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18日,神州時22:22分,節拍號護衛艦前方1.2秒外,亙古不變的虛空驟然沸騰。引力波的漣漪中,8發煙灰的毀滅團結束折躍加速。
它們以4500馬赫的速度,呼嘯著沖向以撒邊境第一艦隊。災星毀傷炮的彈道速度原本沒這麼快,這是疊加了榮號的巡航速度。(注1)
理論上折躍投窗口的末端可以開在直線上的任何位置,甚至是對方的艦部,實際上卻并無可能。
星艦作為數千萬噸質量的龐然大,本也有不弱的引力場。以榮號為例,周圍1秒因引力擾無法打開折躍投窗口。這個范圍被稱為艦船的“投區”。
因此深空炮戰分為三段,段、折躍段和再段。
段:8發毀傷團自榮號激發,疊加榮號的巡航速度,以4500馬赫的速度飛行220秒進榮號正前方1秒外的折躍窗口。
折躍段:毀傷團以兩百倍的速在折躍通道中飛行近五十分鐘,越過數百時的距離,在距離以撒艦隊的折躍區外躍出。
再段:毀傷團以4500馬赫的速度沖過折躍區,在長璃探針的定位下對以撒艦船進行追蹤鎖定。
因為折躍區的存在,災星毀傷炮這種低速大威力攻擊需要飛行超過300秒才能擊中敵艦。實際上很難擊中,以撒艦隊的巡航速度與神州艦隊不相上下,雙方都是重離子推進引擎,同樣的技路徑意味著幾乎同樣的極限能。
甚至在毀傷團進再段之前,節拍號艦載計算機就已經確計算出折躍位置和再速度,以節拍號為中心,六艘護衛艦改變航向,往再角垂線方向進行螺旋加速機。從長璃探針的角度看過去,各艦之間配合默契,陣型切換行云流水。
雖然毀傷團有索敵型,但畢竟自并無力結構,大仰角追蹤是速度會大幅衰減,進一步降低命中率。
這一戰況被飛將號實時捕捉,數名艦橋參謀立即將其記錄在備忘錄中。政委在開戰前的一席話,讓眾人很自覺的擺正心態。對方是老牌星際文明,戰上一定有許多可取之,真正的大師,永遠本著一顆學徒的心。
煙灰的毀滅團在星幕中劃出一道漂亮的弧線,弧線的末端正是以撒護衛艦群。災星毀傷炮如此強大,正面挨上一發至大破,前提是擊中。
與此同時,節拍號火控雷達鎖定毀滅團,通過全向網數據鏈分配攻擊目標和攔截火力次序。
艦船外層數百門高速近防炮自調整角度,噴出海量彈幕。
漆黑的星幕上,陡然迸發出一蓬星星點點的霧,從宇宙的角度看上去慢慢悠悠似是天散花,實則其中每一點粒都有著超過1000馬赫的速度,蘊含著恐怖的能殺傷。
神州艦隊發的毀滅團一頭撞進霧,先是接不良般的閃爍幾次,接著驟然化作點亮星空的毀滅之。災星毀傷炮在距離節拍號15萬公里時被功攔截,激的靈能沖擊在一秒后橫掃而過,距離最近的節拍號外層等離子護盾激出強烈閃。
節拍號艦橋傳出陣陣驚呼,僅僅是攔截炸的余波,就險些將節拍號碎盾,神州艦隊發的未知團,令以撒人驚駭莫名。
同一時間飛將號艦橋,陸遠眉頭不展思緒遲疑。災星毀傷炮被攔截不出預料,該型艦炮的設計用途在于殲星,也就是攻擊大型不可移目標。
令陸遠遲疑的是對方的攔截方式居然是近防炮。
近防炮屬于最后一道防線,什麼船都能多整一點,效果聊勝于無,他不相信一個老牌星際文明只有這麼點手段。
意識到對方也在藏招,陸遠當即下令:“各艦注意,對方可能存在未知攔截手段。前線參謀席抓時間分析,把它找出來!”
陸遠對面的席位上,吳江抬起頭比了個收到的手勢:“收到!正在找!”
同一時間,尤利西斯號艦橋,災星毀傷炮的攔截景象被同步顯示在艦橋主屏幕中。星聯的軍們固然驚嘆于華族火力的兇悍,但不改樂觀緒。區區8枚4500馬赫的飛行不可能突破艦隊攔截網,實際上以近防攔截已經是在放水。如果以撒艦隊樂意,災星毀傷炮本沒機會進再段。
比同步畫面慢了30秒,艦橋舷窗前方的寂靜宇宙中次第發出八團明亮閃,沒有聲音,如同黑夜中張眼的寂靜焰火。毀滅的沖擊波經過半分的衰減,已經弱如一縷太風,甚至等離子護盾都沒有自激發。艦橋輕微晃一下,亞綸艦長盯著扶手邊的咖啡杯,其中暗褐的搖出一圈漣漪。
“敵方艦隊正在懷疑我們的攔截能力。”在這短短間隙中亞綸準確判斷出陸遠的遲疑,“不要給他們思考的時間!”
他站起氣勢驚人:“尤利西斯號、守號、軍刀號,標槍號!標準集火炮擊,目標敵方首艦!”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角玩味一笑,手朝向前方的虛空,隔著數百時的距離向陸遠打招呼:
“歡迎來到星際時代!”
離子推進引擎滿載,尤利西斯號從靜息狀態面向華族艦隊開始加速。
在加速第0秒,艦橋正前方一秒打開折躍窗口,艦艏60座撒門等離子電漿炮第一齊,藍白的電漿團飛向折躍窗口。
在加速第35秒,艦橋前方偏1°一秒位置打開第二道折躍窗口,艦艏60座撒門等離子電漿炮調整炮口角度第二齊。
在加速第133秒,艦橋前方偏3°一秒位置打開第三道折躍窗口,艦艏60座撒門等離子電漿炮調整炮口角度第三齊。
在第700秒,尤利西斯號加速到極限巡航速度,此時已完8電漿炮擊。480枚電漿分為8列,以30°的扇形飛向各自的投窗口。直到此時,第一炮擊尚未進折躍段。
這還沒完,達到極速的尤利西斯號改變航向,向神州艦隊平行的方向航行。在航行過程中,側舷打開折躍窗口,Bkxx9鐳主炮飽和開火。
以撒星聯邊境艦隊4艘主力艦,皆是如此。
(注1:深空戰中,艦船巡航速度特別重要,直接影響投速度,但由于其在慣坐標系的彈道包線非常復雜,在正文中就不展開討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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