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王神微頓,似有片刻沉凝之后,開口道:“公主殿下,本王是個人,不會文人般的含蓄,我心慕公主多年,還公主知曉。”
沐錦書微微怔住,不退了半步,著眼前的人,他神認真,言語直接,倒是讓錯愕,頭一回見人這般直接的。
高襲頜首作禮,繼續道:“京中皆知本王是為公主而來,所以便不藏著掖著了,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沐錦書收斂神,眸回避,回道:“多謝郡王爺的慕,婚姻大事皆由父母做主,昭寧怕是無福承了。”
高襲眸略黯,道:“本王會為此爭取的。”
沐錦書看他一眼,心中慌,自然不想將話說得不留面,淡漠回道:“南郡王說笑了。”
言罷,再不作停留,越過高襲的形,舉步離開。
高襲微微側,看著漸漸遠去的背影,表白時的燙紅尚染在耳尖,心思卻不漸漸沉下來。
停頓片刻,他邁開步伐,腳邊一響,是踢到了什麼東西。
高襲低眸,只見鞋履邊掉落著一個銀鏤小球,紋飾祥云,致小巧。
他俯將其撿起來,有著淡淡的梅香,清逸幽雅,是個香薰球。
高襲眸微頓,瞥一眼昭寧公主所去的方向,指腹輕銀球上的紋路。
****
南王的表心跡讓沐錦書一路上都心不在焉的,直到回了瓊思齋,才有所察覺掛于腰間的銀鏤球不見了蹤跡。
沐錦書不免心中忐忑,這正是七夕時,兄長所贈那只,平日雖不常流,但時常佩戴于的。
便命芙嵐在回來的路上尋了個來回,問過宮,皆未尋到香球。
只怕是失了,兄長所贈的這個香薰球,是喜的,里面的梅香還是剛放上去的。
又因為是兄長所贈,不敢大張旗鼓的找,沐錦書因此有些魂不守舍。
...
每到朔日,親王宮給母親問安,這是每月的例行,正好太子夫婦也會來給皇后請安。
沐錦書夜里難眠,到早晨時便顯得有些神不佳,面妝時多費了時間。
待來到儀宮時是遲了,楚王已然坐于寢殿與皇后閑談,面容清雋,玄紫華袍,一如之前那般矜貴俊氣。
與兄長是有多日未得見了,上次一別是在楚王府那兩日,之后皇后便常將喚在旁陪伴。
過兩日便是立冬,外頭寒風吹得,魏皇后自來子不佳,便不再出去走走,拉著二人在殿閑坐。
之前楚王在齊州刁難南王的事,皇后并沒過多追問,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便過去了。
殿暖爐溫熱,沐錦書坐于茶案前細細泡茶,聽著母后與兄長的話語,略微有些心不在焉。
到底還是為了香薰球的事,兄長就在跟前,亦不知他知道可會生氣。
謝明鄞神淡然,卻注意到的不專心,泡茶錯了一步,近來難有宮,且公務較忙,不便。
皇后正說著立冬后皇帝壽辰之事,禮部已然準備兩個月了。
沐錦書不止擅作畫,亦習過茶道,所以有時也會親手泡茶給皇后飲用。
席地而坐,正將熱茶端給兄長時,二人指尖相,微妙的使得沐錦書抬眸。
謝明鄞深眸漆黑如墨,神淡漠如常,卻又直視著,不見避諱。
沐錦書收斂眸,收回纖手,僅是微微相,指尖便有些泛熱。
楚王在儀宮伴了皇后一日,待到下午將要晚膳,二人隨在皇后后廳殿。
玄關之,謝明鄞行到沐錦書旁,手掌似有似無地扶住的細腰,低聲問道:“今日可是不高興?”
兄長的對于沐錦書而言是敏的,哪怕只是一點點,子便有一怔。
著兄長的面容,沐錦書輕微抿,淺聲道:“沒有...只是昨日沒睡好。”
謝明鄞略有停頓,眸逐漸淡下來,礙于在母后的宮里,他并沒有過多靠近,總是要避嫌的。
廳殿里皇后輕喚二人,謝明鄞收斂神,手掌不著痕跡地從腰際移開,他漸漸行殿門中。
沐錦書隨在兄長后,神平淡,心間甚不安靜,正因他們親無間過,所以哪怕只是一點點靠近,心也會。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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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一更
晚膳之后, 沐錦書被暫留下來,陪皇后焚香,天將暗, 沉香縷縷。
魏皇后淡淡道:“昭寧你素來乖巧,也素來端莊高雅,不會胡來,本宮對你是最放心的。”
語氣平淡,就像隨口一提, 但沐錦書卻微微頓住, 低垂的眸略過幾分慌,回道:“昭寧聽從母后的話。”
魏皇后神平和, 目卻顯得有些意味深長,停頓片刻, 輕揮袖,“退下吧。”
沐錦書福道昭寧告退, 才步伐淺淺地退出寢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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