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媛據說是從京城來的,為了躲避戰,跟著老班主顛沛流離,最後逃到清溪古鎮落腳。
老班主一路跋山涉水逃到這裏以後,已經不行了,沒多久便撒手人寰,隻留下幾個忠心跟隨的戲子,其中一個就是方媛。
正好清溪鎮有座戲院,為了糊口,方媛重舊業,登臺表演。
方媛長得很好看,戲也唱得好,以前在京城的時候便是戲班裏的臺柱子,雖然現在是有些落魄,但是那氣質確實是尋常人不能比擬的。
方媛往那一群花旦中間一站,宛如鶴立群,十分耀眼。
方媛第一次登臺演出,就被沈老爺子看上了。
沈老爺子年過六旬,家裏還有三房姨太太,但是人老心不老,年紀再大的男人,都喜歡這年輕貌的人。
自從看上方媛以後,沈老爺子每天都來捧場,還專門給方媛打賞。
戲樓老板知道沈老爺子心思,就把方媛到包房裏麵,陪著沈老爺子吃喝。
方媛口齒伶俐,又很會來事兒,深得沈老爺子喜歡。
沒過多久,沈家的聘禮便送到了方媛麵前,沈老爺子要迎娶為四房姨太太。
在那個兵荒馬的年代,能有一口飽飯吃就算不錯了,何況沈家還是清溪鎮一等一的首富,隻要嫁豪門,野就能飛上枝頭變凰,從此錦玉食,再也不用過那顛沛流離的生活。
思忖再三,方媛終究是答應了沈老爺子的提親。
顛沛流離的日子實在是太苦了,也不想再逃亡了,嫁給沈老爺子,不外乎圖個溫飽,圖個安穩的生活。
對於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人來說,想要在世裏活下去,隻能依靠男人。
況且,沈老爺子年齡大也沒什麽,隻要他對自己好就行了。
沈老爺子迎娶方媛的事,自然招來其他三房太太的不滿。
方媛過門以後,沈老爺子對其百般寵,夜夜留宿方媛香閨,冷落了其他三房太太,更是令那三房太太怒火中燒。
那三個太太又不敢把怒火撒到沈老爺子上,們隻能拿方媛出氣,仗著自己在沈家的地位,生活中經常刁難方媛,有事無事就找方媛的麻煩,方媛年紀最小,在沈家沒有什麽話語權,所以隻能忍氣吞聲。
沒過多久,方媛懷孕了,得知這個消息,沈老爺子非常高興,對方媛更是倍加嗬護,然而這個消息對那三個太太來說,簡直是個噩耗,一旦方媛有了沈老爺子的親骨,那麽方媛在沈家的地位就會直線上升,萬一要是再生個男孩,那方媛就能鹹魚翻,騎到們頭上拉屎拉尿了。
這裏麵,最心慌的要數大太太,大太太因為原因,沒有子嗣,手裏沒有籌碼,最怕自己被打冷宮。
在得知方媛懷孕以後,大太太就把二太太和三太太召集在一起,謀怎樣對付方媛。
大太太很會洗腦,給二太太和三太太反複講們的“危險境”,最後三人謀合計了一條毒計。
趁著沈老爺子沒在家中的時候,大太太命下人煮了碗參湯,親自給方媛端去,假惺惺地關心方媛要保重,方媛還以為大太太對改變了態度,殊不知大太太卻利用這個送湯的機會,悄悄順走了方媛的一白玉簪子。
那白玉簪子是沈老爺子送給方媛的,方媛很喜歡,經常放在枕頭下麵。
大太太在順走白玉簪子的同時,還往方媛的床底下,悄悄塞了一條男人穿的衩。
沒過兩日,沈老爺子從外麵出差歸來,便聽聞一個令他震驚且憤怒的消息,他最的四房太太方媛,居然跟家裏的一個長工有。
那個長工姓王,主要負責柴房的工作,年齡不到四十歲,一的腱子,看上去是要比沈老爺子年輕雄壯不。
那晚風雨加,方媛正準備睡,卻被幾個下手魯地從床上拖起來,押著去了大堂。
方媛一走進大堂,就發現氣氛不對。
沈老爺子鐵青著臉坐在太師椅上,手裏的青花茶碗都摔碎了,十多個下人兇神惡煞的站在四周,那三個太太站在角落裏竊竊私語,似笑非笑的看著。
地上躺著一個人,遍鱗傷,模糊,正是王長工。
王長工被家法伺候,挨了毒打,隻剩下半條命,像條死狗般躺在地上。
王長工很慘,他什麽都不知道,被人毒打招,承認了他和四太太方媛的,沈老爺子怒不可遏,一個下人,竟敢鳩占鵲巢,霸占自己最寵的妻,沈老爺子年紀雖大,卻也是個男人,對那方麵的東西更加敏,親自用腳踹廢了王長工的命子。
禍從天降,王長工萬萬沒有想到,他隻是被三個太太選中的一枚棋子,隻能怪他運氣不好,三個太太沒有選中別人,偏偏選中強力壯的他。
方媛被人按在地上,那三個太太趁機跳出來,對著方媛百般辱罵,說是狐貍變的,說不懂得恩,老爺娶為妻,卻背叛老爺跟下人鬼混,肚子裏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老爺的,弄不好是王長工的孽種。
方媛到毆打辱罵,卻不肯認罪。
最後,大太太拿出們所謂的“證據”,從王長工的櫃裏,搜出了方媛的白玉簪子,從方媛的床底下,找出了王長工的底。
方媛這才明白,自己是被那三個太太陷害了。
但是方媛一個外人,在沈家又沒有自己的心腹和勢力,一張百口莫辯,。
沈老爺子氣昏了頭,也不管方媛有孕在,下令對方媛家法伺候。
很快,方媛披頭散發,衫破爛,倒在了泊中。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方媛渾發抖,雙手死死捂著肚子,鮮汩汩冒出,孩子終究還是沒有保住。
孩子掉了,方媛麵如死灰,的臉上寫滿了絕和淒涼。
沈老爺子冷漠的看了一眼,憤怒地拂袖離開。
看著沈老爺子離開的背影,方媛再也沒有流下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