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間——
救護車和急剎車的聲音傳來。
男人猛地睜開眸子,眸一凜。
看著懷中人眼的速度越來越快,他製著心底拚命囂著的不舍,將輕地放在地上,又深深地看了一眼,轉走黑暗中。
……
河邊。
中年男人一邊在沿著河岸低速慢跑,一邊戴著耳機講著電話。
“事辦得怎麽樣?”
“就得給點下馬威看看,不然還真把自己當個人了!”
“怕什麽?就算真出了點什麽事還有我!你們怕個什麽?!”
“晏總去了?晏總去了又能怎樣?”
“我可是公司的功臣,算個老幾?!公司沒了可以,沒我行麽?!”
“行了行了,有什麽事明天再……”
話沒說完,忽地,一個高大的影擋在麵前。
河岸的路本就狹窄,男人往那一站,直接將路擋地嚴嚴實實。
吳智掛斷電話,打量了眼男人。
見男人材高大拔,一黑裝扮,頭戴著鴨舌帽,又戴著口罩,濃重的夜下本看不見任何五。
便心覺來者不善。
這倫國治安一向是不怎麽樣的,半路打劫的也常有。
比量了下材,他應該是也打不過。
這麽想著,他聲音放了些,用外語講著,“兄弟,你想要什麽?咱們有事可以商……”
誰知,話還沒完,男人就猛地抬,重重一腳將他踹到了河裏!
“唔……”
“HELP!HELP!”
吳智嗆了一大口水,又不會遊泳,隻能憑著本能在水裏浮浮沉沉,撲騰地厲害。
男人雙手兜筆直地屹立在岸邊,靜靜地欣賞著他掙紮的模樣,眸底盡是肅殺。
看他就要力不支沉下去,男人隨手撿了岸邊的又又長的樹枝,半蹲在岸邊,向他遞過去。
吳智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立刻抱住樹枝,任由男人的力度將他拖到岸邊。
“你到底是……”
話還沒說完,男人又將樹枝一扔,猛地抬手按住他的頭,又生生將他按回水裏。
“唔……”
吳智沒有預料到,又嗆了一大口水,在水裏咕咚咕咚地冒著泡。
看著他舞的雙手逐漸失了力氣,估著時間差不多,男人又將手一抬。
吳智得了空立刻鑽出水麵,大口大口地著氣。
他了兩把水上的臉,抬頭看向男人。
“我哪裏得罪……”
下一秒,頭上又一沉,他又被男人毫不留地懟回水麵下。
反複幾次之後。
吳智已是求爺爺告般地求饒著,男人未開一句口,他便主把平生做過的錯事、爛事都從實招來,甚至連銀行卡碼都悉數告知。
男人一雙黑眸仍是冷地徹底,沒有一手,總是在他剛頭時就把他按回去,再在他快堅持不住時再將他提起來。
五個小時後。
吳智臉已經凍地發紫,掙紮的力氣越來越弱,甚至在男人沒有按著他時,他都已經沒了站起來的力氣,晃晃悠悠地就要往水裏栽。
男人這才一把抓住他的領,將他拎上岸來。
將他往岸上隨意一丟,男人拿出手機,打了通救援電話,又將手機一折,隨手扔進河裏。
隨即轉離去,消失在黑暗裏。
……
蕭俞醒來時,是在醫院的病床上。
一睜眼,幾個金發碧眼的外國醫生便靠近過來,細聲詢問著的況。
蕭俞腦子昏昏沉沉的,花了好一會兒才聽明白他們說的話,嘶啞著聲音一一回複。
醫生們又為認真檢查了,確認沒有什麽事,才離去。
晏維津走進,倒了杯溫水遞給,“嗓子幹吧,喝點水。”
蕭俞接過,“謝謝。”
“還好還算及時,醫生說,如果你在冷庫裏再待上一會兒,可能就要失溫了。”
聽著男人的話,蕭俞腦海中突然閃過一些朦朦朧朧的回憶。
長睫了,抬眸看他,“是你救了我嗎?”
話問出口,握著水杯的手更用力了些。
晏維津眸暗了暗,半晌,勾一笑,“不然呢?你以為是誰?”
話落,他一雙褐眸深深地盯著,帶著幾分探究。
是他救的?
可看到的那些……絕不可能是晏維津。
就知道,就是凍出幻覺來了。
那男人遠在華國……怎麽可能會到倫國來?還救了?
蕭俞隻覺得自己過於離譜,趕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
見這樣,晏維津斂下眸,岔開話題:“看來,你在團隊融的,不太順利?”
蕭俞眸一沉。
明白他的意思。
這次,很明顯是團隊裏有人在搞。
“要不要我出手幫你?”
晏維津溫聲道。
“謝謝,但我想,我自己應該可以解決。”
既然已經到了這個份上,總不能事事都指著別人。
“也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擾你了,有事和我說。”
“謝謝,真的多謝你。”
蕭俞再次激地道謝。
晏維津衝笑笑,轉離去。
……
當天下午,蕭俞便又回到了基地。
還沒走進辦公室,就聽到眾人熱烈的八卦聲。
“昨天冷庫出了故障,蕭副組長被關在冷庫裏好久,要不是晏總及時發現把人救了出來,說不定會出什麽事呢!”
“你們說,這是意外還是人為啊?今天吳副組長也請假了,這也太巧了吧?”
“誒我跟你們說啊,我聽說,昨天吳副組長是在夜跑的時候遇到了醉漢,和人吵起來還被扔河裏了!還是救護車去了把人拉走的呢!現在人還躺在醫院裏沒醒,好像病地很嚴重!”
“啊?那這兩件事有沒有關係啊?”
“能有啥關係?我看啊,他肯定是平時虧心事做多了,現在遇到現世報了吧!”
“他仗著之前給公司出過那麽兩個績,打新人,還拉幫結派的,我說啊,這就是惡人自有天收!”
蕭俞在門外聽著,蹙了蹙眉。
見大家越討論越歡,抬走進辦公室。
眾人見走進,一個個都差點驚掉了下,立刻噤聲。
蕭俞掃視了圈眾人,目在掠過角落的兩個男人時暗了暗,淡淡開口:“繼續昨天的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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