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寒避到了一旁，正好站在了生對面。

窗外月如洗，也映進昏暗的車廂里。

蔣寒這才看到，絨絨的細發下，一雙眼睛閉著，原來早已托著腮睡著了。

就在這時，火車原因不明地晃了一下。

好好睡著的生在這一下里，突然向外側歪倒了過去。

蔣寒一怔，又在下一秒下意識出了手。

生沒有歪倒，手托著腦袋，一并撞進了他的手心里。

落下的一只耳機，有輕飄飄的歌聲傳出來——

緩緩飄落的楓葉像思念

為何挽回要趕在冬天來之前

你穿越時間

兩行來自秋末的眼淚... ...

周董的《楓》，一首被蔣寒單曲循環很多遍的歌。

不知道是不是歌曲帶著秋天的意境，蔣寒察覺到了生靠在他掌心的手背和腦袋，有的涼意。

那涼意細細的輕輕的，從手背傳到他滾燙的掌心。

蔣寒卻好似被燙了一下，立刻把生還原到了原來的姿勢中。

毫無察覺，繼續睡著。

... ...

蔣寒醒來的時候，父親和那阿姨坐在下面說話，車窗前的生不知去了哪里。

蔣寒從上鋪下來，這才看見了。

在中鋪側蜷著睡著了，蓋的是自帶的白薄毯。

蔣寒輕手輕腳下了床。

父親遞了早飯給他，又問阿姨，“你兒是什麼學校的？”

阿姨笑了起來，“是清大。”

蔣寒頓了一下。

父親出驚訝的聲音，“我家蔣寒也是清大。你們什麼專業？”

“報了法律專業。”

蔣寒喝水的手微停，目往中鋪看了一眼。

還睡著，毫未聞。

父親說真巧，“和蔣寒是同專業的同學。”

那阿姨也沒想到。

父親很有興致地跟攀談起來。

他這才知道葉靜，與他同為法律專業，小縣城里的高考狀元。

好像是找到了志同道合的流伙伴，父親跟葉靜媽媽說了許多，還談及了以后他們的發展。

“... ...蔣寒以后畢業，我想讓他繼續讀。現在本科生不吃香了，怎麼都得讀個研。你說是吧？”

“是吧... ...小靜也說要讀研的。”

“哦？準備去哪個學校讀研？”父親問。

這一問，葉靜媽媽有點懵。

“清大就是最好的學校了，不留在清大讀嗎？”

這話說出口，蔣寒見父親的談興淡了下來。

“留校讀啊？那也不錯。”

“那你家小孩去哪讀？”

父親端起水來喝了一口。

“當然是出國讀了，他們這一行要想走得高走得遠，要出國鑲金。”

葉靜媽媽聽了，嘆了口氣。

“我家里沒什麼錢... ...”

蔣寒目向葉靜看去，恰在這時著眼睛坐了起來。

四下里看了一眼。

蔣寒坐在對面空出來的下鋪上，被這一眼看得，莫名就想起了昨晚火車晃的事。

但并沒在他臉上停頓，目掃了過去，問了媽一聲，“媽媽剛才是不是在說話？”

媽媽說是，瞧了蔣寒一眼，好像是要介紹。

蔣寒坐直了子。

沒想到這時，有個生突然跑了過來，嘰里呱啦說了兩句，就把葉靜走了。

阿姨跟他抱歉的笑笑。

父親低頭看著報紙，低聲在他耳邊。

“不認識也好，反正跟你不是一路人”

直到下車前，才回來。

火車到站，人群散去。

始終不認識他。

... ...

*

葉靜上班的時候竟然睡著了。

回所里翻東西的楊暖發現了，驚訝地把醒。

“看你困的，你昨天熬夜了？我看你最近神都不好，難道天天熬夜？”

說著，從包里掏了一瓶維生素片出來。

“你要不要補一補？”

葉靜每天吃的藥夠多了。

說不用，問了一下幾點了。

“八點了，別在這兒睡小心冒，趕回家睡覺去吧！”

楊暖了。

葉靜起的時候，眼前暈了一下，差點沒站穩。

楊暖抱了，“我的天，你最近好虛的樣子，被掏空還是吸干了？”

“你這都是什麼詞？”葉靜了額頭。

“我沒事，走吧。”

兩人一起下了樓。

楊暖見這個樣子，準備把送回家，葉靜推辭，還是把塞進了車里。

“你和我還客氣什麼？坐公好久呢，我送你快一點。”

說著，繞去另一邊駕駛座。

只是過去的時候，目掃到了什麼。

“咦？我怎麼好像看見蔣寒的車了？”

葉靜一頓，四下看了過去，隨后轉回了頭。

“你看錯了，快開車吧。”

楊暖“哦”了一聲，啟了車子。

車子一路駛向郊區葉靜家，葉靜沒有讓楊暖在中途放下來。

楊暖一口氣將送到小區樓下。

楊暖離開了。

沒有看到蔣寒的車就停在另一邊的車位上。

車里的男人沒有下來，只是靜默地關閉了所有源停著，直到樓上的房間亮起來一盞燈，他才緩慢地發車子駛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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