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想我過來的,是麼。”他好整以暇看著。
云黛面上發燙,咬了咬瓣,點了下頭,“嗯。”
“為兄愚鈍,不懂妹妹的意思。”
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
云黛瞪圓了眼睛,有些惱,可相下來,知道他向來是吃不吃,只得順著他的壞心眼,配合著道,“我想見哥哥。”
“這才對。”謝伯縉心滿意足,抬手了溫熱的臉頰,“還是誠實些更可。”
云黛炸貓咪般想拍開他的手,反倒被他順勢握住,地住了掌心挲。
那點子力氣在他面前無疑是螳臂當車,掙扎兩下就認了命,由著他施施然在旁坐下。
他眼底泛著笑,不不慢地問,“想知道什麼?”
“你有姑母單獨聊了什麼,可有談及我?”
“嗯,推了你與崔家的婚事。”
“你......你怎麼說的?”
“先把崔家那陳芝麻爛谷子的事說了,又說你弱多病,不住崔儀妨克。另外一事,如今春闈已過,這兩日我便帶著你們搬去輔興坊的宅院。”
“要搬走了?”云黛費著九牛二虎之力從男人懷中探出個腦袋,詫異地瞧著他。
謝伯縉著的腦袋像是在給貓順,“你既覺著寄人籬下顧慮良多,那到我們自家的宅院里,便不用再顧忌這個擔心那個了。”
云黛心說那宅院是你的,也不是我的,不過是從端王府的屋檐下搬到你謝伯縉的屋檐下罷了。
的心思其實很好猜,謝伯縉了下的鼻梁,低聲道,“夫妻本為一,我的便是你的,你是那宅院的主人。”
云黛被“夫妻”這個詞給刺痛,像是一針扎在心臟上,面上失了,眼底也黯淡下來。
什麼夫妻,兄妹變夫妻,多麼荒唐。
什麼份,他又是什麼份,便是撇去兄妹這層關系,八竿子也夠不上晉國公府世子夫人之位——
人貴在自知,豈敢有這妄念。
如今這樣渾渾噩噩地與他廝纏,有時自己想想都覺得可笑,就像是在飲鴆止,想不出更好的辦法,只能暫且一日一日過著,提心吊膽地。
“姑母答應你了?”悶聲問道。
“答應了,后日便搬。”謝伯縉輕握著的手,慢條斯理,“你與崔家的婚事也不手了,只等父親母親那邊來信拒絕,也算給崔家一個代。妹妹現在盡可安心了。”
云黛掀起眼皮,水瀲滟的眸子向他,輕聲道,“我安什麼心,是大哥哥安心了。”
他怎會聽不出話里的緒。
謝伯縉目不轉睛地看,修長的指節按上朱瓣,有一下沒一下挲著,黑眸漸漸深暗下來,“也只是暫時安心,你這樣好,到哪里都招蜂引蝶。還是早些娶回家,我才能安心。”
云黛眸閃,腔里復雜緒洶涌翻滾著,倏然,張開用力咬住他的指尖。
謝伯縉眉頭都沒皺一下,瞇起狹長的眸,靜靜的看著這無傷大雅的小作。
的牙齒鋒利且堅,舌尖卻溫熱。
還真是只會咬人的兔子。
“咬夠了麼?指尖不夠咬,還有手臂,肩膀,只要別咬臉上……嗯,除非你想讓旁人知曉你我已經在一起……”
他包容又寵溺,仿佛在他眼中就是個頑劣的孩,他不予計較。
云黛忿忿地松開了口,扭頭要去拿帕子,腰上卻突然多了只手。
下一刻,被按回那結實的膛,屬于男人的氣息仿佛一張不風的細網將裹挾著,驚呼,“大哥哥......”
雖說外面有琥珀守著,可門并未關上。
“噓。”
男人的手指按在的上,沉水香的味道隨著灼熱鼻息拂過臉頰,引起顆顆戰栗,他的薄輕著的瓣,帶著幾分逗弄的意味,語氣卻一本正經,“你咬了我,得讓我咬回去,這才公平。”
云黛呼吸一窒,他嚴肅的口吻真讓以為他要咬——
直到他的舌撬開的,才知道是另一種方式的咬。
但的確也是咬了的,輕輕的帶著細小的刺痛,叼著的珠,啃咬著的瓣,又輕咬著的舌,溫中帶著狠勁兒,一點點擊潰著的防線,漸漸失去力氣,溫順靠在他懷中任他索取,沉淪在這背德帶來的愉悅中。
良久,這親吻結束。
他卻遲遲抱著不肯松手,向的目黑滲滲的,云黛心里發慌,手推搡著他的膛,一把輕的嗓子因著深吻而著幾分慵懶意,“天黑了,大哥哥得趕回去。”
謝伯縉眼波微,氣勢收了幾分,俯吻了吻的額頭,“恨不得明日就回隴西,把你娶回來。”
云黛扭過臉躲開,“大哥哥……”
謝伯縉也不再逗,將從懷中松開。
趕避過臉去整理儀容,謝伯縉理了理袖,抬眼看向雕花窗牖,外頭已是黑沉沉一片。
他走后,琥珀趕走了進來,雖說云黛盡量維持著鎮定,可那微微紅腫的,足以說明一切。
琥珀只看了一眼,而后眼觀鼻鼻觀心,默默收拾著桌上冷了的茶盞和一塊沒的糕點,又提醒道,“姑娘,晚膳已經送來了,您快去吃吧,這天氣涼得快。”
云黛輕輕嗯了一聲,低著頭,起往外走去。
這邊廂主仆倆心照不宣,另一邊,謝伯縉回到北苑時,謝仲宣和謝叔南也都用著晚膳。
他席坐下,謝叔南問他,“大哥你后來又去找姑父是為了什麼事啊,去了這麼久。”
謝伯縉施施然接過仆人遞來的碗筷,和悅,“聊了些朝堂上的事。”
謝叔南一聽便也不問了,只另說起后日搬宅院的事。
謝伯縉這會兒心不錯,一應要求都答應了下來,把謝叔南樂得眉跳舞,“大哥你今日怎麼這樣好說話?難不你又要升了?”
“難道我平日里很難說話?”謝伯縉脧他一眼。
“不不不,大哥平日也很通達理,照顧弟弟的。”謝叔南嬉笑著。
謝伯縉搖頭輕笑。
謝仲宣眼角余掃過謝伯縉的手,眉心一,輕聲道,“大哥,你手指怎麼破了?”
謝伯縉不疾不徐道,“不小心磕到了。”
謝仲宣眉梢輕挑,隨口道,“手指磕這樣,倒是見。”
“一點小傷口,明日就好了。”謝伯縉面不變,肅然道,“吃飯吧。”
謝仲宣輕輕笑了笑,不再多說,然而低下的眉眼飛快閃過了一抹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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