。
一個人過豈不快活?
早就看開了。
腦子裏想七想八,總是走神,經理見易初一直沒點人,忍不住問了一聲:“易小姐,沒有看中的嗎?要是都沒看中,我再一批過來。”
易初這才回過神,朝中間隨手一指:“就他吧。”
點的這個站出來,其餘男模衝微笑著鞠了一躬,排著隊離開包間。
“易小姐好。”
這個男模走到易初邊坐下,脊背得筆直,離不算遠也不太近,老老實實地打了聲招呼。
易初點一下頭,認真打量起他來。
這人看著年紀很輕,長得極清秀,神之間卻帶著年特有的青稚氣。
易初問:“什麽名字?”
“Alan.”
“真名,中文名。”
易初覺得有些好笑,不知道為什麽,這些人都給自己整個英文名兒。
Alan眨眨眼睛,笑了笑:“易小姐想知道我真名,得先喝一杯。”
易初也笑了:“那你倒酒。”
Alan開了瓶酒,卻並沒有倒滿,隻是象征地倒了一小點點。
“就喝這麽點兒吧。今天不賣酒,陪易小姐聊聊天我就很開心。”
易初心想,這家夥還會。
之前被人下過藥,易初這回長了記,一口也不敢喝,將他遞過來的酒杯放回去。
“你大個人啊,不喝酒還不能知道你名字。”
易初打趣。
Alan笑彎了眉眼,青的臉上有些害:“易小姐說笑了,剛剛跟您開玩笑呢。我饒毅博。”
易初問:“多大了?”
還沒聽到對方回答,包間門突然砰地一聲,被人從外麵踹開。
夜色濃鬱得猶如墨潑般沉重,黑壓壓的將整個漢陽市籠罩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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