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男人那個時候……”阮阮在耳邊嘀咕,臉上一紅暈,甜釀抿抿,環住自己的手臂。
湘娘子在天香閣,施連便不管樓中之事,湘娘子應酬多,就把甜釀推過來理一理樓中事務,免得整日出神發呆或是尋歡作樂,他不管,天香閣里的人太多了,關系復雜,總有需要。
每月的進賬支出繁瑣無比,胭脂水、吃食用度、丫鬟下仆,這吃人的地方披著皮囊做起營生來,里的行行道道,錯綜復雜厲害關系,不是一個簡單的施家或者一間香鋪子能比的。
甜釀起初不愿,但在湘娘子看來,沒有天香閣,還會有千上萬間勾欄院,讓花娘們自己想法子把日子過好,早點跳出去,總比死要好。
施連歸來總要來尋的,殷勤伺候自不必說,若忙,他便在一旁等著,若在外玩鬧,他上前來摻和兩下,天氣轉暖,秦淮河面上的畫舫游船多起來,他把從水邊抱進畫舫里,帶閑游十里秦淮河景。
甜釀對他不假辭,慣常沒有好臉,他溫起來,卻更甚于以往,將的手抵在自己跳的膛上,婉轉吻的眉眼,低聲呢喃:“到底想我怎麼做?要殺要剮隨妹妹置……求妹妹說句話吧。”
甜釀不耐煩,反手去推他,掙開他的懷抱,他正掐著的腰,帶著往后仰,雙手仍不忘把的子扶正,正磕在后面凸起的船板上,沉悶一聲咚響。
這一下摔得厲害。
施連摔得閉眼,蹙眉忍耐著痛意,一發白,好半晌才自己擺正,看著僵的,扭到一旁的靨,苦笑一聲,拉著的手聲道:“解氣了麼?要不要再推一把,把我推到水里去?”
他嘶聲將下頜擺在的肩頭:“正磕在頭骨上,有點疼……”
“我以前欺負妹妹的時候,妹妹心里是不是更疼?”他摟的纖腰,“到底有多疼呢,我那時候一心歡喜,想要賺銀子養家,又籌謀著讓妹妹嫁給我,竟然都忽略了……”
男人的手掌攤開在面前,一道細長的傷疤劃過手心:“是在錢塘的傷,正巧在茶樓聽見妹妹的笑語,不慎把茶盞砸碎了,一片瓷渣握在手里,半點知覺都沒有……把整只袖子都淌了,你們走了我才回過神來……都已經干了……瓷片扎進里,和黏在一,拔出來剔骨般的疼……”
他的眼里也微微潤,像潤如的春雨,閃著清亮的輝,呼吸輕哽,結起伏,是說不出的委屈,明明白白想讓疼惜,手悄然上了的臉頰,小心翼翼將上去,輕又緩慢的輾轉在角:“我去佛祖面前請愿,想和小九兒心意相通……想將妹妹的痛都轉到我上來……我的痛……偶爾也想讓妹妹知曉……讓妹妹知道我不是個沒心沒肺的人……”
他的話語溫得像波粼粼的湖水,清風如沐,日綿長,寸長的銀小鯽魚越出水面,湖底靜水深流,緩慢又沉穩的打磨湖底的卵石,磨得圓潤,玲瓏剔。
抓住他的手腕,握得是那樣的,指甲深深摳進他的,帶來刺痛:“不要,你放過我……你讓我走……”
“好……放過你……放過你……”他的在飽滿的紅上,輕輕安慌的,捧著的臉腮,將后續的話語堵在舌間,不急不緩吃的瓣和舌,像吃香糖果兒一般,一點點咂吸和含吮,吸香甜的津唾,掃過顆顆貝齒,挑弄膩的壁。
船艙咂咂之音若池魚咂食墜落水面的蓮瓣,是津唾吞咽的聲音,帶著管滾著,放大在兩人耳中,他不急躁,也不緩慢,掐著的喜好,慢慢吃得紅腫脹,眼波餳,臉頰滾燙。
他悄然把挪到上來坐,兩人著,肩對著肩,總要款言溫語的委屈,再勾迷的神志,驚的狐貍齜牙咧咬了幾個月,早已經疲力竭,其實正是該捋順皮的時候。
累得窩在他懷中睡著。
后來被他吻著醒來,正是皎潔月下,畫舫停在一頗清凈的地方,他溫注視著,眼里撒滿星輝:“回家去,小九。”
第119章
楊宅距秦淮河不遠,施連拖著甜釀的手棄舟上岸,沿著條清凈小巷拐了兩拐,走過一帶墻黑瓦,墻點綴些許新綠,小角門半掩著,吱呀推門,過石紋模糊的門檻。
虬結的夾竹桃初初萌出一點春意,宅子有些年頭,雖然能看出翻新的痕跡,但地上的石磚、屋檐的鴟吻、屋舍的梁木都著陳年的氣息,四下靜謐安寧,不似有人住的模樣,但越往走,似乎能孩婦孺的嬉鬧笑聲,凝神細聽,又悄然無聲。
施連帶著甜釀穿過重重圭門,一路稀疏月影跟隨,樹影人影窗影,到是繚的影子,分不清眼前景致是真是假,明明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卻有似曾相識之,心頭沉甸甸不過氣,一重一重的門往走,一直走到最中央的主屋,那是主人住的地方,也是子一生的終點,在這屋子服侍夫君,主持中饋,生兒育。
這像一個新的開始,又像是最后的歸宿。
寶月正帶著幾個小婢,掌著燈籠在樹下燒艾草驅花圃里的四腳蛇,聽見腳步聲從后頭來,抬頭見一張悉的子面孔,愣了兩愣,張了張口,又驚又喜,難過又委屈喊了聲:“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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