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匈奴知大胤重文輕武,當今陛下也不是之人,就越發猖狂,屢屢侵擾邊疆,而每次陛下不過是派人示威自保,從不下旨與匈奴作戰。
陛下如此,朝中文臣亦上書和平解決,武再是心中難平,卻也有力無使,無能為力,誰也未料到,清明皇家祭祖會發生如此之事。
若說此事是有人故意而為之,那會是誰?
只一個顧觀南罷了。
早幾年,他剛任中書令時上書陛下,征討匈奴,還邊疆百姓一個安寧,列出數十條匈奴不除,于大胤將會是何種災難。
可自那次陛下駁回了他的上書后,觀南就再也未提過出兵作戰之事,且,皇家寺廟忽起大風,他顧觀南再運籌帷幄,也把控不了天意。
去年,觀南更是在陛下面前給了司天監難看,與司天監早已是水火不容,負責與皇家先祖神通的司天監更是不會幫他做如此欺君之事。
更別說,這位朝中最為讓人信服的中書令大人當時并不在皇家寺廟,早在半月前就因年關后日夜勞累與陛下告了假去城外靜養,他顧觀南每日有多忙碌,朝中無一人敢質疑。
朝臣只能嘆一句:莫不,真是天意。
傅瞻拿起杯盞飲了口茶,認真道:“觀南,此事雖已,只怕朝中那些輔佐兩朝帝王的老臣起了疑心暗中探查,那些老臣倚老賣老,慣會在陛下面前撒潑。”
顧慕淡笑:“皇家先祖顯靈,他們信不信并不重要,陛下信皇家寺廟里發生的一切,就夠了。”
傅瞻呵笑了聲,陛下對顧慕有多信任,朝中文武誰人不知,陛下這些年,不止喜書畫琴藝,也極為信道,他把觀南當做至好友,傅瞻想到這里,心底突然冒出一個大逆不道的想法,這天下,當初是顧老侯爺塞到陛下手中的,如今大權卻是又回到了他顧家。
二人閑聊了片刻,云燭手中捧了張小巧又致的弓走過來,傅瞻對這些武極為深諳門道,一眼就瞧出這把弓是費了大價錢打造而的。
而且,弓上繪有彩蓮,這是張子用的弓。
云燭遞過來,顧慕拿在手中掂了掂,頗為滿意,他看向傅瞻,語氣平和道:“尋之覺得此弓如何?”
他說著,已又接過云燭遞來的箭,拉弦上箭,對著不遠一株指節壯的竹子,只弦越崩越,手中箭卻遲遲不發,修長的手背有青筋顯現,隨著傅瞻的一句:“觀南的弓自是無可挑剔。”顧慕手中的弓箭瞬時轉向了傅瞻,直線往下,落在了傅瞻正挲杯盞的那只手上。
傅瞻眉頭微挑,手中還存有適才握住容溫手腕時的溫覺,他將手中杯盞往空中一拋,顧慕手中箭勢如破竹,‘砰’一聲在半空中將青玉盞一分為二,灑落在石子路上。
顧慕輕笑,將手中弓放在一側,抬手給傅瞻添了杯茶,云淡風輕道:“這把弓,是送給容溫的,我聽聞前段時日尋之教騎,把的手都給磨破了?”
傅瞻哈哈大笑:“那日是湊巧了,三公子臨時被軍營里的人喚走,我就去教,不過是嘲笑了幾句要真是想學騎就別整那些花架式,還戴著護套,沒想,還真就倔,死活不戴護套,可不就把手磨破了。”
顧慕笑他:“你也太不會憐香惜玉了。”他說罷,拿起杯盞:“日后,我親自教學習騎,待尋之回來,或許就能與你賽馬了。”
如此挑釁,傅瞻朗聲大笑:“如此甚好。不過,觀南你公務如此繁忙,還能出時間親自教容姑娘騎,觀南待,當真是不同啊。”
顧慕抬眸直視傅瞻,神依舊平和,嗓音噙著笑意:“確實是不同。”他如此直言不諱,卻又不說的更明白,傅瞻挑了右眉挑左眉,只當心思的能落石塊:“日后,容姑娘若嫁于我為妻,有觀南這個兄長如此護著,我可不敢欺負。”
顧慕薄潤的始終噙著笑意,語氣極輕的回著傅瞻,糾正道:“是表兄。”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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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 追妻中……
顧慕的府邸雖只他一人住, 比之恒遠侯府卻更顯敞闊,凈思引著容溫穿過幾條游廊過垂花門后,就瞧見了一座三進小院, 門前寫著‘木桂院’三個飄逸的大字,容溫盯著看了會兒,凈思就停在一旁等著。
容溫問他:“為何是‘木桂’院?”
凈思憨笑了聲:“這個, 我也不知, 公子給起的, 這上面的字還是公子親筆提的呢。”凈思說到他家公子的字時眸很亮。
容溫側首看了看凈思,提起據向院中走去。
里面的一應布置奢華卻不庸俗,容溫四下瞧了眼,是顧慕的喜好,雖從未去過他在侯府居住的地方, 可那日在壽安寺時, 凈思給拿來的一應用品皆有著他家公子的習慣。
凈思溫聲道:“這府中沒住過子,就連夫人都只是偶爾來上一趟,并未留宿過, 表姑娘住在這里,若有什麼不滿的、需要的,盡管吩咐我。”
凈思的熱讓容溫有些不適應, 記得最初的時候, 凈思和他家公子一樣, 跟個笑面虎似的,看似斯斯文文的,待人淡漠疏離的很, 應了聲:“知道了, 你去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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