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一掌,把方嫣然都嚇呆了。
“你是誰?你憑什麽打人?”
沐母擼起袖子,滿臉兇狠,“我憑什麽打人?我是娘!我為什麽不能打?我今天就要打死這個不聽話的賤丫頭!”
抓住沐淺淺的頭發,用力撕扯。
“賤丫頭,還敢不敢跑了?再敢跑,看我不打死你!”
沐淺淺頭皮疼得都快要落了。
可比這種劇痛更可怕的是,沐家一家人帶給的影和痛苦的回憶。
幸好這個時候,李思雨跟朋友從門口走過,看到這一幕,趕讓朋友去保安隊。
“學校門口有人打人,快去保安室。”
“好,我這就去。”
李思雨跑了過來,抓住沐母的胳膊,用力一卸。
哢嚓一聲。
沐母發出了痛苦的尖,“啊——疼死我了,你這個浪蹄子,敢打老娘!”
“我就打你了,怎麽著?天化日之下,你敢欺負我朋友,就別怪我不尊老!”
李思雨可是學過散打的。
沐母這個農婦力氣再大,也打不過李思雨這種學過技巧的。
沐母捂著劇痛的胳膊,神猙獰,“我是娘!我不能打,誰能打?這個賤丫頭不聽家裏的安排,膽敢逃婚,我把抓回去,誰也不能說半個不字!”
沐父本來想過來幫忙,看見李思雨這丫頭這麽厲害,他也不敢了。
倒是瘸老漢走過來,出滿口黃牙,罵道:
“我呸,你這丫頭護著,是不是想替嫁給我?回去我就把你上個三天,我看你還橫不橫!這年頭的娘們越來越不聽話,就得一天三頓打,不打就不長記!”
“再敢胡跑?我直接你的服,把你綁村口樹上!還治不了你了,下賤胚子!跟我回去生一窩孩子,我看你老不老實!”
李思雨惡心得隔夜飯都快吐出來了。
“老不死的,姑今天不打得你滿地找牙,我就不姓李!”
李思雨一個利落的抬,將那個瘸子一腳踹翻在地,再用力踢他的臉。
瘸子被踢得一歪,吐出一顆臭烘烘的牙,趴在地上哀嚎。
他這張臭,總算說不出什麽惡心的話了。
最後隻剩下沐父這個最險的小人。
他不敢走得太近,皮笑不笑地說道:“李思雨是吧?你可知道,爸媽打孩子天經地義。可你敢打我老婆,就等著賠錢坐牢吧。”
“嗬嗬,放心,我們家大業大,賠得起!今天我就算把你們的胳膊全卸了,我爸媽也不會怪我一個字!”
李思雨從小是被寵大的,爸媽把捧在手心,自然有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底氣。
爸媽都從來沒對說過一句重話,這幾個老不死的算什麽東西?還敢對大呼小。
活得不耐煩了吧?
沐父,也就是沐功。
他心裏著急把沐淺淺帶回去賣錢,可是有李思雨在這裏擋著,他也不敢手。
“我好心勸你,娃娃還是賢惠點兒好,當心你以後嫁不出去。”
李思雨翻了個白眼,回敬他一句:
“這就不勞你費心了,管那麽多閑事,當心死得早。”
一句話,差點把沐功給噎死。
學校的保安隊此時趕到,將他們全部帶到了保衛,還請來了學校領導作為見證。
“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沐功主給領導遞煙,弓著腰,低三下四地說道:
“領導,我們這次過來,就是想把兒帶回去嫁人。家裏供不起上學,而且早就給找了好婆家,嫁過去就有好日子過。可這丫頭倔得很,認識了幾個不三不四的朋友,偏不跟我們回去。”
學校領導並沒有接他的煙,而是看向了沐淺淺。
沐淺淺失魂落魄地低著頭,臉蒼白,已經被嚇傻了。
老師惜才,不忍心看這個聰明的小姑娘,淪落到回老家嫁人的地步。
“沐淺淺同學績優異,為什麽不讓繼續讀?就算你們家裏條件不好,也可以申請國家的助學金,不會多花你們家一分錢。”
沐功是典型的窩裏橫,在家裏人麵前耀武揚威,在外人麵前,連個屁都不敢放。
“您不知道家裏況,家裏還有一個哥哥等著娶媳婦,一個弟弟等著上學,這都得要錢吧?我們養都這麽大了,早點嫁人,回饋家裏,這不是應該的嗎?”
有個戴眼鏡的年輕老師雙手抱,問道:“你們讓嫁給誰?不會是那個瘸老頭吧?”
沐功睜眼說瞎話:“他年紀是大了點兒,不過是個老實本分的人。淺淺眼睛瞎了,嫁給他也不算吃虧。”
老師暗罵了一句“老畜生”,譏諷道:“你覺得他老實本分,你怎麽不親自跟他結婚?為什麽非要把兒推進火坑?”
李思雨和方嫣然聽見這句話,紛紛豎起大拇指,覺得大快人心。
還是學校老師識大,比這些愚昧惡毒的人好多了。
老師扶了扶眼鏡,繼續說道:“我看你們夫妻都有手有腳,還有個大兒子,本來可以辛勤工作養活自己。為什麽非要犧牲沐淺淺?是個很有悟的孩子,若是不起學費,我這個當老師的,願意替全出了!你們要是敢再來找的麻煩,我就直接報警把你們都抓進去!”
沐功狠地瞪向,“你憑什麽抓我們?”
“你們靠彩禮賣兒,憑什麽不能抓?”
沐家夫妻和那個老漢都不敢吭聲了。
沐功有一瞬間的心虛,慌地低下頭。
不能報警,萬一那件事被查出來……他們家就完蛋了。
“學校是學習的地方,不是你們鬧事的地方。若是再敢來鬧事,保安隊,直接把他們送進派出所!”
“是!”
沐家兩口子和那個瘸老漢,被直接轟了出去。
沐母的胳膊斷了,老漢的牙被打掉了,兩個人疼得幾乎走不道,恨得牙。
學校門口圍了許多看熱鬧的學生,對他們指指點點。
“這些人都是誰啊?跑到學校來打人,還有沒有王法了?”
“不知道,不過看樣子,他們已經得到教訓了,活該。”
“要我說啊,還是打得輕,剛才他們那個狂勁兒,你是沒看到,打斷一條胳膊都是輕的!”
沐功嫌丟人,著急地拉著沐母往外走。
“行了,別矯了,不就是斷了個胳膊,回去躺兩天就好了。”
他這一扯,正好扯到沐母的傷口,疼得又尖一聲,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
門口一窩粥了,沐淺淺還不知道。
向剛才幫過自己的老師道謝,“謝謝老師幫我說話。”
“不用謝,我也是人之托。我姓何,何婷,你以後可以喊我何老師,或者何婷姐。”
人之托?
沐淺淺疑地問道:“何老師,那個幫我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